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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城水库] 经典鬼故事(中)千万不要晚上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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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6-2005 12:47:08|来自:墨西哥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冤鬼路(中)
 
今天是放寒假的前一天晚上,明天就要乘火车回家了,行李早已收拾好,何健飞百无聊赖地在床上用牌算命,算算音子几点钟会打电话来。
  左首是青龙,右首是白虎,中轴是朱雀……突然,何健飞手上的牌撒了一地,身子僵硬不动,原来他算出的竟是从未见过只闻其名的大凶兆牌!何健飞连忙搅乱牌,身子却因为惊吓而抖个不停。他记得师父在教他时说过:此牌有一种大凶兆象,出现此象,预死神降临,黄泉之路,无法可挡。
  死神降临,死神降临,是我还是音子?何健飞惊疑不定,喃喃自语。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救命!啊……何健飞象是整个人变成了一尊雕像,那声--是从冤鬼路传来的!只听两边宿舍全部大乱,人们纷纷走出宿舍问个不停,一片惊惶失措的混乱局面。
  何健飞定定神,开了抽屉,拿齐了所有厉害的法宝,飞也似的冲出房门,向冤鬼路跑去。不一会儿,已到了路口,何健飞想也没想就跑了过去,大喊道:我已经来了,你不要再伤人命!
  话刚说完,何健飞已经怔立当地,借着惨淡的月光,可以分辨出地下躺着一具血流不停眼珠凸出,嘴巴大张,满脸都是惊惧神情的尸体。他已经来迟一步了吗?
  不!何健飞惊怒至极,大吼出声:你只是想引我出来,为何还要再多杀害一条人命?你给我出来,冬蕗!就算你有再深的仇恨,难道一班二十三条人命还抵不过吗?!
  
  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息也没有,只有风吹过竹林发出的那种类似于呜咽的响声。何健飞看到远处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是一个镀银的打火机。何健飞走上前去准备捡起它来。
  募地,旁边草丛中伸出了一只毫无血色的白手,比何健飞快一步地拿起了火机。何健飞一悚,手赶紧缩回。正在这时,一阵狂风吹来,拨开了草丛。何健飞猛吸一口气,一瞬间已踉跄退了两步。因为那只白手,那只摸住打火机的白手,在它的后面并没有任何躯体,只是一条孤零零的断臂,在诡异的月光下缓缓地在小路上摸着,摸着……一直向何健飞的脚摸去。
  吓出一身冷汗,几乎完全丧失知觉的何健飞在那只白手摸到他脚的一刹那突然惊醒,向后跃开,但仍然感觉到一股不同人间的冰冷刺骨的寒意。原来那就是直接从阴间传过来的鬼气。
  何健飞勉强定了定神,脚却依旧不听使唤地直抖,他跟随师父这么多年,见识过的鬼可谓上千,但从没有过象这次一样震悚内心以至有一段时间完全麻木,差点被剥夺了生命。
  刚刚从那只白手中逃离出来,何健飞又发觉后面寒飕飕的,全身竟不由自主地一颤。何健飞缓缓回过头去,见茂密的草丛中慢慢地立起一个白影,长发遮面,佝偻着身子,站在约离何健飞2米处远的地方,可是,那声音却象帖着耳朵一样清晰:我--的--命,可以用二十三人来抵,我--的--恨,永远都偿不完!
  仇比海深,恨比天高。不知怎么,何健飞突然想起这句话来。因为他现在戴着舍利项链,所以鬼无法加害于他。可是舍利项链再厉害,在这冤气深重的地方最多只能维持15分钟。看看远处灯光闪闪,追看的人差不多到了。何健飞背着那白影,慢慢地道: 我是不知你的仇恨有多深,可是我相信所有的恨都可以解,只是难易程度罢了。我劝冬蕗前辈一句话,有回头时早回头,不要再伤害人命,加重自己的罪孽。再见!话一讲完,何健飞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了,身后传来一阵幽幽的笑声。
  因为这事一搅,何健飞的心情相当地坏,在火车上久久一言不发。田音榛知道原委后,也愁眉深锁。因此一路上相当沉默。
  一个手拄着拐杖的老伯走来,四处张望想找个位坐。何健飞见状,站起来让座。田音榛也笑着来搀扶他。老伯笑呵呵地坐下道:两个小娃儿,这么热情,我老人家也不能光厚着脸皮赖在这儿,说吧,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何健飞笑道:尊老是应该的,您这么客气干什么?只管坐着就是了。老伯往何健飞全身打量一眼,笑道:那倒是。你们两个遭厉鬼追杀,算起来,我坐这里还陪了本呢。何健飞和田音榛闻言脸色大变:你为什么会……
  老伯打断他道:这还不容易看出来?你没事带串舍利项链干什么?
  舍利项链乃佛门珍宝,非行内人看不出来。何健飞敛容问道:请问老伯法号或者道号?老伯道:没那必要!我又不帮人捉鬼,平白告诉人干什么?只是刚才看见两位身上缠绕的晦运非常,才过来提醒一句。何健飞忙问道:依老伯看,有无化解的可能? 老伯笑道:一物克一物,乃天之常理。天下没有无敌的王者,关键是看你是否有心。正说到这里,火车停站了。老伯站起来道:该下去了,以后有缘肯定会再见的。记住,小伙子要有心!
  田音榛怔怔地望着那位老伯的背影道:他是什么怪人?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何健飞若有所思道:说不定是何方高人,路过指点的,只可惜不能知道他的宝号。二人指指点点,谈论间,火车已经到站了。
  寒假一开始,何健飞在家呆了没几天,立刻和田音榛一道北上五台山。此时冰雪覆顶,松树都批了一层幌亮幌亮的银色晶凌,遍山是寒霜,笼着一层冻雾。何健飞无心欣赏这处人间罕景,和田音榛一路急冲冲向寺门奔去。
  寺内众僧见来者是当今住持禅月大师的师弟,哪敢怠慢,一边招待吃茶,一边赶紧去通报。其时,禅月大师正在正厅主持完法祭,一听是那两个来了,心中暗叫不妙,拨腿就跑。可惜何健飞及时发觉,立刻追上来猛跟不放。田音榛见禅月大师撩起僧袍不要命地往前逃,又气又笑,叫道:大师兄,你好歹贵为一寺住持,这样死跑烂跑,注意一下风度行不行?禅月大师充耳不闻,继续往前奔,心中暗想:我宁可不要风度,要是给追着了,恐怕连命都要陪上去。何健飞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心下疑惑:才几个月不见,跑功居然进步得这么快!难道大师兄是马拉松天才?不行,得试试我新近练成的逼围战略怎么样。
  事实最终证明何健飞的战略相当有效。禅月大师被逼进藏经阁,无处可逃,被何健飞逮了个正着。何健飞叫道:大师兄,我是你师弟,不是吃人的老虎,你见了我跑那么快干什么?禅月大师已累得瘫在地上:你虽然不是老虎,比老虎更可怕。你有哪次来找我是有好事的?何健飞咬牙切齿道:你贬人也罢了,用不用贬得那么彻底?同门师兄弟应该有难互帮,我找你是天经地义,合情合理。我为你陪上一条老命也是合情合理?
  田音榛赶进来打断道:行啦,还要斗嘴?五台山的面子都给你们丢光了。两个大男人立刻同仇敌忾一致向外。禅月大师斥道:你是住持还是我是住持?这些事情是由我来管的。何健飞跟着接道:你还是担心一下你是否嫁得出去要好点。两人最终不敌田音榛的破罐烂瓦一起摔绝技而败走麦城。
  住持房内。禅月大师咂了一下香茗,开口道:先声明两点:一是一级宝物不借,二是我不会下山。好了,你开始讲吧。何健飞将茶一饮而尽,道:在我讲之前,也先声明两点:一是非一级宝物不借,二是你不出山我绝对不下山。田音榛冷笑一声道:那还讲什么?两位只管打吧。禅月大师叹道:师弟,我也一把年纪的人了,寺中僧人这么多,你为什么谁都不抓专抓我一个?何健飞也叹口气道:大师兄,我辈分是你的师弟,我都压不住,你说这个寺中还有谁够资格出头呢?禅月大师微微一征道:是什么邪物?这么厉害?何健飞便把冤鬼路的事情详详细细讲述了一遍。
  禅月大师听完点头叹息道:三花护体之术是相当高级别的防身术,能使用它的人本身必须拥有高强的法力,以阿强当时的情况来说,就算这个鬼魂如何怨恨,也绝无不能
  镇压之理。照你所说的情况来看,阿强那一班人一定欠了冤鬼些什么很重大的东西,导致阿强迟迟不肯以法术镇压,而决定以全体自杀以期消冤解孽。佛门固然以慈悲为怀,但老衲私底下认为,他这一步是走错了。
  何健飞倒没有想过这一点,愣了一下才开口道:师兄说得不错,但大错已经铸成,可有什么挽回的方法?现在校园里连续死人,人心惶惶,若不及时制止,恐怕……禅月大师想了一下道:五台山上收藏有很多法器,可以镇压鬼魂打入十八层地狱受苦,或者缚在融鬼柱上遭雷击火烧,只是治标不治本,太恶毒了些。何健飞道:搞不好弄巧成拙,我本意是想超度他们。田音榛道:超度这事也要她自己心甘情愿才行,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出事情的真相。何健飞苦笑道:真相真相,不明不白沉了五十年,真相也变作假象了。禅月大师道:看来这桩冤鬼案不同寻常,我是该下山了。
  到五台山等于无功而返,何健飞回到家中闷闷不乐,幸好接得李老伯电话,说阿强那边有点进展,叫他过去看一看,心情才有了一点好转。
  阿强的家在西安。何健飞见田音榛从五台山回来受了风寒,便死活让她留下,自己一个人去了。和李老伯去的第一站是阿强的表姐家。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妪热情接待了他们。提起阿强,她略带悲伤的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关于这位年轻有为的表弟的事情,何健飞听得只想睡觉,一直到那老妪讲到阿强在死前三天曾经打回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回家,因为实在太古怪了,所以她到现在都记得。
  爸,这个暑假……我不会回去了。
  怎么?又有事做?是学生会的?
  不,是我们班的,有一件事急需了结。
  是什么大事?要两个月吗?
  ……两个月?哪里够?可能永远也了结不了。
  什么?阿强你到底在说什么?
  不,没什么,其实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了结。
  喂,阿强……
  是我胡言乱语,爸,你当作没听到好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可能要很久……很久……你们恐怕都没耐心等下去了。爸,你自己好好保重吧,妈
  托你照顾了。再见。
  一通一头雾水的电话在阿强的一句类似开玩笑的话中结束了。现在揣摩起来,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对双亲的永诀,再见,再见于黄泉路上,再见于阴曹地府,不是很久么? 三天前阿强已经知道冬蕗冤,索命急的事实,并且当时全班对此并无共识,是什么突发事件促使阿强在三天内作出舍法术镇压取全体自杀的决定?当时,他所在班级已经莫名其妙死了四人,照常规逻辑分析,为了不再造成更多的人命伤亡,应该尽快镇压,可结局偏偏相反,这三天之中一定还另有个不为人知的转折点。
  告别了阿强表姐家,何健飞思绪更乱了。沉冤五十年的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他的思考范围了。三天……全体自杀……电话……真相……何健飞喃喃念着,距离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实在太遥远了。
  李老伯接着在他家里讲了这些天来调查的结果:我去过阿强的家,但早已卖给别人了,而且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显灵事情发生。还有,我发现了两件相当奇怪的事,阿强的亲戚几乎完全不知道阿强有法术的事情,就连我们几个以前和他亲密的朋友也仅仅以为他会一点点算命的把戏。我曾问他这些是怎么学来的,他却总是岔开说到别的话题去。那个三花护体之术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阿强拥有这么厉害的法力。总之,阿强对他的法术来源相当忌讳。
  听到这里,何健飞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因为女鬼的那次滋扰,他居然一直忽略了这个十分明显的关键问题。他何健飞也算天资聪慧,又有法术界的第一大师相授,尚且只能压压一般的恶鬼,凭阿强的年纪,绝无可能练成三花护体的境界,除非他前世开始练。这就是说--阿强的法术中隐藏有重大的机密!
  等了半晌,见李老伯安静得很,道:还有一件呢?说呀!不是忘记了吧?李老伯嗫嚅道:这个……我怕讲出来吓死你,我已经被吓过一次了。何健飞笑道:我见过的鬼比你多,我怕什么?说吧。李老伯踌躇半晌才道:阿强……不喜欢和其他人玩,他经常去……年岁深远的乱坟中……挖!何健飞的两只眼睛瞪得比月饼还圆: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李老伯只好重述一次,何健飞的心顿时乱成一团麻,这阿强也太古怪了吧?难道他的法力是挖出来的?或者是阎王转世托生?望望李老伯苦笑道:你的朋友真是非同常人,我想这件事实在是太复杂了。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些古坟在哪里?
  李老伯答道:就在离阿强家不远处,我去查看了一下,……刚想说下去,何健飞摆摆手打断了道:反正迟早明天都要是去看的,路上说也不迟,老伯你也累了,不如我们休息吧。两人于是各自入寝。
  昔日众多平房小院的繁茂人烟之处,很多已夷为平地,准备做商业大厦。何健飞远目四眺,李老伯指着池塘边一座老屋道:那就是阿强生前所住的屋子。
  那是一座典型的四合院小平房。发黄的屋砖和泛青苔的碎瓦无不显示出这座祖屋的年月久远性。何健飞绕着平房仔细察看了一圈,摇头道:没有什么鬼气,那些古坟呢?
  李老伯指着西北处道:就在那个山丘后面。那里不光是坟,还有很多废旧的建国前的小庙,不知是供奉什么小神的。我曾经进过其中一个去看,上面那个青面獠牙,不象神仙,倒象妖精。何健飞点点头道:这是个重点地方,越是这样,就越是有高人隐世。
  果然,在淡淡的白雾弥漫中,竖立着一座座断壁颓垣的废庙,有些小的根本就不能叫庙,充其量只能叫祠。几根烧过的乌黑梁柱斜斜地插在松松的泥土中,几只乌鸦立在上面唔哇唔哇地叫得十分凄惨。两三株青黄的小草从隔壁的缝隙间顽强地探出头来,顺着风轻轻地摇晃着,偶尔还会有几块砖石跌落下来,扬起一阵尘土。
  何健飞诧异道:果然气氛有点不寻常,只是这地方建许多庙也十分奇怪。一天不容二主,一庙不纳两神。这么一小块空地,竟立起十几座庙,就算再愚昧无知也不至于到这地步吧?李老伯插嘴道:或许当时的人迫于生计,没有钱买土地,所以就把这许多的神的庙都凑在一起了。何健飞摇摇头道:西安是六朝古都,文化渊源相当深厚,就是贫民也不会这样做。况且如果要供奉,为什么不拜如来不净三清,却弄了些小神来。依我看,用这块空地起一座中等规模的神殿不是更好?李老伯终于揣摩出了何健飞的话中深意: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是人为的?
  何健飞道:这个还不能肯定。你进去的那座庙在哪里?李老伯望望四周,摇头道:不记得了。这些小庙分布杂乱无章,我走着走着,就随便走进去了。何健飞道:那也正好。我们就一座一座庙地观赏吧。
  他们拣了一座最近的小庙进去。这座庙的门户已经残败不堪,只有半边腐朽蛀虫的木门残片稀稀拉拉地搭在框上。何健飞用手轻轻一碰,就轰然塌下了。一大片蜘蛛网罩住了通往殿内的去路,可是上面并没有一只蜘蛛。何健飞见有些网还是崭新的,不禁有些奇怪,目光往下落去,却发现地上有几只干瘪的蜘蛛尸体。何健飞拾起那些尸躯用手捏了捏:好象被什么抽去血一样?莫非是……正想得脸色一沉,殿内传来李老伯的语声:不是,不是这间。
  何健飞闻言走进大殿,只见李老伯正在仰头观看神像:这座神像虽然也雕着獠牙,但是并没有我所见的那尊这么狰狞可怖。何健飞认真细看了一下叫道:果真蹊跷!这神像穿的是土地服色,就连官带也雕得栩栩如生,丝毫不差。为什么却雕成一个魔鬼的模样?李老伯也猜不透,道:也许是这一带的人崇敬恶神吧?何健飞叹口气道:神界里有名的恶神很多,这一位我却认不出来,恐怕不是什么正神。李老伯问道:那这跟阿强的死有什么关系?何健飞道:现在还没弄清楚,只是这一带的确不寻常,在建国前一定发生过什么事,况且阿强前辈的家又临这儿很近,有很多可能,对阿强前辈有什么影响。
  他们一连走过了几座庙,都是一样。除了服色不同,有的是灶官,有的是山神,但都是一副怒眉瞪眼的凶样。活象地狱里的鬼卒。何健飞接连发现蜘蛛尸体,心下十分疑惑,只是不说出来。
  走走看看,不觉已将这十几座小庙看了个遍,却并没见李老伯说的那间。何健飞在一块空地上拣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来休息,埋怨道:你确定真是进去过,还是有鬼托梦给你?我们前前后后翻了个遍,那些神像虽然也青面獠牙,但并没有你所描述的那么恐怖。李老伯也暗自奇怪,道:哪有这么真实的梦境?我还记得我一见那神像,就吓得跑出来。哦,对了,我记得那间庙的墙壁上有一个红字,匆忙之间也没认真细看,左右不过就这么一小块空地,怎么会不见了呢?
  何健飞道:你走着走着,也许走出了这片空地也说不定,既然找不着,我们也没必要在此留连了,天快黑了,我们先出去找找年老的本地居民打听一下。既然有那个红字,应该容易打听得到。
  两人于是起身离开,李老伯走没几步,突然道:哎呀,我把钥匙忘在那石头上了。何健飞只好等他回去拿,却发现李老伯全身募地剧烈一抖,声音变得极其颤抖:那……那间庙……回来了……何健飞闻言大惊,连忙回头看时,果然在他们刚刚休息过的地方出现了一座破败的小庙,庙的墙上也果然有那块红字的东西。
  李老伯吓得手脚发凉:明明……我们刚才坐的地方是空荡荡的,什……什么也没有,怎……怎么凭空多了一座庙?何健飞定定地看着那座庙,红字被舞笼罩着,看不清是什么,但隐隐中透出一股从未见过的凶气。朦朦胧胧中何健飞似乎觉得有人在庙中向他招手,不由自主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前挪移。正在这时,胸前所带的舍利子项链突然发出一道金光,直射向何健飞的太阳穴。何健飞猛地一惊,顿时失色,说时迟,那时快,他左手从怀中掏出一把碎石漫天撒去布下七星北斗阵,右手一把拉住李老伯喊道:快!!快跑!!!舍利子突然金光大盛,何健飞知晓阴气凶险,暗暗叫苦,挣断手上佛珠,向庙中弹去。这么一耽搁,何健飞和李老伯终于逃出了那块空地。
  李老伯跑得气喘吁吁,倚壁透气,问道:那庙里……究竟是神是妖?何健飞叫苦连天道:刚才若不是我们逃得及时,我又见机得快,施为了法术,我们已经接到了阎王大人的请贴了。只可惜了我那一串佛珠,哪里管得了是神是妖。李老伯奇道:既然那庙有古怪,你为何又想进又不想进的,脚步在那里挪来挪去?何健飞正在悲悼那串佛珠,道:唉,甭提了。我才不想进去呢,可是那座庙有一种招人魂魄的能力,要不是舍利子,我恐怕就被它吸进去了。对了,你上次也肯定是受到它的引诱才'不知不觉'走进去的。李老伯道:可是我没丧命啊!何健飞最想不通的也是这点,半晌道:以后再看看吧。李老伯道:那现在你打算如何?何健飞道:我法力既然没有它高强,没奈何,只好连夜请师兄下山。今晚我们去山脚下找个房子借宿,顺便问一问这一带的情况。
  给师兄打完电话后,何健飞洗了个澡,走出大厅,见李老伯正在跟一个长者谈话。何健飞暗自笑道:正好!两个白发公谈后,隔阂较少,要是我跟他谈啊,恐怕是他听不懂我的,我听不懂他的。我只躲在一边听好了。
  只听李老伯问道:老哥,你且说详细点,那些破庙是怎么回事?那个白发公立刻得意起来:你幸亏遇见我,要是遇见别人,这缘故肯定说不出来。李老伯连忙斟了一杯茶道:请老哥指教。白发公捋捋胡须道:这些事情,还是我爷爷告诉我的呢。他说这里啊,在清朝末年发生过一件大事。清朝末年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啊到处都是革命党人在乱窜。清兵到处抓人,也不审问,看样儿像的就抓来砍头示众……
  何健飞听得老大不耐烦:难道李老伯没有告诉他是哪座大学毕业的?非历史不熟的考不进来?再偷眼瞄瞄李老伯,他倒听得有滋有味,只好自我安慰道:人老了,就爱拣芝麻烂谷子的乱扯一通。何健飞呀何健飞,你忍耐一下吧,就当是提前体验晚年光景吧。
  幸好那白发公还算清醒,不久又讲回正点上:我们这块地不知给哪个屁风水先生说是什么五煞结集最宜镇压异类。县大爷也信了,就点了它做刑场。那天,黄风阵阵,恶烟滚滚,愁雾漫漫,天还没亮,官兵押着二百多人就过来。我跟你说啊,那二百人中间说不准一个革命党人都没有呢!我爷爷挤在人群中间看热闹。
  这白刀子下来红刀子上去的把戏也看惯了的,没啥稀奇。等到斩到第五批时当中却跪了个疯汉,两只眼睛白青白青的直翻,好吓人哪!虽然绳子绑得紧紧的,连血也绑出来了,可他只是不怕疼,死命地在这里挣扎,露出两排阴森森的参差不齐的黄牙,只是朝天大叫:我冤枉啊!!我冤枉啊!!我不想死!!!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呀!我根本不是革命党!这厢恼了县太爷,丢下块令牌就叫斩。眼看这白刀子就要下去,这疯汉却又大叫:'我死也不死在你这昏官的手下,你们等着,我死了一定化作厉鬼,见人--就杀!'话一说完,就立刻咬舌自尽了。
  说也奇怪,他刚死,四周立刻刮起一阵狂风吹断了旗杆,弄翻了香炉,吓得县太爷屁滚尿流,直叫'回府回府'。更怪的还有呢,那还没开斩的一百多人'唿啦'一声全倒下了。仵作一看,见每人的脖子上都有一双牙印。大家都吓得魂不附体,大叫'厉鬼来啦!'四散逃命。这人哪斗得过鬼啊?又是一大片一大片倒下去。幸亏我爷爷有些见识,倒在尸堆中装死,才逃过此劫。等到大队官兵人马来时,我爷爷才敢起来禀告实情。那个糊涂巡抚哪里肯信,竟认定我爷爷是个疯子,撵了出去。
  李老伯把双掌一拍道:是这样了!那些庙想必是供奉死难者的了。而那些庙是立给那个厉鬼的。白发公笑道:你只猜对了一半,事儿还没完呢!那巡抚不信,报了个意外就屁颠屁颠上京赴命了,只苦了那些老百姓,接连地死人,夜夜都听得见上百人在哭的声音,城中人口在三日内流失了大半。我爷爷没钱,又舍不得那老祖屋,没奈何,只好苦挨下去。有一天,来了个老道士,带着个徒弟,说这里冤鬼厉害,登坛作法,披头散发,念了一大堆劳什子,就说要建庙,要埋什么'通路蛇',又说除非这里再没冤气,方才太平。
  李老伯道:这建庙与厉鬼有什么关联?白发公摇摇头道:这些道士们的玩意,谁懂得,只照着办就是了。李老伯又道:方才那道士说不可再有冤气,这点却肯定办不到。接下来那五六十年中国兵荒马乱,日军侵华时死的人恐怕比清朝末年还要多哩。白发公笑道:老弟说得不错,只是偏没发生什么事,旧年时也请过几个法师来看,说那厉鬼吸了许多冤气,已是成了怪,按理说,便是'通路蛇'也镇压不住的。大家也说不清为啥这么太平。本以为从此可以相安无事,谁知二十多年后又重新作祟起来了,常常鬼哭狼嚎的,幸喜不曾死人,但也怪可怕的,晚上便是成群结队,也没人敢往那里过。
  李老伯见没有什么可问的了,于是扯了几句闲话后便道谢告辞。拐了一个弯后,就见到何健飞还站在那根柱子后面。李老伯笑道:你偷听完了?可有什么感想?何健飞道: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是不便出来,所以在一边旁听。这里不便说话,我们回房间去吧。
  刚回到房间,何健飞的手机就响了。何健飞抓起手机道:喂,是谁?你奶奶!哎呀,音子,我call你干吗不复机?我call机刚好没电了,你找我干什么?没什么,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人在20多岁时就会三花护体之术的或者说已到达了三气集虚的境界的人的。有啊,你自己不是对他很熟悉吗?啊!是谁?快告诉我!我怎么想不起来有这样的人?达摩祖师呀,他16岁就会了。…… 喂,大帅哥?音子,我说正经的!我也是说正经的,不信你可以查佛经。没事了,亲爱的,你可以上床睡觉了。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健飞颓丧地放下手机,对李老伯道:看来阿强前辈的法力的确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这就是他宁肯自杀也不去镇压厉鬼的最大原因。李老伯道:他一个人自杀也就算了,为何要扯上一班人呢?死一个人,冬蕗不肯罢休,死二十三人,她还是不肯放手。何健飞叹气道:他可能还想不到这一层,冬蕗的怨恨真是太深了!李老伯道:对了,刚才故事里说那两个道士埋了什么蛇,是什么东西来的?何健飞笑道:什么'通路蛇',是那白发公听错了,其实那是用铜做成的鹿舌样子,称为'铜鹿舌',是法器中专门用来镇压积冤多年的厉鬼的。我曾想过用它来对付冬蕗呢,不过后来算了。李老伯道:若是找得到当年那两个道士的传人就好了。何健飞道:事情哪有人想的这么容易?
  说着说着,天色逐渐变暗了,二人各自上床睡觉。
  夜色逐渐变得越深沉了。枯桠上栖息着几只乌鸦,闪闪发亮的眼珠在黑暗中显得分外恐恐怖。远处依稀传来一阵凄厉的嚎叫声,刺破了夜空的宁静这丝毫没打退何健飞的睡意。他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看见死去的张传勋满面鲜血地来到他面前,哭哭啼啼地诉说冤屈,还死扯着他不放。招魂铃的响声愈来愈刺耳了,然后景象一片模糊,何健飞猛然从梦中惊醒了。
  何健飞刚睁开眼,眼前的景象骇了他一跳,这不是梦。窗头昨晚挂上的招魂铃正在狂不绝。门口处立着一个黑影,不,是飘着一个黑影,一切的景象如同张传勋丧命的当晚一样。何健飞惊慌中朝旁边一瞥,只见李老伯谁得正熟,他立刻吓出一身冷汗,赶紧盘膝安坐,解下舍利项链持诵:般若波罗密。由于有金刚经的守护,所以那黑影只是飘来飘去,却近不了他的身。一直闹到天亮,黑影才消失不见。
  何健飞惊魂初定地喘了一口气,回头再望望李老伯,仍旧睡梦正酣,心底下暗暗诧异:为什么厉鬼偏不要他的命?李老伯起来后,何健飞也绝口不提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只和他商量如何去接师兄。
  一直到下午3点,禅月大师才来到,先和李老伯见了礼后,对何健飞道: 那座庙真的这么厉害?你不是哄我下山的吧?
  何健飞道:我要哄也不用等现在了,你带了什么法器来?
  禅月大师呵呵笑道:我拿出来你可别吓一跳。
  说着掏出一个光焰重生熠熠辉眼的钵盂来。
  何健飞惊呼道:镇寺之宝--紫金钵?!拿来,给我瞧瞧。
  禅月大师连忙藏好了道:这是掌门信物,不要随便摸。
  何健飞叫道:小气!师父在的时候我常常摸呢!
  李老伯道:连镇山之物都拿出来了,我想这庙的谜将很快能解了。
  正说着,远处涌来一大堆村民,为首的一个上前合掌对禅月大师道:我是这个村的村长,听闻五台山住持大师亲临降魔,我们特来恳请大师施展大法力,还村民一个真正的安宁。
  禅月大师连忙还礼道:施主言重,老衲尽力而为。只是施主怎么知道老衲会来呢。
  村长笑道:这还不简单?你的师弟带着孙子亲自来勘察,我们就想大师也一定会来的。
  孙子?等到何健飞弄清楚村民的意思欲出来纠正时,村民们早已去远了,只留下禅月大师和李老伯在一边偷笑不已。
  下午五点,一行三人正式登上了前往那座庙的路程。不过十五分钟,已到达了那块空地。
  禅月大师在四周围查看后撒上法水,摆好香案,供好灯烛,列好法符,专等那座庙出现。
  当时钟指针指向六点,天色已微微暗了,太阳已完全落下,一阵狂风突起,吹得两边枯树乱摆,沙尘遍地,一大片浓雾弥漫开来,隐隐露出了一座散发黑气的庙祠。禅月大师和何健飞对望一眼道:来了。何健飞拈起黄符在烛上烧了,向庙中弹去。砰的一声,被弹了出去。大师兄,这所恶庙外布了结界。禅月大师抓起七把飞星刀,念住七星咒,向庙中按北斗七星的方式一一飞去。只听哗啦一声,何健飞欣喜地叫道:
  好了,结界破了,我们进去吧。
  禅月大师向香案鞠了一躬,道:请镇寺之宝。紫金钵缓缓升起,来到禅月大师的手中,禅月大师托着紫金钵对何健飞李老伯二人道:我们进去看个究竟吧。
  走到庙门前,紫金钵放出万条光华彩焰。禅月大师暗暗心惊:果然冤气深重。三人在光华的保护下安然无恙地靠近庙门。何健飞不由全身打个激灵,因为他清楚地看见了写在墙壁上的红色东西,那是一个用血写成的死字,似乎还在流动着,充满着诡异的气氛。三人进了庙门。只见里面阴雾惨惨,昏暗无光,一个破烂的神像倒在供桌旁,一块尘封的灵位斜斜地靠在香炉边,几枝快要腐朽的香枝插在里面。
  禅月大师上前一步刚想拿起灵位来查看,何健飞已惊呼道:师兄小心!
  只见倒下的神像两眼蓦地放出两道红光,分别向禅月大师和何健飞李老伯那边飞冲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何健飞脑海中闪过一个近似荒谬绝伦的想法,他微微退后半步,半转至李老伯身后微微凝滞,何健飞趁此机会开光金刚符挡了回去。而那边禅月大师由于有紫金钵,也轻易地击毁了红光。
  禅月大师勃然大怒:妖魔阴鬼,连我们都想害!我今日不收你,留在这世上做什么?
(待续)
mXm
发表于 18-6-2005 13:21:37|来自:墨西哥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狮租房
<P>上 看完了</P><P>开始看 中。</P>[em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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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Xm
发表于 18-6-2005 13:42:20|来自:墨西哥 | 显示全部楼层
<P>玄乎……</P>[em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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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Xm
发表于 18-6-2005 14:10:42|来自:墨西哥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把下也看完啦,像看了个电影。[em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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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6-2005 14:10:16|来自:墨西哥 | 显示全部楼层
<P>真长啊,少灌不少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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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6-2005 09:25:56|来自:墨西哥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故事就不能放在一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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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6-2005 09:21:00|来自:墨西哥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quote><B>以下是引用<I>mXm</I>在2005-6-18 14:10:42的发言:</B>
我把下也看完啦,像看了个电影。[em01]</DIV>
<P>
<P>俺也看完了。俺觉得就像其它劣质小说一样,虎头鼠尾,结尾简直溃不成尾,气!</P>
<P>真希望楼主只发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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