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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城随笔] [分享]拯救流氓 谢谢支持一下 完整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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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8-2005 23:50:58|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P><FONT color=#f709f7 size=3>呵呵  偶这几天看了这个   觉得感动哦 可以给大家分享一下     听说这个要改成25集的电视剧呢    如果你觉得还可以就支持一下  如果不好  也没关系的</FONT></P>
<P>第一章 流氓眼泪 追思亡灵</P>
<P>剑舞在自家的堂屋立了一个灵位,上面写着:爱妻雨晴夫晓舞立</P>
<P>  这是安徽南部山村常见的那种堂屋,一般的时候是用来招呼客人们聊天,休息的地方;有重大活动也在这里举行婚庆、祭祀、族人会议等;今天在这里剑舞为雨晴设立了灵堂。</P>
<P>  他盘腿坐在地上,十月的山区已经凉了下来,他全然不觉地下是冰凉的,呆呆地、低着头,手里握着晴儿的牌位。他很想哭,眼泪就是流不下来,心里象重锤敲击似得,一下…一下…一下…既痛又喘不上气来。</P>
<P>  他就想这么一直坐下去,让时间倒回去,一秒一秒往后推,至止退到和雨晴不认识的时候。他想过千遍万遍了如果没有和雨晴认识,那么她一定还活着,可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P>
<P>  没有和她相遇相识该有多好,或许他在继续做他的流氓,过风流快活的日子,用不着象今天这样痛彻心肺地痛恨自己。</P>
<P>  “外面下雨了!”父亲幽幽地站在他的身后说。</P>
<P>  他明白父亲的意思,外面下雨了地上会更凉,他没有理会,从小到大他和父亲就没有说过几句话。父亲站了几分钟又幽幽地退出去了。</P>
<P>  “下雨了?”“雨晴是多少喜欢下雨啊!”</P>
<P>  他想起什么似得突地从地上猛地跳起,跑去卧室翻出所有的音乐盒带和光盘,找雨晴爱听的那首《小雨中的回忆》</P>
<P>  第一次雨晴来他们家的时候带来了,他记得很清楚在去他家前雨晴就问过他,“你们哪常常下雨吗?”“如果下雨该有多好我就买一盘有《小雨中回忆》这首歌的盒带或光盘,到有雨的地方去听肯定别有一番情趣。”</P>
<P>  剑舞那天听她那么一说,冒着被警察捉去的风险偷偷跑去音像店专门买了一盘给她的,一定还在这里。</P>
<P>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记得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他坐在床边苦思冥想,想雨晴在这个房间里说过的每一句话。</P>
<P>  “有一天,我们俩还能回到这里的话,你会得到我给你的一份礼物,我现在把它藏起来了。”</P>
<P>  “对,对,对,藏起来了!”</P>
<P>  就应该在这个房间的某处角落,还有雨晴的存在。他疯了,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搜了个遍。</P>
<P>  “到底在哪啊?到底在哪啊?”“雨晴告诉我吧?”</P>
<P>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在房间里转圈,一圈又一圈……</P>
<P>  父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幽幽地说:“你是在找这个吗?”父亲怀里抱着一个铁盒子。</P>
<P>  剑舞不敢走过去,也不敢接过来,就那么怔怔地和父亲对望着。</P>
<P>  “我看见雨晴在离开这里的前一天,埋在门前的竹林底下的。”</P>
<P>  “哇”地一声剑舞大哭起来,把父亲吓得倒退了一步,记忆中儿子自长以后从没有见他哭过。</P>
<P>  “晓舞,你怎么啦?”</P>
<P>  “哇,哇,哇”剑舞越哭声越大,穿过门前竹林整个山村都能听到,他恶狠狠地从父亲手里夺过铁盒子就往堂屋跑。</P>
<P>  “晴儿,现在我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好好地养门前的那棵爱情竹了,原来那里有你给我的未来……唔…唔…唔…我当时真得不知道啊!不知道是今天这样的结局啊!是我该死!我是流氓!我该死!”</P>
<P>  剑舞跪在灵位前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没有半点手软,这双手不知打过多少人的耳光,这是第一次对自己下如此重的手。</P>
<P>  脸打木了,手打累了,内心深处的良知和记忆却被慢慢打醒了,晴儿第一次也是唯一次来这里的情景一一浮现。</P>
<P>  那棵竹子上还被她刻上了晴儿,晓舞两个人的名字,她说让名字和竹子一起长大,就如同我们的爱情也会慢慢成长起来。当时他只觉得那是她的孩子气,没有认真体会过她竟是如此的用心良苦。</P>
<P>  站在窗外的父亲看着儿子一下一下的抽打自己,好象在抽打自己,不尽潸然泪下,雨停了月亮也升了起来,透过竹林斑驳的光点散落在老人的脸上,映着泪花,构勒出一幅凄苦、苍老、无力、无奈的图画。</P>
<P>  薛叔同在村里是少数几个能识文断字的人,很受村民尊敬;他育有三子两女,似乎这里的风水是专门滋养美男子的,他的三个儿子个顶个的都是美男子,在十里八乡是女孩子心仪的对象,在大城市一样受到不少摩登少女的追逐;但是这三个儿子并没有给他增添什么好名声,随着他们的一天天长大,他也渐渐不再受到村民的尊敬了。</P>
<P>  大儿子春舞只读了一年书,潘安一样的容貌却如同周处一样的暴燥好斗,曾两次被劳教,在村里人称“斗殴之王”;二儿了秋舞书读得还不错个性也比较温和,可是却嗜赌如命把家里家外的赌得精光,人称“千王之王”;三儿子剑舞是三兄弟中最帅的,也是家里最小的,是被哥哥姐姐妈妈宠坏的孩子。打小他就觉得自己是“天”家里所有的人都得让着他,村里的孩子也要让着他,学校的同学也要让着他,稍有一个不如意就要大哭大闹。读到初二就不读了,他心中的偶像就是大哥,他试图用拳脚开创一番自己的天地,人称“混世魔王”。</P>
<P>  薛叔同八年前丧偶,老伴邱淑华因肝癌去世,那年剑舞17岁。他心里清楚老婆是伤心,操劳,担心过度致病,后来剑舞的所做所为让她无法接受,所以才撒手而去。他不知道他或他的上辈人到底犯了什么错?触犯了哪一路神灵?才降罪于薛家,给一门儿郎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心肠。</P>
<P>  他请过风水先生,请过跳神巫婆,贴过和尚给的驱鬼的符……能想得办法他都想过了,可是剩下得只有他形影相吊,在黑暗的小屋里想念死去的孩子们的娘。</P>
<P>  跪了太久了,剑舞已经忘记了时间,公鸡已打第三遍鸣,东方的鱼肚也已泛白。他想站起来了,可是怎么站也站不起来了,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把他往上直立拉起,他麻木的眼神中分明是闪显出一丝感激,瞟了父亲一眼什么也没说,他明白父亲绝对是一夜没有合眼。</P>
<P>  雨后的空气清爽的没有一点杂质,雨后的阳光还带潮气很温和,地上是湿露露的,剑舞深一脚浅一脚地转到后山上去了,来到母亲的墓前坐下来。</P>
<P>  “我是一个孤儿,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以后我死了可以埋在这里吗?你妈妈的墓旁边,我想死后要有家人相伴。”</P>
<P>  雨晴那时就在这里说得话今天想来是这样的震憾,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地去感觉?当初……当初……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样……啊!</P>
<P>  犹言在耳,他不由地回头张望在竹林中寻找雨晴的身影,总觉得她就在身后,幻想着某一次的回头就看到她,她第一次看到竹林时兴奋的笑脸,听到她咯,咯,咯的笑声……她总是很爱笑,笑得很响,像清晨的风吹动风铃。</P>
<P>  他本来还想再走走,可是他不敢了,每到一处都有雨晴的影子,这些回忆太珍贵了,怎么舍得一下子都找出来呢?</P>
<P>  他一脸的落寞和早上灿烂的阳光很不协调;他一身忧郁和清晨清新的山风很不融洽;他没有心情扮酷耍帅不似平常走路那么拽拽地,而是慢腾腾从山下拧下来的。早起劳作的村民见着他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象见了鬼一般傻笑比哭还难看。</P>
<P>  他不在乎了,雨晴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以前自己在乎过什么吗?</P>
<P>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听到从堂屋飘出的《小雨中的回忆》,他揉揉眼睛,拉拉耳朵,“活着,自己还活着吗?”听力也没有问题,是《小雨中的回忆》。</P>
<P>  “晴儿,晴儿,晴儿,你回来了?”他狂奔恨不能飞起来,急火火地推开堂屋的门。</P>
<P>  焚着的香是新添上的,看来是父亲来过了,一台老式的收录机放在灵位的旁边。</P>
<P>  “那个音乐是你放的吗?”他在鸡舍找到正在喂鸡的父亲。</P>
<P>  “嗯”</P>
<P>  “你打开了铁盒子?”</P>
<P>  “没有,是上次那闺女走得时候送给我的音乐带。”</P>
<P>  “你怎么想起来放这个了?”</P>
<P>  “我看你上山去了,怕他一个人寂寞,就放这个给她听。好象上次她来老是听这首歌,还真好听。”</P>
<P>  剑舞鼻子酸了,平时沉默寡言的父亲是这么善解人意的有心人。以前他没有在意的事现在都一件一件地在触动他的心灵。</P>
<P>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混蛋!现在一切都晚了。”难怪以前雨晴老爱对他说:“你现在让别人流泪,以后你的心里就会流血。”原来这是真得,现在在他的心里已血流成河。</P>
<P>  他抚摸那个铁盒子就象在抚摸雨晴的头发,他特喜欢抚摸雨晴的头发柔柔软软的,抚摸一会心都会静下来。他没有勇气打开这个铁盒子,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P>
<P>  “晴儿,你要我现在打开吗?你想给我什么?你已经给了我太多。你想对我说什么?对我这个混蛋,流氓!”</P>
<P>  一阵风把焚得香吹灭了,剑舞心里一惊,难道雨晴是要向他暗示什么?或是向表达愤怒和哀怨?这让他想起妈妈小时候给他讲得一个旧戏文,一个亡妻做鬼向丈夫索命的故事,他不怕雨晴来索命,他怕的是千万不要因为他的原因,雨晴在另外一个世界变成厉鬼,她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他喜欢她笑起来的样子。</P>
<P>  他用冰凉颤抖的手打开了那个铁盒子,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封信,一个小首饰盒,一个光盘,一颗带血的野生板栗,一缕头发,一张照片,一个刻着他俩名字和一句话的竹片。</P>
<P>  他禁不住又放声大哭起来,“雨晴,你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啊,你还是让我去死吧?”“为什么你死了还要用这些东割我的心呢?”“难道你早都想到了会是今天这个样的吗?”</P>
<P>  这些遗物每一件都有故事,每一件都能深深地把雨晴刻到心里去。他打开信:</P>
<P>  晓舞:</P>
<P>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可能是两种情况,一是:你一个人在读;二是:我们一起在读;如果是前者那就是我已经死了;如果是后者那就是你已经成功地拯救了自己。</P>
<P>  每个人心中都有天使和心魔,我也有,所以我也在拯救我自己,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你也做过很多次天使了,再多做几次你就会忘记自己是魔鬼了,你能行的!</P>
<P>  如果我死了就是提前去给你赎罪了,在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时候,我没有其它选择地成为了你的代罪羔羊,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P>
<P>  ……</P>
<P>  泪水打湿了信纸,他没有办法再读下去了,他再次抱着铁盒痛哭,在模糊视线中,他看到了第一次和雨晴特别见面的场景。</P>
<P>  时间倒回到二零零二年的六月底那个霉雨的季节。</P>
<P>第二章 致命邂逅 恶梦端倪</P>
<P>2002年6月末了,南京还没有走出“霉雨”时节,每天到处湿露露的,韦薇雨晴的心像能拧出水似地也湿湿的,她五月才从北京来到这个城市,对这里的霉雨很不适应。</P>
<P>  她上班的地点在虎距南路,每天上下班都要经过高架桥,上下班高峰的时候对这个骑自行车技术很差的人来说就是一个考验,她往往被夹在众多车子中间,被动地被后面的车流推搡着,跌跌撞撞的;遇到性子急的人会骂上几句“呆B”之类的市骂,似乎是骂她又似乎是在骂别人,自到南京上了这个倒霉的班以后,雨晴觉得就好象在找罪受,心里窝窝囊囊的。</P>
<P>  今天的雨也不小,可能是周未原因人们行色匆匆赶着回家,雨晴没有急着下班,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车流人群,盘算着一会去哪吃晚饭?要不要答应丁建华的约会?</P>
<P>  这个丁建华也够烦的,拒绝了一百次了,好像没有记性似的,每一次向她发出邀请都像是第一次。雨晴很明白地告诉过他自己有男朋友,而且是很优秀的男朋友。</P>
<P>  然而在这样的雨天她却很怕一个人呆着,她喜欢雨但是她又怕雨天的阴冷和孤寂。</P>
<P>  先给远在北京的男友打个电话吧。拨了几次都占线,“律师了不起啊!就这么忙啊?”她对着无人应答的听筒说:“我可要和别人去约会了,气死你!”</P>
<P>  外面的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好在今天的路人不太多,她下定决心似地噌一下飞上自行车,准备朝水西门广场的方向骑去。</P>
<P>  刚刚到高架桥下面就看到从东边窜出一辆货车迎面开来,雨晴顿时傻了眼不知道车头该往哪个方向转了,“咣”就对上去了,脑子“嗡”一声然后就人事不省了。</P>
<P>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时,恶劣的天气也正是剑舞他们“做生意”的好时机。他和五个小弟开着一辆长安之星面包车准备今晚替一个广东老板去教训一个他的生意对头,没想到在路口等信号灯的时候目击了飞车撞人的血腥一幕,只见一个女子被撞出一米多远又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伤得肯定不轻;这可是白捡得一单“生意”。</P>
<P>  他使了一个眼色,小弟们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乘着交警来之前可以狠狠敲肇事司机一笔了,坐在前排绰号人称“郭靖”的用嘴呶呶示意把车靠到车祸现场去。</P>
<P>  郭大侠下车后一看是外牌气焰就更盛了,不由分说照着司机的脸就是重重两记耳光。</P>
<P>  “怎么开车的?啊???”</P>
<P>  “知道不知道撞飞的那个女的,是我大哥的表姐?”</P>
<P>  “公了?还是私了?要进了局子没有十万、八万的你能出得来吗?”</P>
<P>  肇事司机还没有回过神呢魂魄已被吓飞了七分,又碰到这群“活闹鬼”,他想赶紧脱身,二话没说就把座位旁边的一个黑夹包递了出去。</P>
<P>  “这是刚刚收的货款,只有这么多了,大哥,行行好吧!我也不是故意的。”</P>
<P>  郭靖接过来一看都是百元大钞少说也有一万吧,就挥挥手横横地说:“还不快滚!等警察来抓啊?”</P>
<P>  肇事司机油门一加飞也似地逃离了车祸现场,他几乎没有去想被撞得人是死?是活?</P>
<P>  剑舞在这样的场合是从不说一句话的,这些小弟跟了他四、五年了,他们非常了解他的行事做派,只要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他们就能心领神会。</P>
<P>  剑舞在他们和司机“理论”当口俯下身子用手指在雨晴的鼻子底下试试,还有气息,不一会警察就会赶到送她到医院的,哼!那个时候我们早就无影无踪了。</P>
<P>  就在他刚刚直立起身子的时候,他的裤脚被昏迷中雨晴的一只手紧紧拽住,象是紧握着的一棵救命稻草。这让他不由地想起今年三月死去的小弟小六子来了,当时被砍了两刀的小六子也是这样抱着一个路人的裤脚,可是那人挣脱后跑开了,他也因失血过多死了。他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掉的,作为大哥他也正在和几个群殴的人打斗无法分身来救他,但这成了他心中的一道伤疤,在江湖中自己的小弟死在自己的面前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P>
<P>  他的心里一热,抱起雨晴就好象抱起了小六子。</P>
<P>  “快点去医院!!!”</P>
<P>  小弟们知道这绝对是他们大哥的一个意外决定,但只稍稍愣了一下,就忙不迭地把雨晴撞飞的包捡起来,把雨晴撞变形的自行车塞进车里,十万火急地朝解放军总医院方向开去。</P>
<P>  剑舞和两个小弟用腿支撑形成担架状,以他的经验雨晴肯定多处骨折,所以绝对不能让身体弯曲,他让雨晴平躺在他们的腿上,她的头就枕在他的大腿根部,头部的血还是不住地往下流。</P>
<P>  “阿文,把衬衣脱下来!”</P>
<P>  他把阿文递过来的衬衣撕成长条緾在雨晴的头部帮着止血,他的裤子被血水浸湿了。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状况,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小手指被雨晴紧紧地攥在手中,他还真昨惊讶于她的救生本能。他的内心升起一丝丝神圣感,原来一个流氓也有被人如此需要的时候。</P>
<P>  下了车几个人抬着雨晴就往急诊室跑,医生要开始准备抢救了,要求他们等在门外,可是雨晴的手就像和剑舞的手长在了一起似的,怎么也掰不开,医生犹豫的一下对剑舞说:“你也一起进来!”</P>
<P>  剑舞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一群人围着一个人忙作一团,输氧、清创、做各种检查,输液……</P>
<P>  “你是她的男朋友吗?”医生发问突然剑舞还没有来得及准备怎么回答,就含混嗯了一声。</P>
<P>  “她不行了,要马上输血。从血库调血来不及了,你们来的人中间有没有B型血?”</P>
<P>  他妈的,太巧了吧?他不久前在一次检查中被告知是B型血;在其它来的几个小弟中经化验阿文也是B型血,他们俩每人抽了600CC血。</P>
<P>  这也是剑舞第一次看到自己鲜红的血液注入另外一个人的血管中,这种感觉很爽。医生对剑舞说等心跳,血压恢复后就可以做颅内清血块,多处骨折的弥合手术了。</P>
<P>  护士生生地把剑舞和雨晴的手掰开后推她去手术室了,他的手指被握得太紧都麻木了,还生疼生疼的。“你们先回去吧,把钱留下我要用。”</P>
<P>  他从黑夹包里抽出给一千多块钱递给郭靖,“带他们去吃饭,今天的事不做了。”</P>
<P>  剑舞被当作男友叫去交各种医疗费用去了,一切办妥之后他坐在走廊靠椅上等待。</P>
<P>  “在这里等什么呢?”“谁让你等了?”他正在拷问自己,一个小护士径直向他走来,还没有站稳就把一个白色的女式挎包递过来了。</P>
<P>  “你们忘拿这个了,你女朋友的包!”</P>
<P>  他又含混地嗯了一声接了过来,连“谢谢”都没有说,他也不习惯对别人说这两个字。</P>
<P>  他看看了这个挎包已经被血渍染成了斑斑红色,他站起身到洗手间清洗起血污来,他突然觉得自已神经不太正常,一天到晚喊打喊杀的人今天是怎么啦?哪里来的这般铁汉柔情?何来的儿女情长呢?你本来就是魔鬼在这装什么天使?</P>
<P>  救人!输血!埑付医疗费!等待!还,还洗包!……天啊!我和她还不认识?甚至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可笑!!!有病!!!</P>
<P>  这个包里应该有证明她身份的证件吧?他习惯性地四下看看有没有人,好象这个包是偷来的。</P>
<P>  “韦薇雨晴,中国北京《关注》杂志社南京分社采访部(主任)”剑舞找到了她的工作证,他没有想到她是一个记者,这和他从事的“职业”真是分马牛不相及,一个是阳光的,一个是阴暗的。怎么能和这样的人有这样的偶遇呢?绝对不会是“善缘”。</P>
<P>  他想他还能最后为她做一件事,通知她的工作单位她出车祸,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了!不觉靠在椅背上睡了一觉,隐约有人拍他肩膀。</P>
<P>  “你的女朋友的手术结束了,帮忙推去二楼的206室2床。”已经是午夜两点了。</P>
<P>  “她还没有醒,什么时候醒我们也不好说,她现在是特护,你可以留下也可以回去,这有专人照顾她。”值班医生真得把他当作家属吩咐起来。</P>
<P>  剑舞把雨晴的包掖在她的枕头底下就离开了医院。他想回去以后好好地睡一觉,可是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觉得今天的天亮得特别慢,他似乎很急于把她的状况告诉她的工作单位。他害怕她没有人照顾吗?</P>
<P>  像鼹鼠一样生活的太久了,几乎忘了阳光是什么味道,阳光下的万物是什么色彩?</P>
<P>  剑舞破天荒地吃了早餐,然后迫不急待地按雨晴工作证上的电话打过去,昨晚他就把这个电话输进了手机里。</P>
<P>  无人应答,今天是周未。记者也休息了?在他的印象中记者好象不休息。</P>
<P>  他不由自主地又跑去了医院,他知道她今天肯定还醒不了,但是他很想去看看她好点没有?</P>
<P>  刚刚到了二楼的楼梯口,一脸青春痘的小护士笑意暖暖地对他说:“你的女友还没有醒!”昨晚怎么没有发现她的脸上有这么多的痘痘。剑舞老是听她说“你女友!你女友的!”心里不是个滋味。</P>
<P>  她蹑手蹑脚地进了病房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叫作韦薇雨晴的女人,全脸青肿象一块发霉的面包,根本看不出好不好看。可是挂在她嘴角纯真的笑意,却深深地触动了他。这种孩子般纯真的笑意是他在别的女人那不曾看到的。</P>
<P>  “她一定很爱笑!笑起来一定很好看!”</P>
<P>  他的心中涌动出一种热情,想对她做出亲昵的举动。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头上緾着厚厚的绷带,额头上沾了几缕小碎发,他也轻轻地捋到一边去了;然后掖好被角,用很温和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就要准备离开病房了。</P>
<P>  此时同室的一个三十开外的一个女子,一脸羡慕的对他说:“你很爱她吧?”</P>
<P>  他觉得这句话怎么这么扎耳,“很爱她吧!很爱她吧!”他几乎要恼火了,心里恶狠狠地骂道:“什么很爱她吧?我还不认识她呢?”可是他却对那个雨晴的病友苦笑了一下退出去了。</P>
<P>  他打通了雨晴单位的电话以后回去就躺下来,迷迷糊糊之中一双软绵绵地手就伸进了剑舞的衬衫里。</P>
<P>  “老公,昨天的事办得怎么样了?”</P>
<P>  剑舞没好气地把路艳艳的手摔开,破口大骂起来:“什么老公,老公的?以后不许这样叫了,我连你的男朋友都算不上。”</P>
<P>  “你没事吧?老公!”</P>
<P>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还叫老公?出去!出去!我要睡觉!”</P>
<P>  路艳艳被劈头盖脸骂得一头雾水,她走到郭靖面前用肩碰碰他问:“他这是中了哪门子邪了?”</P>
<P>  剑舞的小弟们对这个野性风骚的女人多少有些怕意,她也是剑舞最近最上心的一个女人了,她常常以准大嫂身份调侃他们。此时的郭靖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和剑舞“出生入死”六年了,他太明白今天剑舞是中了什么邪,他从来也没有见过剑舞对哪个女人那么好过。现在他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无其事地摇摇头,路艳艳惺惺地走开了。</P>
<P>  剑舞这一阵子每天天一亮就醒了,一起床就先向那个小护士询问雨晴是否醒了?如果没有醒他就会去医院看看她,在她的床边坐上一小会。</P>
<P>  第四天的下午他在医院门口碰到了以前的一个雇主丁建华。丁建华一脸堆笑地迎上去:“你这是?”</P>
<P>  “看朋友!”</P>
<P>  “噢!我也是看朋友!”</P>
<P>  剑舞看他提着诺大的花蓝和水果蓝,就知道他要看得肯定是一个女的,而且他把这个女人看得很重,他可是在江东门出了名的好色加小气的家伙。</P>
<P>  第五天早上他刚刚睁开眼睛就接到了,雨晴医院那个小护士打来的电话,她很激动地报告剑舞,“女朋友”醒来的好消息。对剑舞来说这一段莫明其妙的行为从今天开始要画上句号了,他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雨晴的病房里,那个地方不是他再该去的地方了。</P>
<P>  他揉揉眼睛,对自己说:梦醒了!睡吧!就又倒头睡了下去!</P>
发表于 3-8-2005 23:57:06|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狮租房
<P>第三章 韦薇雨晴的男朋友们</P><P>雨晴睁开眼,头很重不能动,又动动腿也不能动;眼珠子向左向右扫了几个来回,左边是一张空床,右边有几个陌生人,有坐着的,躺着的,站着的,嘀嘀咕咕;她知道自己出了车祸,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她看见一群白大褂挤进病房来,很急切地扑向她。</P><P>  “太好了!太好了!你醒了!”</P><P>  还没等她回答,一个白大褂一会用听筒在她的身上到处听,一会用手电筒在她两只眼睛上来回的照。</P><P>  “一切正常,你活过来也算一个奇迹了,好好休息!”然后职业性地微笑了一下,一群白大褂转身出了病房。</P><P>  “活过来?”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好象自己是死里逃生的一样。</P><P>  同病房躺在床上的那位女子开腔了:“真得,那天你真得差掉死掉,如果不是你的男朋友给你输血,你可能…”</P><P>  “噢!对了,你今天醒了,怎么到不见他来了?”</P><P>  雨晴的嗓门突然提高了八度,“我男朋友?他来了吗?在哪?”</P><P>  “那天就是他送你来的!”</P><P>  “不可能!那天他还在北京呢!”</P><P>  “他还给你输了血,我们都看到了!”</P><P>  “更不可能!他是A型血,我是B型的。”</P><P>  “你们肯定搞错了!”</P><P>  “不会吧?我们问他是不是你的男友,他没有说‘不是’啊!”</P><P>  “他每天都来这里看你,就今天没来。”</P><P>  “他长得什么样?有多高?年龄多大?”</P><P>  “长得特帅,比谢霆锋还好看呢;大高个至少1米8;二十三、四岁吧;肤色像古天乐,看上去挺健康。”</P><P>  雨晴这么一听就知道百分之百搞错了,自己的男友是一个白白净净的书生模样,不是古天乐那种。她按下了呼叫键,不一会小护士就跑进来了。</P><P>  “送我到医院来的那个男人,有没有告诉你叫什么?留下电话了吗?”</P><P>  “啊???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吗?好象叫左龙,这里有一个他的电话,今天早我还打电话给他了。”</P><P>  “那个人我不认识,有可能是肇事者!”</P><P>  “哪有那么好的肇事者?还输血给你?能把你扔到医院跑了的,都算有良心的了。”</P><P>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P><P>  “手机可以借我用一下吗?我的摔坏了。”</P><P>  小护士把手机递给了雨晴,雨晴换上了自己的SIM卡,拨打小护士给的号码,听筒那头传出系统的提示音: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P><P>  反复几次的答案都一样,小护士和病友都听到了,都是一脸的不解。</P><P>  “你看,是肇事者吧!现在哪有活雷锋,做了好事怕别人知道。输血的事也很好解释,我死了他不是怕抵命嘛。”</P><P>  “不对呀!”病友在一边自言自语。“他好象是看上了你!”</P><P>  “你说什么呢?”雨晴哭笑不得。</P><P>  “真得,他每天来看你,坐在你的床头,还,还,还偷偷摸过你的脸呢!”</P><P>  “臭流氓!他居然还摸了我的脸!”</P><P>  雨晴想如果有一天让她知道他是谁?不管是肇事者?还是救命恩人?都先给他两记响亮的耳光。太不要脸了,这不是乘人之危嘛。</P><P>  “我‘睡’了几天啦?有别的人来看过我吗?”</P><P>  小护士回答说:“你们单位的领导、同事,还一个叫丁建华的男的,说是你的好朋友,你昏迷了五天呢。”</P><P>  她没有细想单位的人是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的,到是想起自行车到哪里去了?</P><P>  “有看到我的自行车吗?”</P><P>  “没有啊?”</P><P>  “也没有警察处理这件车祸吗?”</P><P>  “没有见警察来啊!”</P><P>  这起车祸有点蹊跷,作为一个记者的敏感,她觉得有某种不同寻常的因素在里面。</P><P>  “等出了院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最可恨的是那个男的还摸我的脸。”</P><P>  “小宇几天没有我的消息肯定急死了。”雨晴拨了好几遍男友汪飞宇的电话始终无人应答,这个时候她有点恨他,这样的男友要他干吗?心中只有工作。</P><P>  只好发短信给他了:“亲爱的,我出了车祸你知道吗?我想见你!”</P><P>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雨晴电话响了,她还没有说话听到小宇的声音就大哭起来。</P><P>  “宝贝,宝贝,甭哭好吗?”小宇慌了神。</P><P>  “你快点过来,我要见你!”唔……唔……唔……雨晴泣不成声,反复就说这一句了,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P><P>  “好的,好的,宝贝,不要哭!我马上去申请延期。你不要哭了,我的心都碎了,你要我红着眼睛上法庭吗?”</P><P>  “不要哭了,我去想办法!”雨晴明白这只是小宇安慰她的权宜之计,他现在接手的案件是由中纪委督办的经济大案,不可能因为他的私事而破例延期。</P><P>  “宝贝,我马上上庭了,晚些时候打给你!”电话无情地挂断了,她知道小宇也很无奈,象上了套的车不得不往前奔,但是这个时候她就是恨他,恨他的“无情无意”。</P><P>  雨晴抱着电话哭个不停,病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任由她抽泣,在一边叹叹声:可怜!</P><P>  “雨晴好点了吗?”丁建华走路轻轻的象鬼一样,他进来居然没有人看到。</P><P>  雨晴正没好气呢,看到他更来火,“不是给你说过我不想见你吗?”丁建华脸上浮现一丝尴尬,一会就不见了,象没有听到似的,放下手里的花蓝,水果。</P><P>  “以后不要买这些东西了,拜托你离开好吗?我想清静清静!”丁建华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提起水瓶去打开水了。</P><P>  “这个男的,前两天就来过了。”病友象万事通似的向雨晴汇报着。</P><P>  “他是干吗的?是不是在追你?”雨晴心情很差也懒得理会病友喋喋不休的提问,闭上了眼睛。丁建华看雨晴也无意理他,灰头土脸地离开了病房。</P><P>  晚上小护士换班的时候,雨晴把手机还给了她。雨晴要好好整治一下男友,让他有电话,短信都进不来,急死他!</P><P>  又是一天的中午了雨晴还是不能动,愁眉苦脸的。</P><P>  “雨晴姐,好点了吗?”同事小张,小汤来了。</P><P>  小张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徐州姑娘,“雨晴姐都这么长时间了,你的那个男友怎么还没有来啊?”小汤在一边只拉小张的衣角,小张还是不依不饶的地“他也太不象话了吧!你可是差掉连命都没有耶?”</P><P>  雨晴越听心里越来火把头拧到了一边,一脸的苦大仇深。</P><P>  “小汤,手机这一段给我用”她装上了自己的卡,开机没有五秒钟手机就响个不停,几乎全部是汪飞宇的短信和未接电话。</P><P>  午饭时间小宇通常都会打电话给她,他还没有得到雨晴原谅心里着了火似得。他没有去吃饭反反复复拨雨晴的电话,终于通了,还没说话就听雨晴在那头歇斯底里地向他喊叫:“姓汪的,你听好了!我们从此互不相干,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说完“啪”得一声挂断了,再拨过去雨晴就已经关机了。</P><P>  小汤埋怨起小张:“你就想让雨晴姐和小宇哥这样玩完吗?”办公室同事对雨晴男友太熟了,每天她俩都电话来电话去的,他们一听就知道哪是小宇的声音,有时候还会和他逗上几句,他们很喜欢没有见过面但风趣幽默雨晴姐的男友。</P><P>  小张也没想到雨晴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后悔地直吐舌头。小张和小汤轻手轻脚地退出了病房,逃回了办公室。</P><P>  一个星期没有和男友联系,她想过她这样做只能给他的工作添乱,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往往容易出错,那么就饶了他吧!</P><P>  雨晴准备给汪飞宇打一个温柔的电话,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她打开电话翻看了他的留言,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又哭起来了。</P><P>  “亲爱的宝贝,这几天打你的电话都打不通,我知道你在惩罚我,我也想判自己的刑。尤其是现在我在机场马上要出趟国取证,半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有一天我一定会跪在你的面前向你请罪的。宝贝,我爱你!”</P><P>  同室病友和她的丈夫对望了一下,心里想这个女孩子又怎么啦?这一段时间就尽看她哭了。</P><P>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阳光也一天比一天灿烂;雨晴的伤势也一天天地好起来,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平静。</P><P>  现在她特别喜欢病房前的走廊,斜阳西下的时候长春藤斜挂在窗前像一幅国画,来往的病人,医护人员就像是画中的人物,别有一番情趣。</P><P>  今天树上还落了两只黄骊鸟唧唧喳喳地可能是在说情话吧,雨晴入神地看着她们,听她们交谈,原来在别样的心境下人也可以听懂鸟语。</P><P>  她的手机铃响了一下就挂断了,她挺纳闷拿过手机想看看是谁在恶做剧,她的余光却不经意地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前闪过—聂帅???</P><P>  “这里有一个姓韦的吗?”</P><P>  “她叫薇雨晴,她在吗?”</P><P>  话音刚落一个一身牛仔装的阳光帅男出现在门口。</P><P>  “啊…啊…啊…真得是你!!!帅帅!!!”她发的惊叫声就象第一次看到活着的恐龙,把同室的病友吓得从床上欠起身顺着她看去的方向望去,又是一个帅哥。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这两天这间病房像在上演俊男秀,帅男轮番出场,还真有眼福呢。</P><P>  聂帅象一只飞翔的雄鹰那样张开双臂,飞到雨晴的床前俯下身子抱住了她,雨晴也张开双臂迎上去怀抱这个久别重逢的亲人。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许久没有说话,雨晴的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了。</P><P>  “晴儿,来让我看看,还是不是我的睛儿!”</P><P>  聂帅轻轻推开雨晴专注地看着她就象看一幅他正在创作的作品,“被撞成这样还这么漂亮,要不要画下来?”</P><P>  雨晴破涕为笑“去!讨厌!”</P><P>  “小宇让你来的,对吗?”</P><P>  “不愧是我们的晴儿啊,没错!是他出国前拜托我的,本来是我直接回新疆的,听他一听说你出了车祸我就就立即改变行程来了你这里。”</P><P>  “这么说你在北京呆了不少日子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P><P>  “小宇,没有说吗?可能他太忙忘了吧?我刚刚和别人联合开了一个小型的画展。”</P><P>  雨晴眼泪汪汪感激地对他说:“还是你对我最好了!你真好!”然后又爬在他的肩头,轻轻地抽泣。</P><P>  “宝贝,对不起!我来晚了。这次我也只能陪你三天,因为我要赶回去和外宾签一个购画协议。”</P><P>  “没关系!我又可以做三天幸福的小女人。”</P><P>  聂帅这才把包从肩上放下塞进床底下然后就乱活开了,拖地,打开水,给雨晴洗脸,洗手,洗脚,剪指甲……把病友看得目瞪口呆,回头望去雨晴是一脸的幸福,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各种俏皮话,咯…咯…咯…的笑声传得很远,震得窗前的长春藤唱起了歌。她们是见雨晴进了这个病房以后最开心的时刻,她笑起的样子,真得很好看,像一个孩子。</P><P>  聂帅去打晚饭了,病友实在是憋不住了,用手指指他走出去的背影:“他就是你男朋友吗?”</P><P>  雨晴又咯咯咯地笑起来:“曾经是!现在是我和我男朋友的哥们和死党。”</P><P>  病友一脸疑惑:“不明白,这是那跟那啊?”</P><P>  “等他过两天走了,你想听我的故事话,我就慢慢讲给你听,好吗?”</P><P>  病友顿时就来了精神:“好啊!好啊!一定”</P><P>  雨晴抿着嘴神秘地点点头:“一定!”</P><P>  聂帅提着饭盒回来了看着雨晴的鬼笑,特开心,他就喜欢晴儿在他的面前这样,像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坏蛋。</P><P>  “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小姑娘!”他拧了拧她的鼻子。病友看着聂帅一口一口地给雨晴喂饭,满腹心事地把头冲墙扭了过去。</P><P>  这以后的三天206病房充满了欢声笑语,聂帅不但为雨晴忙里忙外,还帮着小护士们干这干那,小护士们开心地合不上嘴了。这么帅,这么有气质,还这么随和的年轻男子并不多见,想要调休的护士也因为聂帅的出现放弃了,就是为了能看他一眼,或者和他说上一句话。</P><P>  雨晴的特护总是用羡慕的口吻说:“韦小姐,你真幸福耶!”</P><P>  虽然汪飞宇没能陪在她的身边,聂帅的意外出现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快乐!她透过窗子可以看到聂帅在走廊的挂绳上晾晒给她洗好的衣物,两年了,她快有两年没有见到他了。在这个时候她就想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他的肤色被西藏的阳光晒得有了些光泽,头发一如往常那样束在脑后,永远不变的是一身牛仔装。</P><P>  明天他就要走了,在雨晴的记忆里他无数次地离开,又无数次的归来,东来东往,西去西来,她在他们的聚散中成长,历练;每一次的相聚好象是为了下一次的分别?明天又是要那样—闭着眼睛送别!</P><P>  本来阳光明媚的天空飘起了小雨,老天爷也哭了,看到他们分离它也会伤心。雨晴睡了,是真得睡着了,她早已在他的分离中练就了这样的一种方式来淡化自己的痛苦,就当他只出现在梦里,第二天看不到他了,就是梦醒了呗!</P><P>  “晴儿宝贝:我又离开你了,你的心是广阔的天空,我走到哪里,都在你的怀抱之下;不管走得再远,我也能听到你的笑声!你知道我很爱很爱你,一生你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如果你失去了全世界也不会失去我对你的爱。为我和小宇好好活着!”</P><P>  聂帅留下这封信,背起背包在雨晴的额头上深深吻了一下,一步一回头得退出了病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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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8-2005 00:09:5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第四章 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P><P>雨晴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聂帅留下来的信,这对于她们已成了最精典的离别式——梦中不知谁离去?醒时读书泪涟涟!</P><P>  雨晴从来没有奢望哪一天,聂帅为她停下他的脚步;也没有奢望有一天她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更没有奢望她不再在乎他的离去,不再流泪;聂帅至今仍然是她最爱最亲的人!</P><P>  雨晴把这封短信整整齐齐地折叠好夹进了记事本里,其实她早就注意到隔壁的病友时不时的看她几眼,是在提示她要兑现讲自己故事的诺言,可是雨晴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P><P>  早饭过后她又睡了,梦中看到聂帅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中越走越远,她就拼命地喊他,他就是听不到。她觉得自己已经声嘶力竭了,为什么他听不到呢?她最后用尽吃奶的劲大叫了一声:“帅帅!!!”</P><P>  迷糊中隐约听到有人向她跑过来了,“怎么啦?韦小姐!醒醒!!!”</P><P>  她被小护士推醒了,病友的丈夫还有医生都围在身边。“没什么!没什么!可能是做恶梦了!”</P><P>  她笑不出来因为她没有从这个梦里走出来,也许这是和聂帅的最后一次见面?每次见过面之后都有这样可怕的想法,所以汪飞宇是尽量不让她和聂帅联系。</P><P>  积压在心里很重很重的情感,随着岁月沉淀越发地让她无法释怀;这段永不完结和停息的情感,也成了她和汪飞宇最怕触动的敏感地带;所以她真得太压抑了,也许对一个陌生人聊聊过去,心里会轻松一点?</P><P>  “你大叫一声,呼吸都快要没有了,吓死我了!”病友惊魂未定的样子。这位素昧平生的病友,现在却是唯一和她朝夕相处的人,她对她充满了感激。</P><P>  “我看昨天走的那个小伙子你们挺般配的,为什么没有走到一起呢?”</P><P>  “有缘无份呗!”</P><P>  “我看得出来你还是很爱他的吧?”</P><P>  雨晴微微地点了点头。</P><P>  “多可惜啊!”在病友的惋惜声中她推开了记忆之门,同时也揭开了最痛的伤疤。</P><P>  “这一生有三个男人是最爱我的。”</P><P>  “乖乖!!!三个呢?”</P><P>  “一个最爱我的人,也是我最爱的人,是我的爷爷。”</P><P>  “噢!哎?那你的父母呢?”</P><P>  病友看到提起她的父母雨晴的表情很麻木。</P><P>  “这个不太方便告诉你,我是由爷爷养大的。”</P><P>  “另外两个,是不是昨天走的那个男孩子和你现在的男朋友?”</P><P>  病友看来不打算只做倾听者,她有强烈参与讨论的欲望,还有很好的洞察判断能力。</P><P>  “没错!”</P><P>  “那你最爱哪一个呢?你和他们是怎么认识?怎么开始的呢?”</P><P>  聂帅,就是昨天才走的男孩是我的初恋情人,我们是在大一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我在北京一个传媒大学读电视系,他是中央美术学院的高材生,虽然他的年龄不大,因为有一幅作品在国际上获奖,已经在中国的美术圈小有名声了,并被中央美术学院破格录取。我们俩都在各自的系里担任“团干”,快到国庆的时候两个学校的团委联合举办了联谊会。</P><P>  那天的人很多,大型的联谊会把踏进大学门不久的大学生们点燃了,惊呼声此起彼伏。人声鼎沸中一个角落里的一个安静身影却显得格外的刺眼,现场的喧闹到把他衬托的更静谧像塑像一般。</P><P>  “嗨!”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P><P>  “你不喜欢热闹?”</P><P>  他友好地笑了笑,“是的!”</P><P>  “你呢?”他反问道。</P><P>  “我啊?你猜?”</P><P>  “我不知道,但是看出来你爱笑”</P><P>  雨晴抿嘴又笑了,“看来你注意我了?”</P><P>  “这么说你们第一次见面就有好感了?”病友回头看到雨晴脸上浮显动人的柔情。</P><P>  她的思绪也展开翅膀飞得很远很远,一直飞到可以捕捉到有聂帅身影的任何地方任何时间。</P><P>  十七岁的花季少女和一个十六岁情窦初开的花样美男,自那一次的交谈之后成了彼此美丽心事。她想念他的静,他的美;他想念她的闹,她的笑声。</P><P>  雨晴听同系的大姐姐说过,帅男是不能爱的,帅!不能让男人伟大只能让他们自大。但是聂帅身上没有那种自大,到是他的谦逊和他的年龄很不相衬;有一种天成的深沉是无法秀出来的,也和他的年龄很不相衬。</P><P>  不管怎么样是雨晴第一次对一个男生动心,不管结果如何她想这都是她的初恋了。她每天都盼着公寓管理员在走廊的那头大声的叫喊:303雨晴,接电话!</P><P>  那个时候她没有手机,传呼机,走廊那头的公用电话把两个年轻人紧紧地联系到一起。聂帅是来自内蒙古大草原的儿子,有草原一样博大的胸怀;有草场一样温馨的个性;有蓝天白云一样的幻想;对绘画有超越生命般的狂热;对大自然有永远都亲近不够的情结;对雨晴有着永远都不会消失的柔情。</P><P>  在他的眼里雨晴就是上帝派给他的爱情使者,一个永远也不会长的孩子;她的笑容里没有世故,没有杂质,没有轻薄,没有做作;有的是天真,有的是浪漫,有的是温暖,有的是明朗;那天就是那样的笑容引爆了他内心的感情炸弹,他坐在一个角落一直在享受她发出的悦耳的笑声,尽管全场各种声响混杂,他一样可以清晰地听到她的爽朗的笑声。</P><P>  雨晴同室的学姐说她们不相配,可能是聂帅太好看了吧,不高不矮的个头;比女人还要细腻的皮肤;两只大眼睛无论男女只要看一眼就不能忘怀,明亮,有神,眼睫毛长而卷翘;被雕刻过一样的鼻子,让他更是英气勃勃地;牛仔装被他个性化处理后,总能穿出别样的味道和风格;所以走在街上他就是一道风景,回头率比漂亮女生还高。</P><P>  雨晴其实也是一个漂亮女生,长相可爱,顽皮,圆圆的脸象一个红苹果,忍不住想让人摸一摸,咬一口;她的嗓音甜美,听了还想听,就凭她的歌喉,嗓音,就能让男生爱上她。</P><P>  聂帅对他的声音简直着了迷,一天听不到他的声音,心里就会发慌;有的时候电话通了,他几乎不说话静静地听她在那头象百灵鸟一样歌唱;他知道此生雨晴是唯一让他牺牲时间去爱的女人,他永远也听不厌她的声音。</P><P>  她们俩在以后的四年大学生活中一路静静地无风无浪地走过,很多想盼她们早点分手的人都不耐烦了,烦不烦啊?快四年了那么恩爱?有病吧!看来其它人真得没有机会了。</P><P>  雨晴和聂帅心里都很清楚,这几年可能是她们能呆在一起最宝贵的时光了。在她和绘画中,他对绘画的爱超越了对雨晴的爱,如果让他选择,即使分离有多疼,他都会义无反顾地选择绘画。但是她和他也都清楚,雨晴是他除了绘画以外的最爱,唯一的爱人;而他也是雨晴最爱的人,但一生也无法让他守在身边的人。所以雨晴舍不得和他吵架,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所有日子,分享他的喜,怒,悲,乐;毕业后的每一天都做好了,聂帅随时离她而去的心理准备。</P><P>  这一天终于到了,聂帅要去法国留学两年。接到签证,入学通知书那天,他带回了一个叫做汪飞宇的朋友,一起在租住房做饭吃,他的那个朋友菜做得一级棒,雨晴她俩吃得口水直流。汪飞宇和聂帅的性格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他爱说爱笑,风趣幽默;雨晴和汪飞宇两人的笑声把房顶都快掀翻了,雨晴几乎忘了,再过一个星期聂帅就要远飞法国这档事。</P><P>  “晴儿,你知道我爱你,对吗?”聂帅从身后抱着雨晴,脸贴在她的脸上,轻吻她的脸颊,轻吻她的头发。</P><P>  “是的,你说过你永远也不会背叛我!”</P><P>  “这件事(去法留学)算是背叛吗?”</P><P>  雨晴转过脸用手捂住他的嘴,“宝贝,这怎么能算背叛呢?我会永远都等你的,不管你去了哪里,但要记得回到我这里好吗?”</P><P>  聂帅两眼汪汪,把雨晴紧紧地抱在怀里象抱着一个超级宝贝。“晴儿,你给我的太多了,你是上帝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不管我去了哪里,我的心永远都寄存在你这里。”</P><P>  讲到这里的时候病友哭得眼睛都红了,感叹地说:“太感人了,比电视电影里的爱情还要感人。你真得就这样放走了他?”</P><P>  这一个星期既漫长又短暂,整天忙着准备这准备那的,总觉得要带得东西没有准备周到,聂帅的朋友汪飞宇放了暑假跟着她们俩跑来跑去的,他个头高大,体格魁梧,成了义务跟班的大包小包的都他拎着,雨晴看出来了他是一个实诚的人。</P><P>  “晴儿,那天没有好好向你介绍我的这位朋友吧?今天隆重向你推出我在北京最好的哥们—汪飞宇!”</P><P>  雨晴扑哧一声又笑了,没想到聂帅还有这样的冷幽默。</P><P>  “好了,好了,你喝多了吧?那天已经很详细地跟我说叨过了。”</P><P>  雨晴侧过身一只手搭在汪飞宇的肩膀上,一手摊开指向聂帅用播音员标准的语音报道:“汪飞宇,北京大学法学院法律系三年级学生,北京土著居民,与聂帅先生在西藏采风时相识,在一次山体滑坡时相互救助共渡难关,结下了深厚的情意,现在嘛,是哥们级死党关系”</P><P>  这一番播报把汪飞宇和聂帅都逗笑了前仰后合,聂帅想他就是爱她这样,象一个孩子,有的时候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可爱啊!如果有来生来世他绝对不会把绘画作为他的首选,而是把雨晴紧紧的攥在手里,现在他只能把在放在心里。</P><P>  明天!明天!他就要走了,到了节骨眼上她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行!我不能看着他走!她下了班也不敢回“家”,他知道聂帅一定在家里等着他,可是她怕见到他,明天一定会哭着喊着不让他走。那样他该有多么的难过?</P><P>  怎么办?怎么办?她的脑子一片一片的空白,不行!不行她没头没脑地跑去了单位附近的酒吧,把自己灌醉不省人事以后再说怎么办吧!!!平时不喝酒的她居然要了一瓶白酒,嗵!嗵!嗵!灌下去,头一歪就倒在吧台上了,但她的意识还算清楚。</P><P>  “小姐,你不行了!买单走人吧?”雨晴一个劲地摆手,气得吧员哭笑不得。</P><P>  “电话响了,小姐!”雨晴迷迷登登地啪关了。</P><P>  “拜托!走人啦!”她隐约听到吧员商量着要给什么什么家人打电话的,她急了。</P><P>  “哎!哎!哥们!打个电话。”她指指通讯录中汪飞宇的电话。</P><P>  “是男朋友的?”“甭费话,小子!就打这个。”吧员看她醉得够呛不和她计较,拨通了汪飞宇的电话。</P><P>  “汪先生吗?你女朋友喝高了,在我们酒吧回不去了,你可以来接她一下吗?”</P><P>  “啊?我女朋友?”他纳闷死了,哥们刚刚才和所谓的女朋友分开;应该是熟人吧?要不怎么知道电话呢?去一趟,他一向是挺哥们的一个人。</P><P>  “好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赶过去。”</P><P>  汪飞宇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那个人竟然是雨晴,他还以为明天聂哥要走了,怎么着俩人緾绵一番吧。</P><P>  “噢!天哪!天哪!雨晴姐你在干什么呢?”他立马准备给聂帅一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人,他知道他还不得急死。</P><P>  雨晴一把抢过手机,“不要给他打了!先把我弄出去再说。”</P><P>  他付了酒钱,一把扛起雨晴,象背麻袋似得看上去她象一个真正的酒鬼。刚刚到外面喝了点凉风雨晴哇哇哇地吐开了,汪飞宇把她放在一个垃圾箱的旁边,在背上轻轻地替她敲打。</P><P>  雨晴也稍稍清醒了一些,坐在路基上抹眼泪。</P><P>  “小宇,你知道吗?我不敢回家,我不敢回家!今天就带我去你那里吧!借我一个地方睡上一觉,一直睡到他上飞机为止。”</P><P>  汪飞宇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他也舍不得聂哥离去,他犹豫了片刻就这样决定了。</P><P>  他把雨晴带回了家,是父母买给他的一个两居室,烧了热水替她简单擦洗了一下,就安顿她睡下了,酒精的作用让她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P><P>  汪飞宇这才注意到西服上有不少处雨晴吐得呕吐物,他一点也不觉得脏,脱下来装进一个塑料袋里准备有空的时候送洗衣店。</P><P>  收拾停当他给聂帅打电话:“聂哥!明天几点的飞机?噢中午两点,好的。你现在把该带得东西都带上,检查仔细点不要落下什么东西,然后打的到我这来。”</P><P>  “为什么?不行!雨晴还没有回来呢?电话也打不通我都快要疯了,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P><P>  “这就是我让你来我这里的原因,她现在我这。我刚从酒吧把她接过来,她不想回家所以我就……”</P><P>  “知道了!太好了!我马上来!”他要带得种种物品和证件雨晴早为他收拾停当,他背起包来就可以走人了。出门前他回头看了好几眼屋内的物品,件件都是按雨晴的意思摆放的,然后才恋恋不舍地锁上了门。</P><P>  “再见了!我们的爱情小屋!”</P><P>  聂帅坐在熟睡的雨晴的身边,默默地注视了一会眼前这个他深深爱着的女人,心潮澎湃思绪杂乱,吻了吻她的脸轻轻退出卧室顺手带上了门。</P><P>  他和汪飞宇一人躺在一张沙发上,半天没有说话。聂帅的心都碎了,雨晴今晚的状况没有办法让他安心地离去,万一她有一个三长两短,他这一生能安生吗?</P><P>  “小宇!哥们拜托你一件事,帮我照顾雨晴好吗?真心实意地,实打实地那种照顾,你能答应吗?”</P><P>  “哥,照顾到什么时候?你中间不回国了?”</P><P>  “我去了可能不至两年,我想多学点东西再回来,所以雨晴只能托付给你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实打实地,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在第一时间出现,并且让她习惯于你的照顾,这样她才会减少对我的依赖。可以吗?”</P><P>  “哥们!这个任务不轻啊!第一时间,好的。我会尽力而为的,放心去吧!”</P><P>  汪飞宇当时没有好好揣磨聂帅说的要让雨晴习惯于他照顾的真正含义,只当是哥们的一个托付而已。其实当汪飞宇说雨晴在那样的心境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雨晴对他是信赖的,这样他就会稍稍好过一点,她在有难处的时候至少有一个帮她的人,这个人是他和雨晴都信赖的朋友,即使以后他代替了他在雨晴心里的位置,他也无怨无悔。</P><P>  第二天汪飞宇和聂帅都没有叫醒雨晴,聂帅留下一封信由小宇送到机场,从此一别就是四年。</P><P>  “天哪!他也太残忍了吧?”病友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你真得没有去送他啊!”</P><P>  “你和汪飞宇就是在聂帅去法国的以后相恋的吗?”</P><P>  “说不好,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是从一种需要依赖中产生的吧?”</P><P>  雨晴也在想病友的话:自己是什么时候真正爱上小宇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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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8-2005 00:14:3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第五章 做中国最好的流氓</P><P>薛剑舞八零年代出生在安徽南部一个小村庄,据说他出生的那天电闪雷鸣,门前的一棵竹子也被劈成了两截。</P><P>  当地村民有两种不同版本的说法,说薛家有人触犯了天神,剑舞的出生绝对是不祥之兆;也有人的说剑舞是天神派下凡间的,将来一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P><P>  剑舞是听着这些奇谈怪论长大,他对自己是一个不同寻常人的说法很认同。他稍稍懂事以后,他深信冥冥之中他和“武”字有绝对的渊缘,在上初一的时候他就央求父母让他到县城一家武术学校习武。学习了一些武术皮毛之后他找到了自己人生方向—行走江湖。</P><P>  他不想把对江湖的理解只放在看武侠小说上,他要把自己的江湖梦变成现实。他多少知道一点,在古代,行走江湖的人被称作是“大侠”;而在今天的社会,行走江湖的人可能被称作是“流氓”;流氓就流氓吧,做流氓也要做“中国最好的流氓!”</P><P>  他怀揣着这样的最高“理想“,兜里装了两张百元大钞,准备去寻求自己的江湖梦。其实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江湖在哪里?更不知道哪里才有他要找的江湖?</P><P>  那年他只有十四岁,少年轻狂,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天有多大?面对母亲的眼泪,父亲的沉默,他去意已决。他至今还记得临走前母亲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儿子,你上不上学?自己想好,你才读到初二,以后不要后悔就行了。”</P><P>  那天他心情愉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生他养他的父母和小村庄,头都没有回,一别就是三年。</P><P>  出了村口他突然觉得其实自己并没有准备好,何去何从呢?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盘算着先要找一个地方落脚再做打算,就象古代未路英雄那样等待东山再起,尽管他根本还没有开始。</P><P>  他心中装着这份悲壮投奔到一个同乡那和他做起了煤矿小工,每天在漆黑的坑道背煤的时候,他竟然在默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他特别喜欢这篇课文,背得滚瓜烂熟,为此破天荒地还受到老师的表扬,老师说他在文学,文字方面很有天赋,那一句表扬激发他背会了不少的唐诗宋词。</P><P>  攒了一些钱以后,他觉得自己可以初涉江湖了;他辞别了小老乡踏上了去福建的路途,他手里捏着一个早已皱巴巴的地址,但他一直小心地收藏着,那个地方也许就是梦的起点。</P><P>  他要去找得人是大哥春舞的一个牢友,据说在福建一个沙洲县的地方打下了一片天下。在那里他受到了礼遇,他喊他“大哥”像模像样地做起小弟来,他斗殴时的狠劲很受“大哥”的赏识。“大哥”常常给他零花钱,甚至给他找小姐,把他当成心腹,没有人在乎他是否已经成年,只知道他是“大哥”身边的一个红人。</P><P>  在他“大哥”被捉进去之前他的感觉好极了,飘飘然以为已经找到了他想要找得江湖。当警察当着他得面把他的“大哥”带走的时候,他经受了人生第一次的打击,因为他将要面临再一次的选择;也看到了江湖真正的险恶是来自于法治,也许他将来也是这样的下场,毕竟只有十五岁,正值花一样的年龄,他不想早早就走上绝路,他的江湖路才刚刚开始。</P><P>  他想过要早点打开局面不能再在这个小地方混了,他毅然选择闯荡“冒险家的乐园”—上海。</P><P>  在上海的一年他打打杀杀,东躲西藏,他体会到江湖远没有武侠书中写得那么神奇和浪漫,有的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有的是心飘浮无归宿的痛苦;有的是居无定所的茫然;他以前以为自己会快乐地行走在江湖,做一个神气活显的“大哥”,做一个中国最好的流氓!现在离这个理想却越来越远!</P><P>  他的哥哥春舞在他面前又一次被警察带走的时候,这次的打击远胜第一次,这可是他的亲哥哥啊!他甚至想过就此退出江湖,并不是因为英雄未路等待东山再起,而是现在的江湖跟古代江湖无法相提并论,没有滋生江湖英雄的土壤,却有法律制约公众生存的规则。</P><P>  他决定跟二哥去学厨艺以后总可以混到一口饭吃吧,二哥以淮扬菜名扬南京,他愿意学,当哥的当然愿意教了,他以为刚满十六周岁的弟弟终于懂事了,父母从二哥那得到这个消息以后,提在嗓子眼两年的心才算放下。他在南京真得沉寂了一阵,跟哥哥跑各大饭店,做帮手,学手艺。三个月下来他发现自己的江湖梦不但没有淡化却变得强烈起来,他不甘心自己连“大哥”的滋味还没有尝到就消声匿迹,太窝囊!</P><P>  一天夜里他乘二哥家人熟睡之际偷偷地溜走了,他早在半个月前就看准了一个再次施展“抱负”的舞台—江东门。</P><P>  他发现这个地方是一个外来人口的聚集地,店铺林立,地坯流氓混杂其中,是一个很理想开展“事业”的风水宝地,而且他已经物色到第一个合作者,在小菜场卖肉的郭锋。他留心观察了几天发现在这个市场没有人敢惹他,他够横,身上有一股子霸气,目光中透出的狠劲,很符合他的条件,而且他相信跟他肯定会一拍既合。</P><P>  这天晚上从哥哥家“逃”走以后直接就去找郭锋了,他知道在哪能找到他,虽然他们不认识但从今夜开始就会成为兄弟。</P><P>  在一个台球摊点前面他找到了他,剑舞很大方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来一局,不管谁输谁赢?都由我请了!”</P><P>  “够爽!”郭锋喜欢这种开门见山的方式。一局之后他们好象就成了多年不见的好朋友,在一个小酒馆互诉没有实现的理想,席散之后两人在郭锋的暂住房内结拜为“生死”之交,剑舞取名“左龙”,郭锋取名“右龙”,剑舞以身上刀伤的数量胜出做了比他大四岁郭锋的“大哥”。</P><P>  从此江东门这个不太平的地方,被他俩搅得更是天翻地覆,他们要的就这样的效果,这样的轰动,几乎每天都有店铺被砸,路人被抢的消息……闹得人心慌慌,不久左龙名声鹊起,吸引了不少曾和他一样有江湖梦的轻狂少年围拢在他的身边,他们的“天龙”会以狠、准、快,成为新生代的帮会,与“光头”帮平分了江东门的天下。</P><P>  剑舞一直没有忘记做中国最好流氓的“理想”,他常常对小弟们说:“我们在这个地界上有三个不准,一不准:打老人;二不准:打女人;三不准:打小孩。我们还有三不抢,一不抢:打工的;二不抢:要饭的;三不抢老人的。”</P><P>  剑舞算不上是大流氓,但是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流氓,他是一个爱读报,爱看书,写日记,写文章的流氓。这让小弟们对他更是刮目相看,在一群流氓加文盲的混混中间,显然他是“博学多才的”他还会弹吉它,画画,写得一手漂亮的字,……这一切都给他的江湖威望加上了重重的砝码。</P><P>  他最与众不同的是他出众的相貌,一米八的个头,古铜色的皮肤,挺拔的身条,儒雅俊朗的外表,天然的羞涩,眼睛里泛出的柔和笑意,几乎没有人会把他和“流氓”联系到一起。</P><P>  他常常被误认成谢霆锋,或者古天乐,他所到之处成为女人目光捕捉的对象,有的时候去迪吧,他还会遭遇胆大女子的非礼。他对欢场的女人天生没有什么兴趣,他觉得她们根本配不上他,不仅仅是因为他长得英俊,而因为他心中早有构勒好的爱人形象和标准。</P><P>  他在读了旧上海滩黄金龙的发迹史后,他也想找一位象“桂姐”(帮黄金龙发迹的黑社会代表人物)那样可以帮自己的女人,但不要她像桂姐那般打打杀杀,只要做他心灵的舵手就好。她最好是受过良好教育,有较高的智商,有主见有想法的人;不要太漂亮,只要看上去清清秀秀的就可以了。最重要的一点要很爱很爱他!对他的过去,现在,未来都完全接受的人!</P><P>  他想成为中国最好的流氓,还要这样的一位女子和他共同完就,这几乎成了他的另外一个理想;所以他对品行好,有学问的女人有很深的敬意。</P><P>  他从十八岁开始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有好女人,有良家妇女,有欢场小姐,但他的第一次他却给了一个比他年长十岁的河南籍女子—宋风娇。</P><P>  他和她是在他跟二哥学手艺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她是一家饭店的服务员,她是那个饭店模样长得最端庄的一个,不少厨师都喜欢她,可是她偏偏喜欢和剑舞套瓷。剑舞见了她就跑,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女人,他觉得和女人亲近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P><P>  事隔两年在茫茫人海中有人惊奇地大喊一声:“晓舞!”他才一下子觉得久别重逢可以让人生出诸多的感慨,会让人一下子亲近起来,他被宋风娇眼中渴望感染了,大吃大喝了一顿之后醉意朦胧中相拥而卧,她身上的气味有一种妈妈的味道。</P><P>  他是妈妈抱着长大的,他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被人宠,被人亲近,在那一夜他不再是处男了。</P><P>  听很多男人说,不是处男的那一天是应该庆祝的,因为变成了真正的男人,可是剑舞却没有一点点的兴奋,甚至不愿意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他内心深处藏着一个传统的理想,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妻子,也想妻子的第一次给自己,这样才公平。他在心里把那一夜抺掉了,把宋风娇也从心里抺掉了。</P><P>  现如今在他身边的路艳艳是洗头房的小姐,无论他怎么的挑逗他,他都不会和她做爱的,他不是嫌她是一个那样的女人,因为和不爱的人在一起他的身体没任何反应,所以和她在一起,又把她看得比较重,因为他的几个小弟被抓进去以后,是她通过局子里的熟人弄出来的。</P><P>  她愿意对他好,在他的身上掐掐摸摸就当作是一种报答吧,可是他却听不得她“老公!老公!”的叫。特别是“雨晴”事件以后,他听她这么叫就觉得更刺耳了。</P><P>  过去了二十多天了,她还好吗?他心中的“她”当然是韦薇雨晴,他现在以“想休息休息“为理由把大部分要做的“事”都交给郭靖了,成天若有所思睡一会醒一会,吃一顿喝一顿…浑身上下就是觉得不得劲。今天的阳光很好,他把雨晴的车子推到院子中央修理起来,他的手很巧会做不少的手艺活。该换的,该配的,他都让小弟们准备的齐齐的,今天修一点明天修一点,好象害怕一下子修好了,没有事做了似的,今天全部完成了。车子重新漆过是大红色的,很耀眼,他觉得这颜色一定很配雨晴。</P><P>  他很喜欢骑自行车自由自在的感觉,他飞身一跃骑上车溜弯去了;下午的阳光没有那么扎眼温和多了,不知不觉竟然骑到了雨晴住得医院,她应该还在这医院吧?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远远地看她一眼也好。</P><P>  进了医院自行车被勒令停到停车处去了,他先到住院部的后花园里溜了一圈,不敢离她的病房太近,万一被那个小护士看见就糟了。前后花园里散步的病人还不少,他蹓蹓跶跶漫无目的,他不知道就是雨晴现在迎面过来他能认得出来吗?现在的肿肯定消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P><P>  边想边走一抬头正巧看到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摔倒在前面的草地上,他赖在地上不起来,任他的妈妈怎么叫他,他就是不起来,一个自转轮椅的女子靠近了小男孩的身边,手放在头顶上装扮成老虎状,大叫了几声,吓得男孩爬起来就跑,把他的父母,周围的病人逗得开怀大笑。</P><P>  当她的脸转到他正面方向的时候,他看到了还留在她脸上的笑容,好熟悉!“我认得!我认得!她就是雨晴!”他的心怦怦跳得急促起来,甚至不敢正眼看他,他们离得有五六米远,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脸,她的一举一动。</P><P>  原来她是这么美的!圆圆的大眼睛,圆圆的脸,一张典型的娃娃脸,再配上孩子般纯真甜美的笑容,不知道有几人能不动容?</P><P>  “韦小姐!韦小姐!该做物理治疗了!”他一惊,那不是那位小护士的声音吗?快逃!掉过头就跑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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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8-2005 00:27:53|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第八章 神秘出击 鲜花攻略</P><P>女人都是喜欢花的,大凡有两种。一种:真心喜欢,接过花时眼睛放光,欣喜万千;回到家中必细心修剪,在花瓶中摆弄出各种造型,不时远退几步观赏不已。</P><P>  另一种:只是用来装点面子,接过花时眼神冷漠,表情做作;回到家中绝无兴致搞插花艺术,只是偶有来客向其炫耀自己的魅力不差而已。</P><P>  剑舞完全肯定雨晴是第一种女人,他有点羡慕起那些鲜花可以被她纤细的手把玩,抚弄……那种感觉该有多好啊!</P><P>  午饭过后,汪飞宇正在央求雨晴睡一会,可是她调皮地只向他眨眼睛,他就捧起她的脸左边亲一口,右边亲一口,然后咂巴咂巴嘴做出很香甜的样子。</P><P>  “傻瓜!不怕这位姐姐笑话?”雨晴朝病友笑笑逗小宇。</P><P>  “继续!继续!我可什么都没有看到!”脸背过去了,她觉得恋爱中的男女就应该这样甜甜蜜蜜。</P><P>  “哎……哎……”小宇摇摇雨晴的肩膀低声地说:“看在这两天辛苦照顾的你份上,给点奖励!!”</P><P>  他用手指指额头,雨晴就在他的额头上亲一下;指指眼睛,雨晴就在他的眼睛上亲一下;指指脸颊,雨晴就在他的脸颊上亲一下……亲小宇嘴唇的时候,他一把把雨晴揽到自己的胸前,低着头把她的舌头深深地吸进了嘴里。</P><P>  雨晴一把推开他:“要死啊!这可是大白天。”小宇伸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P><P>  “206 韦薇雨晴,收花!”</P><P>  一大束粉色的香水百合,香气一下子就把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压下去了不少。</P><P>  “谁送得?</P><P>  “不知道?也没有卡片!”</P><P>  “好啊!!!是不是追求者送得?”</P><P>  “去!刚来没两个月怎么可能?倒是有一个,你不是见过了吗?”</P><P>  病友听她俩这么一来一去地逗嘴,觉得挺有意思。</P><P>  下午刚刚准备去做物理康复治疗,又听到有人高喊:</P><P>  “206 韦薇雨晴,收花!”</P><P>  一大束白色的香水百合,给病房增添了更浓的香气,也增添了一丝丝神秘色彩。</P><P>  “这是谁呀?一天送两次花!”汪飞宇跑过抓住送花伙计的手,“花是谁订的?”</P><P>  “我只是一个送花的,其它的我不知道。”</P><P>  “这是谁在恶做剧呢?”雨晴把可能的人选都一一排除了。她,汪飞宇,病友,护士都做纳闷表情。</P><P>  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在笑,那就是薛剑舞,他正站在这个病区的制点高点上观赏着这幕由他精心策划、导演的鲜花闹剧。他看到雨晴男友拉住送花人问长问短的时候,他知道他的爱情战役正式拉开了帷幕并且取得了初步的成效。他很得意选择雨晴男朋友在她身边这个时机出击,必定可以达到他所设计的,给雨晴和她的男友埋下猜疑种子的目的。</P><P>  他满意地从医撤退回“家”之后立刻开了一个紧急会议,第一次正式向小弟们宣布追雨晴的消息。只有郭靖表现出了一线不安,其余的小弟欢欣鼓舞,好久没有看大哥这么开心了。</P><P>  “追女人是要花钱,花时间的,这段时间你们要好好做‘事’全力配合我。”</P><P>  这个战前动员得到了积极的响应,这一阵子剑舞要做的事就一件—追雨晴。</P><P>  “206 韦薇雨晴,收花!”</P><P>  白色的百合加上夺目的红玫瑰,一红一白煞是好看!把护士,病友,汪飞宇,雨晴都给看呆了:谁会下这么大功夫搞这样的恶做剧?</P><P>  雨晴的病房里丁建华送的几个花蓝还没有扔掉,现在百花齐放简直就是一个百花园了。</P><P>  汪飞宇的心越来越不踏实了,不是碍于雨晴是一个爱花爱得要命的人,他一准把这些花统统给扔到外面去。</P><P>  “206韦薇雨晴,收花!”</P><P>  下午到那个点上,那些花那个人都准时到了。</P><P>  这一下了在骨科病区炸开花了,护士、医生都议论纷纷,这是这个医院创建以来第一次出现这么奇怪的事:一天送两次花的人,却不曾露面;不知道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行为,没有人能说明白。</P><P>  这种议论从骨科病区长翅膀了一样传遍了这家医院,门卫只要看有人拿着花进来,他都要问上一句:骨科,206的吗?</P><P>  雨晴现在不能不认真考虑病友“梦中情人”的说法,是不是自己平日里没有在意?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他就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窥视着自己?</P><P>  她还有一个荒誔的想法:会不会是月下老人,这两天喝多了,把本来要牵到另一个人脚上的红线,一不留神系错了,拴在她的脚上了?</P><P>  脚!脚!她的意识好象复苏了一些,是的!是的!我摸过一个人的脚,就在前不久。如果是做梦的话不可能感觉那么真切,难道车祸那天在迷糊之中……?如果自己的推测是对的话,那么哪个人是谁?有可能是那天出现在医院的那个青年男子吗?</P><P>  这样的鲜花攻略下第一个心惊肉跳的人是汪飞宇,让他感到窝火的是,对手在暗处,他在明处,想使劲都使不上,所以还没有出手就先输一着。“看来是一个高人!”</P><P>  他下面盘算的事不打算告诉雨晴了,他决定放弃去英国留学计划,这趟回去完成手头的案子后立马接雨晴回去结婚,省得夜长梦多,他快二十五周岁了,雨明也二十七岁了,他们都已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还犹豫什么呢?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最终还会是胜利者,他一定会和雨晴结百年好合。</P><P>  “去他妈的,什么百合花吧!!!”</P><P>  剑舞这两天的心情好的不得了,看到雨晴的男友焦虑的身影在病区里徘徊,他痛快地都要笑出声来了。“知道我的厉害了吧?等着吧,更有力的一击马上送到!!!”</P><P>  “206 韦薇雨晴,收花!”</P><P>  这次雨晴从床上跳起来拄着拐杖就追出来,什么“梦中情人”你不显身,我就不要你的花了,她过去揪住了送花小工人的衣袖。</P><P>  “今天不告诉我这个花是谁送的?我就报警!告你们花店骚扰!!!”</P><P>  “我真得不知道,我只是负责送花而已,你打电话问我们老板吧。”</P><P>  小伙计老老实实地写下电话号码飞也似地跑了。</P><P>  病友却笑起来了声音还挺大:“用鲜花骚扰???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哎!还要报警?你也太可爱了吧?”</P><P>  汪飞宇也在一边笑了,雨晴觉得有点莫明其妙有什么好笑的?</P><P>  “哇塞!小卷毛发起脾气来,像一头小狮子!”</P><P>  爱笑的雨晴没有对他们俩做出回应就开始给花店打电话,她真想立刻得到答案,到底谁是那个神秘送花人?</P><P>  可是花店的回答更加重了神秘色彩,没有任何那个人的线索。花店回答说:一个不愿意留下姓名的一位青年男子和他们订下了送半个月花的协议,钱也已付过了。</P><P>  “那么从明天开始不要送了!”</P><P>  “小姐那怎么可以?我们是要讲信誉的。再说鲜花又不会咬人,生病的人多看看花只会有好处耶。”</P><P>  汪飞宇和病友看到雨晴气急败坏的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就知道答案了,半天了谁也没有说一句话。</P><P>  “好吧!你狠!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的,不管你藏得有多深?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我接招了。”</P><P>  雨晴认为有些事不合常理的时候,最适合用记者的思辩去考虑,凡事都有因果,没有人愿意去做没有任何目的的事,那个神秘的送花人也不例外。</P><P>  同一时间剑舞在和雨晴做同样一件事—思考,他在想什么时候是最恰当的亮相时机呢?而且第一次就要让她们震憾,他准备再送十天花之后就来个第一次神秘亮相—让她们只闻其声不见其人!</P><P>  离开的日子越近,汪飞宇的心里就越痛,他和雨晴这六年来几乎没有分开过,他特别习惯一进家门就听到雨晴咚咚跑过来脚步声,然后瞪着大大的眼睛说:“你回来了!”</P><P>  一句平常的问话!一种平实的幸福!他对爱情,爱人,要得不似其它男人那么多,他只要有雨晴一个就很满足。</P><P>  对于她们的离别雨晴要比小宇轻松,如果说结婚前必需要去留学是一个不能改变的事实的话,那么就去面对它,愉快地去面对它,毕竟这对于小宇以后事业的发展大有好处,有再多的舍不得比起久远相守的将来,这点分离之痛算什么呢?不就两年吗?四年都等过!所以她会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然后再瞪着大大的眼睛等着他重回自己的视线,她坚信小宇一定会回来的。</P><P>  汪飞宇被病房里的花香熏得心烦意乱,一会出去一会进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干点什么。他从来都不怀疑雨晴对自己的爱,她爱他和爱聂帅不一样,即使现在聂帅和他站在雨晴的面前,让她选择她一定还是选他,雨晴说过如果这一生要结一次婚的话,要嫁的那个人就是他。</P><P>  好日子,相守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汪飞宇不知道这一个星期地球怎么转得这么快,今天晚上他就要坐夜班的火车离开他心爱的雨晴。</P><P>  “宝贝,答应我,这一辈子都要爱我?”</P><P>  “傻瓜!我这一辈子都会爱你的!”</P><P>  “宝贝,不管我走得再远,就像我在你的身边,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P><P>  “傻瓜!你是去留学,不是去上刑场!何况在你留学期间我还可以去看你。”</P><P>  “宝贝,不管我做什么样的决定你都会支持我吗?”</P><P>  “当然了,傻瓜!你今天这是怎么啦?上次我离开北京的时候你也没緾绵成这样?”</P><P>  “你什么都不用怕,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等着你回来!”</P><P>  雨晴爬在小宇宽阔的肩膀上没有掉泪,但是心里很不好受,毕竟等待是怎样的心痛,没有比雨晴更有体会的人了;这也正是汪飞宇决定放弃留学的另外一个原因,不能让雨晴受第二茬这样的罪,要不他和聂帅有什么不同,为了自己的梦想就去牺牲雨晴?</P><P>  雨晴拄着拐仗一直把汪飞宇送到医院的大门外,从病区到大门口这段路程他希望能无限地延长,让他俩走也走不完。他紧紧地握着雨晴的手,生怕一松手她就飞走了。</P><P>  “来!宝贝!让我再背背你!”雨晴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小宇不知道这样背过她多少次呢?第一次看日落;接受血液病毒治疗的时候,每天从楼上到透析室背上背下;一起逛街累了,他会二话不说背起她就跑……</P><P>  汪飞宇接过拐仗蹲下来了雨晴慢慢地爬在背上,他小心翼翼地背起了她,还是那么轻盈盈地像一个纸人。短短的几分钟和雨晴经历的一切一帧一帧地在脑子播放……</P><P>  这样感动人的场景有一个人是不会错过的,他当然就是一直在窥视他们的剑舞,他没有想到他们是这样的恩爱,这几乎要打动他了,“我要放弃吗?”不到不一秒钟他就否决自己的这个想法。雨晴的男友这么爱她,证明她是一个多么好的一个女人,更不能放弃。</P><P>  思念是双刃剑把两个相爱的人都伤得流血不止,花每天照样送,雨晴也懒得去猜神秘人是谁了,她无精打采满脑子想着治疗能早点结束,最好能赶上送小宇。</P><P>  病房里,医生,护士的办公室,走廊里现在都摆放上了鲜花,挺壮观、挺热闹,看多了,看惯了,也就没有人议论了,似乎鲜花闹剧在人们的心里渐渐地被淡忘。</P><P>  回去高淳老家处理养殖厂事宜的丁建华回来了,他总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雨晴的面前,她正沉浸在和小宇的分别之痛中,病友护士说话都都小心谨慎起来,他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找骂挨。</P><P>  “噢!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到处都是花呀?”他真得惊讶坏了,因为他的手上又捧着一束百合呢!</P><P>  雨晴话都没有和他说,看见了花就一肚子气一把抢过来就扔到窗外去了。病友第一次看到雨晴还有这样的时候,发起怒来挺像一头小狮子的,她的男友说得没错啊!她到不好意思起来立刻起身到病房外面去了,她不想因为她在场让丁建华更尴尬。</P><P>  “娟子姐(病友叫楚蕊娟),你别走,该走的是他!”病友拉拉丁建华的衣服示意他先出去,到了门外她对他说雨晴的男友刚走没两天所以心情不好。</P><P>  “是关系不好?惹她生气了?”</P><P>  “你想那去了,是太好了,因为太相爱了,舍不得才这样的。这两天你也最好不要来了,免得让她更伤心。”</P><P>  丁建华象受了不小的打击,低着头满腹忧愁地离开了医院。</P><P>  雨晴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怱然听小护士像被捅了一刀一样大叫了一声,然后就咚咚咚向雨晴的病房跑过来。</P><P>  “韦小姐!韦小姐!神秘送花人出现了!”</P><P>  病友和雨晴都齐声问道:“在哪???”眼睛一起向窗外张望。</P><P>  “是……是……是……打电话过来的,他竟然是左龙!就是送你到医院的那个帅哥!”</P><P>  “快!快!快!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来电显示,然后按那个电话打过去肯定可以查到是谁?”</P><P>  “是公用电话!我打过去问过了。”</P><P>  “他怎么说的?”</P><P>  “电话接通之后他说他是给韦薇雨晴送花的人。然后我问他要不要跟韦小姐通电话,他说不必了。我听着声音有点熟,我就问:你是左龙先生吧?他沉默了片刻就把电话断了,所以我就按那个号码再拨过去,对方说是公用电话。”</P><P>  肇事者?救命恩人?梦中情人?</P><P>  应该是其中的一个角色吧?他终于要登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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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8-2005 00:31:47|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第十章 不是设定的“亮相”!</P><P> 剑舞的两次隐形出招,给雨晴心里深深地划了两刀,她已经没有办法从这个人的掌控中走出来;他在牵着她的思维,她的眼睛;她的心在搜索他可能存在的时空,她的眼睛在追逐他可能存在的角落。</P><P>  “哇塞!这个床挺大,挺舒服的嘛。哥哥真没有福气,不然在这睡几晚多棒!”</P><P>  汪飞雪进了雨晴的宿舍,东西往地上一扔,顺势往床上一躺,就开始胡言乱语了。至少在雨晴听来她是在胡言乱语,因为有一件事到现在她还没有搞懂,为什么汪飞宇从来没有向她提过同床的要求。</P><P>  “切!胡说什么呢?我和你哥到现在还清清白白的。”</P><P>  “就是说我那个傻冒哥哥嘛,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生活?你们是准夫妻了,睡到一起怎么啦?”</P><P>  “去!去!越说越没谱了!都像你似得‘新新新人类’今天爱,明天踹!”</P><P>  雨晴躺在这个大床上,在小雪的小呼噜声,想象着此时的汪飞宇在干什么?她也想起了聂帅这一段发短信挺勤的,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她也想起了神秘的送花人,知道她出院的以后,他现在又在想什么?</P><P>  聂帅得知汪飞宇真得去留学的消息以后,无言以对,他在走自已曾经走过的路;在给雨晴他给过的伤痛;但是他没有权利和资格批评汪飞宇,毕竟他为雨晴做得要远远胜过他千倍万倍。</P><P>  自那次从法国回国后直飞西藏已经让雨晴对他心灰意冷了;更可耻的是他又从西藏直接飞去了上海,然后和采风团从上海国际机场回法国去了。雨晴由此真得对他死心了,从而长达近八年的恋情划上了句号。</P><P>  他依然深深地爱着雨晴,可是柏拉图式的爱情只是一个精神图腾,对现实生活中的雨晴没有任何帮助,她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照顾,他问过自己有没有办法放下自己的理想?换种说法就是他在这一生也不可能真实地拥有雨晴。</P><P>  有一种痛却刺得他很难受,雨晴真得逃不开那种宿命吗?</P><P>  雨晴对他说:亲人远离!病魔緾身!形影相吊!孤独一生!是她的宿命!</P><P>  这似乎真得是一个魔咒,一步一步靠近雨晴!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P><P>  剑舞也没有睡,他们的“早上”一般都是从午后才开始。雨晴这一出院到让他有些乱了阵脚,怎样才能漂亮地出现在雨晴的面前?让她在很短的时间接受自己?有时信心百倍,有时又觉得是在做白日梦,他们差距实在是太大了!</P><P>  单位给雨晴两个星期休假让她再好好休养,休养,她带着飞雪满南京城地逛,太远的地方,费体力和精力的她就不能奉陪了,毕竟是刚刚大病初愈的人她陪不起。所以没两天飞雪就觉得得没意思了,她是一个一天都闲不住的人,静静地呆上一天她宁可自杀。</P><P>  “姐姐,咱们找地方去玩玩吧,看电视多没意思!”</P><P>  “不是才逛回来的吗?还不到下午又呆不住了?晚上吧,我们去散步!”</P><P>  “哎呀,散步有什么好玩的!哼!没意思!”</P><P>  雨晴正哄小雪呢,丁建华打电话进来了,请她吃晚饭。雨晴准备回绝,小雪凑在听筒边上用手捅捅她,低声说:“去…去…有得吃还不去傻冒!”</P><P>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一个人,我妹妹也来了,不太方便吧!”</P><P>  “方便!方便!太方便了!一定一起来好吗?你出院了就算是我为你庆贺,没有别的意思,请一定给我这个面子吧?”</P><P>  雨晴犹犹豫豫地答应了下来,娇瞋地瞪了小雪一眼:“你可不要给我惹事啊,要不我可告你哥了。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有多烦,还去招惹他。”</P><P>  雨晴和飞雪按着约定来到丁建华订好座的酒店,老远就看丁建华一脸殷勤地等在门口。</P><P>  “噢!天哪!这是你妹妹吗?怎么这么高啊?”</P><P>  雨晴看丁建华那都不顺眼,看他一幅大惊小怪的样子就烦,要不是碍于小雪的面子,她才懒得理这个人今天没办法只好拿出姿态来应付。</P><P>  “介绍一下,我男朋友的妹妹,汪飞雪。是一个模特,不过现在失业了。”</P><P>  “模特?难怪呢?太漂亮了!”</P><P>  汪飞雪一听有人夸她美乐得就像一朵花似得,她总能在一秒钟就和想熟的人,成为认识了一辈子的老相识一样。她不明白雨晴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丁建华,他长得挺帅的呀?反正她对丁建华一点都不反感。</P><P>  “稍等一会我还有一个朋友,马上就到!”</P><P>  丁建华说得这个朋友就是薛剑舞,他从高淳老家到南京做小生意有很多不顺,收帐就是一个很头疼的事,经人介绍认识剑舞以后,他的帐都是由他给代收,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雇主,但是他非常清楚想在江东门地界上混,是离不开剑舞的,所以有好吃好喝的时候他从来都要叫上剑舞;他也是一个虚荣心极强的人,今天能请到雨晴他也想在剑舞面前炫耀一番,他交往的是多么有档次的女人。</P><P>  剑舞从出租车下来就往洒店里冲,吧台的小姐问了有定位吗?他说出了丁建华的名字,八号包间。他顺着小姐的手指方向望去,这一望不要紧魂差点吓飞了,“是雨晴???”</P><P>  他透过玻璃窗看到雨晴侧对着门口,幸亏她没有朝这边看,他立马推开门就往外跑,这可不是他设定的“亮相”。丁建华也看到他往外跑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起身对雨晴说:我好象看到我的朋友在门口,我去迎一下。</P><P>  等丁建华追出去,剑舞早已没有了踪影。“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见了雨晴她们象见了鬼?”</P><P>  这顿饭吃得有点莫明其妙,雨晴心不在焉,丁建华纳闷不已,只有汪飞雪不明就里吃得兴高采烈。</P><P>  “我一定要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想起了在医院碰到剑舞的情景,突发奇想:“难道是他撞了雨晴不成吗?”</P><P>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搞得兴奋起来,他决定追根寻源,要是找出撞雨晴的肇事者这会给追雨晴加上不少分数。</P><P>  “吃过饭我们去哪玩玩吧?”雨晴还没有开口,汪飞雪接过话碴就说:“好啊!好啊!”这么一来雨晴也不好说反对了。</P><P>  “你姐姐刚出院,我们玩些不太刺激的吧?去唱歌怎么样?”汪飞雪觉得丁建华挺善解人意的。</P><P>  丁建华借上洗手间为名给剑舞拨了一个电话:“晓舞,今天不给我面子,怎么没来吃饭啊?想来想去过意不去,我刚刚把我客人送走,晚上我还是请你到韩国村坐坐,喝喝酒,唱唱歌?”</P><P>  那个歌厅是丁建华常请剑舞他们去的娱乐场所,在南京也是数得上高档的歌厅了。他见剑舞没有拒绝心放回了肚子里,他到要看看他冷不丁地见了雨晴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剑舞惊魂未定的需要放松一下,他做鬼都想不到在雨晴面前的第一次“亮相”,不是他设计的任何一种。</P><P>  丁建华给雨晴特意安排了一个背向门的角落,来客必需坐到她的对面才能看到她。晚上九点半还不是这样场所热闹的时候,包间封闭的不错相对安静,雨晴的心才算定了下来。</P><P>  快到十点的样子,剑舞出现在韩国村,他是常客一进门就有不少的人和他打招呼,几个相熟的小姐热情地在他的脸上捏了两把:“哎哟!还是那么帅!!!”剑舞摔开她们的手就去了丁建华订好的包间。</P><P>  世上真是有巧得不能再巧的事,雨晴这会正好去了洗手间。剑舞刚才在酒店门口一眼就扫到了雨晴,对汪飞雪没有在意一点印象都没有,在这里看到的她只当是丁建华又钓得新马子呢。</P><P>  “这是我的好朋友薛剑舞!”</P><P>  “这位…”还没有介绍汪飞雪给剑舞,雨晴推门就进来了,剑舞本来是站着的,一慌神一下子就坐下来了。</P><P>  灯光不是太亮雨晴进门就往汪飞雪的旁边一坐,还没来得及好好地看上剑舞一眼。</P><P>  “哇塞!帅哥啊?我和帅哥都是熟人!我叫汪飞雪!你现在可以叫我飞雪,如果有以后的话,可以叫我小雪。”</P><P>  汪飞雪对帅哥都有特殊的好感,见了帅哥路就走不动,她对雨晴说过自己是女色狼。快人快语的汪飞雪一番介绍,他一句也没有听到,他的脑子懵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P><P>  坐定之后雨晴拉拉小雪的衣角让她收敛一点,此时的剑舞头埋得很低很低,就快要挨到地板上了,好象在找有没有可以钻进去的地缝。雨晴定睛打量了一会,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他抱在双臂的手好眼熟,还有他的身影也好眼熟!</P><P>  “你的朋友怎么这害羞啊?”汪飞雪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夸他长得帅就被吓着了。</P><P>  剑舞低着头了几分钟他觉得比几个世纪都长,他一定要做出一个决定,他低头不仅仅是一种无奈,他是寻找一个小小的空间快速地在头脑中想出应付突发状况的办法,尽快摆脱窘境。</P><P>  “如果见面是早晚的事,也许早一点比晚一点好?既便不是设定的亮相,也许是天意?”</P><P>  他毕竟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镇定下来之后他想他可以应付得了。</P><P>  “不好意思,我刚才喝了一点,风一吹有点头疼,不过现在没事了。”剑舞给自己打了一个圆场。</P><P>  当雨晴完完全全可以看清楚他的脸的时候,她大长着嘴呆了,“这不是那天在医院的那位吗?”虽然她只是一刹间的一瞥,但是绝对刻骨铭心地把他形象印到脑海里去了。</P><P>  他长得果然貌若潘安,雨晴心里明白那天让她惊心动魂的一瞟不是他的外貌,是他奔跑起来了双脚。</P><P>  这回轮到汪飞雪拉雨晴的衣角了,“是不是太帅了,把姐姐你都看呆了?”</P><P>  雨晴从上到下地打量他,似乎在他的身上再找什么答案;这样直钩钩地被人盯着看,这对剑舞来说是第一次,如果有人敢这样看着他,小弟们早就上去抡巴掌了。</P><P>  “你们认识吗?”丁建华实在是憋不住了。</P><P>  剑舞和雨晴都没有做出回答,这让汪飞雪和丁建华都感到奇怪了,而且再问下去反而生出不必要的尴尬。</P><P>  飞雪和丁建华在唱情歌对唱的时候,雨晴和剑舞却在用眼睛说着话。</P><P>  雨晴:</P><P>  你知道吗?我看着你觉得好亲切,好熟悉!这是怎么回事?</P><P>  剑舞:</P><P>  今天终于可以这样面对面地看着你了,感觉真好!你真漂亮!</P><P>  雨晴:</P><P>  你是梦中情人吗?我好象在梦里见到过你!</P><P>  剑舞:</P><P>  我不是你的梦中情人,你才是我的梦中情人!</P><P>  雨晴:</P><P>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吗?如果是!为什么救了我之后还对我放不下?那天你是去医院看我的吗?为什么要逃走?</P><P>  剑舞:</P><P>  如果你知道我是干什么得?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去看你?</P><P>  雨晴:</P><P>  你不是肇事者对吗?否则你没有必要再去医院看我?更不会送花给我?</P><P>  剑舞:</P><P>  我遇到你!救了你!爱上了你!你感觉到了吗?</P><P>  雨晴:</P><P>  左龙就是你吗?你就是送花的人?结帐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P><P>  雨晴的身体里热乎乎得,如果这就是救她的人,输血给她的人,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血在她的身体里流动的声音和热流。</P><P>  “姐姐,你也来一首吧?”</P><P>  “你们不知道吧?我这位未来的嫂嫂,是受过声乐训练的噢!歌唱得那叫一个棒!”</P><P>  汪飞雪亲热地叫了一声嫂嫂,丁建华和剑舞听得都不是滋味,心里想:将来还不一定是呢!</P><P>  雨晴完全没有唱歌的心情,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那晚她会提议让剑舞唱一首歌,而且还是她最喜欢的《小雨中的回忆》。</P><P>  “姐姐,你也真是的,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歌了,这样的酷哥怎么会唱呢?”</P><P>  剑舞笑了笑抄起点歌单找起来,然后挺正式地站起来,开唱了。他唱得声情并茂,好象他再唱一会天都要下雨了似得。</P><P>  汪飞雪的手都快拍裂了,大喊大叫得。</P><P>  “哇塞!哇塞!没有搞错吧?就是一歌星啊!”</P><P>  “明天就和我去北京吧!包你大红大紫,歌坛!模特界!全线蹿红!”</P><P>  “行了,行了,不要让外人笑话。你自己还失业呢!”</P><P>  “我呸!呸!都是我的那个经纪人太差!我现在不做模特了,我要做经纪人。”然后指指剑舞说:“我就经营他!”</P><P>  飞雪到那都八哥鸟似地说个不停,她如同发现新大陆一样,跑过去坐在剑舞旁边给他唠叨经营他的事。剑舞听得云里雾里的,眼睛还不时往雨晴那瞟,他就想不通,女人和女人有这么大的不同。汪飞雪就是一个孩子的年龄,脸上已经有太多的世故,而雨晴的脸上嘴角到处都散发着孩童一样的笑意。她看汪飞雪的眼神像姐姐也像一个她幼儿园大班的小伙伴,歪着脑袋的样子真好看!</P><P>  最失落的人是丁建华自己的目的不但没有达到,什么答案也没有得到,到给剑舞创造了一个认识两个美女的机会—衰!!!</P><P>  当他们要散去的时候,剑舞看懂了雨晴脸上一丝动情的温暖,她温暖地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对于剑舞来说已经足够,他想即使以后不能得到雨晴,有曾经这样一个温暖的眼神,也能让他回味一生。</P><P>  汪飞雪緾着剑舞一定留个电话给她,并对他说要经营他是认真地。让他没有想到了是雨晴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了他。</P><P>  “在南京我是她的‘经纪人’不允许她乱说乱动,有事先和我说一声。”</P><P>  雨晴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可爱,这个电话号码,是剑舞今天的意外收获!是他的战利品!这个不是设定的“亮相”很成功!</P><P>  在回家的路上,他对自己说:今天是个好日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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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8-2005 00:30:01|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第九章 泪洒京都 远赴英伦</P><P>汪飞宇坐在飞机上心也一起悬到半空中了,他现在觉得自己比当年的聂帅要可耻的多,那个时候聂帅和雨晴只是情侣关系并没有婚约;而他和雨晴是未婚夫妻,曾答应过她永远不离开她,他没有能兑现自己的承诺,无论自己有多么的无奈,他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P><P>  在临行前他做了三件特别重要的事。首先他去拜访了雨晴的主治大夫段可琪博士,他是中国首屈一指的血液病专家。汪飞宇详细地向段教授汇报了雨晴近一段时间身体上变化,当他听说雨晴在车祸以后输血的经过,脸上露出了难看的表情。</P><P>  他对汪飞宇说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因为目前雨晴血液中的病毒还没有得到有效的杀灭抵抗力很差,如果输血者的血里有一点病菌雨晴都极有可能被感染,他希望雨晴在年底之前一定要来北京做一次深入的血检。</P><P>  怎么样说服雨晴再一次接受检查这是一个难题,至到现在雨晴并不知道自己病情的严重性,何况汪飞宇对她说病已经治好了。当初被段博士告知雨晴患得是血液病中罕见的病种时,他们就决定永远都隐瞒着雨晴。</P><P>  段博士说这种病毒根源不清,发病人数极少,所以危害性尚无定论,连正式的病名都没有,暂时习惯上称为“亚白血病”。在临床治疗中他们发现这种病毒对人体的各个器官,随时保持着一种进攻性非常危险,病毒在血液中也很难彻底杀灭。如果发作的频率不高人体当中有益的抗体还可以对付得了,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但是如果发作频率过度,只能听天由命了,目前世界上也没有有效的控制方法。所以最好不要让患者知道,人只有在开心快乐的状态下才会滋生有益的抗体,既然没有定论的病告诉她也只能增加她心中的负担,没准病情会立刻恶化。</P><P>  现在怎么办?段博士认为由他对雨晴提出来会合理一些,不致于引起雨晴的怀疑。离开医院前段博士给他写了一个药名是德文的,他说这是由德国研制的一种控制血液病毒的新药,四年内不可能在其它国家有售,五年临床药性完全稳定后才可能出口别的国家。他让汪飞宇利用假期去找他的一个导师会得到帮助,通过邮寄让雨晴早一点服上这种药,可能会有很好的疗效。</P><P>  第二件事给聂帅通了一个长话,谈了有关留学、雨晴、将来……等等,最终他还是没有把雨晴的真实病情告诉聂帅,他认为雨晴的将来以后没有理由让他以外的任何人来承担。对当时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聂帅电话,他想得不是很清楚;而聂帅的沉默像是给他的一记闷棍,似乎他在无声地谴责他的“背信弃义”!</P><P>  第三件事给雨晴和妈妈各写了一封信,在这个时候他觉得没有比用笔墨写信更能表达他的心情了—痛、惜、恋、怨、爱……都饱含其中,对母亲,对爱人。</P><P>  妈妈:</P><P>  我是爱你的,你知道,对吗?你一直都知道我是爱你的,因为你是生我养我的母亲,我们有永生永世都割不断的感情,它是血浓于水的感情。所以妈妈你不用担心会失去儿子的爱,我会永远都爱你!</P><P>  但是妈妈你也是了解儿子的,对吗?正因为你知道我爱你,你的那种“以死相逼”才会奏效。妈妈我又向你妥协了,这次是为了雨晴。儿子是哭着离开的,你没有看到我流眼泪?那是因为我的心在哭!</P><P>  你明白我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只要锁定了目标就会一条道走到黑。我的两大理想你都是知道的,不是吗?</P><P>  我的人生理想是:做最好的律师。</P><P>  我的爱情理想是:娶雨晴做妻子。</P><P>  我理解你非要我去留学的用意,嘴上说是为了我将来的前途,其实您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不去留学的人都没有前途了吗?所以我既然听从的您的安排,也请你遵守我们的约定好吗?不然我也会毁掉我的承诺。</P><P>  现在我还想在重复一遍,怕妈妈事务繁忙给忘了。</P><P>  第一:永远都不能对雨晴说出她的病情。</P><P>  第二:我一回国请答应我和雨晴的婚事。</P><P>  第三:我和雨晴住过房子不要出租,雨晴不喜欢别人动乱她的东西,里面的一切我都要保持原样。</P><P>  第四:雨晴不管什么时候回到家里都不要给她白眼看,她一个孤儿没有父母已经很可怜了,所以尽可能对她好一点。</P><P>  这些约定能一一兑现的话,我答应你两年内不回国的要求。</P><P>  另外,雨晴快出院了,让妹妹过去照顾她一段时间,反正她现在失业在家;再有买一个手提电脑给她,就在北京买了让妹妹带过去吧,给她钱她不会要的,这样我出去了我们联系起来也方便一点。</P><P>  这封信我没有直接给您是通过邮局发的,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郑重其事地,象朋友那样表达我的感觉和想法。另外有些话也不好意思当面对你说:妈妈,儿子爱你!</P><P>  晴儿宝贝,我最爱最爱的人:</P><P>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身在异国他乡了,天天打电话,发短信给你,好象还有很多的话没有说完。我现在用世界上最古老、最传统的方式来表达我对你的爱恋—写了这封情书给你。</P><P>  晴儿,你真得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吗?你是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一辈子的爱恋去爱的女人;如果为了你需要付出生命的话,我也不怨无悔,因为你比我的生命还要宝贵。</P><P>  多想对你说:对不起!因为我食言了,我说过永远都不离开你!不知道这是谁的宿命?是我的?还是你的?</P><P>  就让我用以后的全部生命和时间来陪伴你,寸步不离!!!</P><P>  想对你说得话太多了,想说时方知千言万语都不够,浓缩到最后只剩下一句了:没有你不行!!!</P><P>  宝贝,等我回来!!!一定!一定!一定!等我回来!!!</P><P>  汪飞宇是在机场把这两封投到邮筒里去的,在飞机起飞的一刹那身体与心被撕开了,他不知道收不回的是谁的心?是他的?还是雨晴的?</P><P>  张桂英看完儿子的信后,她才明白什么都没有改变?她本来对韦薇雨晴就有诸多的不满意,自知道雨晴的病况之后她是铁了心反对,她想通过留学把两人先分开,时间会让他们的感情自然淡下来的,那个时候她会选择门第相当的姑娘撮合他们。</P><P>  如果她不是使出“杀手锏”说要把雨晴的病情公开,她表演式的自杀是唬不住儿子。儿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作妈妈的也只能顺从儿意了,毕竟幸福是儿子的幸福,不是她能做主和替代的了的。为了表示主动修好的意思她破天荒主动给雨晴打了电话。</P><P>  “雨睛啊!好点了吗?”</P><P>  “是大妈吗?”雨晴几乎以为是听错了。病友也在一边起哄,“大妈,是不是汪飞宇的妈妈?”</P><P>  “最近太忙了,所以也没有去看你,过两天我让飞雪过去照顾你一段时间,代表我和她哥哥。”</P><P>  “真得吗?太好了!谢谢,大妈!你也要多保重!”</P><P>  雨晴说太好了,是因为她和汪飞雪象亲姐妹;再则,汪飞宇离开后感情的空白,由她来填补太合适了。</P><P>  “大妈,是那个濮存昕的妈妈吗?”</P><P>  “你捣什么乱呢?人精一样!没错!”雨晴高兴的嘴真得合不上了,病友不能理解不就是未来的婆婆打了个电话嘛,至于乐成那样吗?</P><P>  “哎!我说这两天那个左龙有什么新动作吗?”</P><P>  “你干吗对他那么感兴趣啊?”雨晴觉得现在的病友简直就是一个福尔摩斯成天在找什么线索似得。</P><P>  “那天我就看出来了,他不对劲。他肯定不是撞你的人,如果是恨不能躲你远点呢?你梦里梦不到是不是他?”</P><P>  “不是,不是!管他是谁呢?是人是鬼和我都和我没关系了,我马上要出院喽!”雨晴得意开心地冲着病友摇摇着小脑袋,嘴里还哼上了《卖报歌》“啦…啦…啦…我就要出院了……”她发现病友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了。</P><P>  “娟子姐!怎么啦?是不是我要走了你舍不得?”</P><P>  病友点点头,她真得舍不得她走,她们住在一起两个多月了,雨晴给了她很多的快乐,特别是在她丈夫对她漠不关心的时候,她还常常开导她。有的时候她像一个快乐的精灵,有的时候她像一个布道的神父。她的情况要复杂的多牵扯到伤残赔偿的问题,所以她还要多呆一阵子。</P><P>  “娟子姐,我会每天来看你的,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卖给你,嗯!不许伤心了。”</P><P>  病友看她既真诚又正儿八经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你真得有27岁了吗?我看你的男朋友把你当小孩,他倒像是你的哥哥。”</P><P>  正说着呢,丁建华又出现了,还好这次没有带花过来。</P><P>  “韦小姐,我堂哥让我过来的,他说你快出院了,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P><P>  “那到不用了,你哥哥已经从北京回来了吗?”</P><P>  没坐一会丁建华就离开了。</P><P>  “你是他哥哥的朋友啊?”</P><P>  “谈不上是朋友,是北京一家报刊在南京记者站的站长,叫丁建国。因为工作上有往来,偶而也会见个面,丁建华就是在他哥哥那认识的。是一个搞养殖的小老板吧,我也不太清楚,从此以后就象口香糖似地粘上了我。哎!真是讨厌!”</P><P>  “谁让你招人爱呢?”</P><P>  “那个左龙,打了一次电话就消声匿迹了,不太正常吧?”</P><P>  “你怎么又提起他来了?讨厌!”</P><P>  “不提不行啊,花还不照样送啊!再说他知不知道你要出院了?还这样送下去?花了不知道多少钱?这种人少见!不会是钱多的没地花找乐呢吧?”</P><P>  雨晴对这个左龙的做法也不能理解,如果要做隐形人就一直做隐形人好了,可是又想跳出来!但又不跳在阳光下而是躲在黑暗里!她觉得这个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缺乏勇气,没劲!这样的对手她也懒得理会了。</P><P>  汪飞宇的妈妈打过电话都三天了也没有见汪飞雪的影子,雨晴焦虑起来:“这个疯丫头,不会借来看我之名,跑到什么地方会网友去了吧?”</P><P>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想什么来什么,她这个想法还没有落地呢,就听到外面高而尖的声音叫道:“姐姐!我来了!”</P><P>  人未见声先到!这就是汪飞雪!</P><P>  旋风般地刮进来了,一把抱起雨晴转起圈来,吓得护士和病友都喊起来“快放下来,她的骨头还没有长好呢?”</P><P>  小雪把雨晴像放一个易碎品那样轻轻地放到床上去了。</P><P>  “死丫头!还是那么风风火火的!”</P><P>  “姐姐,想死我了!你还是那么漂亮!气死我了!”小雪把自己的脸贴在雨晴的脸上。</P><P>  “噢!对了!这个给你!妈妈让带给你的,不过可是哥哥命令妈妈买的。”</P><P>  “不错嘛,还是一款新式松下笔记本电脑,知我者你哥也!”</P><P>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哥?”</P><P>  “去!甭臭美了!”</P><P>  病友一直在一边没有说话,直瞪眼了,雨晴看到了就把汪飞雪拉到病友面前说:“我妹妹,也是我男朋友的妹妹。”</P><P>  三人都笑了,笑雨晴说反了,应该先说是男友的妹妹,我也把她当妹妹。</P><P>  晚饭雨晴和汪飞雪在花园散步的时候,小雪向未来的准大嫂发布了一些内参。</P><P>  “姐姐,你知不知道?哥哥不去留学的事?”</P><P>  “不是都去了吗?”</P><P>  “噢!天啊!看来你真得不知道!哥哥回去以后就向律师事务所说他还要继续干下去不去留学了,说那个案子办完后就要和你结婚。”</P><P>  “那个刘主任扭过脸就把这件事告诉妈妈了,好嘛,妈妈就发疯了。跟哥哥见天价地吵个不停,妈妈还用小刀片割腕了呢?”</P><P>  “天啊!严重吗?”</P><P>  “没事!吓唬我哥得呗!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那么红,那舍得!”</P><P>  “去!不许这么说自己的妈妈。”</P><P>  “好象哥哥的决心挺大,妈妈一看一哭二闹三上吊对哥哥没用,就好象使了一个什么狠招,哥哥就老老实实地留学去了。”</P><P>  “妈妈到底对你哥说了什么??”</P><P>  “没让我听,把我赶出去了,我隐约听着好象和你有关,什么病…什么的,没听清!”</P><P>  雨晴没有想到汪飞宇回到北京又和他的妈妈为了她大战了一场,看来是他妈妈赢了!</P><P>  会是什么样的狠招呢?</P><P>  雨晴明天就要出院了,单位的领导,同事都来看她,单位早在一个月前就在医院押了张现金支票预备雨晴出院结帐时用。</P><P>  一屋子人热热闹闹的,看护士雨晴的两个轮班的护士和主治医生也都过来了,说了些离别的话,飞雪也挤到病房外去了。等这些人都走了,雨晴招呼飞雪:“走吧!我们去前面的住院部结帐去。”</P><P>  到了结算处,她们报上了病区病房号病床号,看表情木然的结算员在电脑里搜索。</P><P>  “是韦薇雨晴吧?帐在几个小时前就结过了。”</P><P>  “什么…什么…什么…?结过了?”</P><P>  “谁结的?”</P><P>  “结帐单上有,自己看!”然后就从窗口里扔了出来。</P><P>  “左龙!”</P><P>  “该死的家伙!你到底要干什么呀?”</P><P>  汪飞雪一看雨晴的脸都变绿了,眼珠子也不会转了,又不是世界的末日,这是怎么啦!</P><P>  她推推雨晴,“喂!喂!怎么啦?”</P><P>  她拉起飞雪二话没说就往回跑,她的脑子里是空白的,好象有人残忍地撬开她的脑袋要往里面塞东西进去,她拼命地在拒绝。</P><P>  她边跑边在心里大喊:“不管你是天使?还是魔鬼?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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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8-2005 00:22:04|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第六章 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P><P>七月流火,中国四大火炉之一的南京把雨晴这个北方妞都快要烤熟了,她的特护病房里有空调,她一点也不愿意护士推她到外面去。</P><P>  医生特别嘱咐过要尽快开始户外运动,这样才能让筋骨早点恢复以免出现肌肉萎缩的现象,雨晴每天只有等到下午骄阳稍稍喘喘气的时候,她才敢出去转转。医院的花园很漂亮,招摇的花草一点也没有输给太阳,还是那样怒放着,这让雨晴的心情好了起来。她对管理自己的护士说:以后只要把我推到院子里就好了,我自己随便转转。护士答应了她的要求,但不允许跑得太远要在她的视线以内。</P><P>  雨晴又像孩子一样快乐起来,清脆的笑声又响起来了,回荡在多少有些悲情色彩的医院上空。她的心自由自在地释放着快乐的因子,前一段的不快都让她洗掉了,她只等快乐的事降临。她在花园里边转边哼着小曲…跟老人聊天…帮小孩捡回踢远的皮球…像一只快乐小鸟飞来飞去!</P><P>  “你真得像一个孩子,前一段成天的哭,现在忘了?有什么开心的事,整天这么高兴?”病友实在搞不清楚,雨晴乐个啥?病友是一名家政工人在一个雇主家擦窗户的时候从二楼摔下来的,多处严重骨折。她是在雨晴之前二十天住进来的,现在勉强可以拄拐下地活动了。丈夫以照顾孩子为名来得越来越少了,她的心里隐隐不安心情烦燥。她嘴上说雨晴只会傻乐,心里对她有一种感激幸亏雨晴成天和她说说笑笑地,不然她不知道该怎么过这段日子。</P><P>  她看着雨晴一天比一天漂亮,青肿完全消失了,出水芙蓉般地美越发地清晰起来,难怪那些男孩对她这么得穷追不舍,这么善良,开朗,这么美丽又整天笑意融融,有几人能不被溶化掉?</P><P>  她也越来越喜欢这个只知道笑不知道愁,看上去有点傻乎乎地雨晴。</P><P>  “你男朋友还没有从国外取证回来吗?”</P><P>  “还没有打电话给我一定是还没有回来。”雨晴坐在轮椅上和病友一起在走廊聊天。好久了病友已经不太追问雨晴的爱情故事,今天怎么又想起来了?还带着坏坏的笑。</P><P>  “你笑……什么?”后面这两字还没有说出来,雨晴的眼睛就被身后的一双手蒙上了。她半天没有说话,心里平静没有大呼小叫,只是不一会眼泪从那双手的手指尖流下来。</P><P>  她甚至连头都没有回,把那双手分开捂在自己的脸上。病友知趣地走开了,不远处的护士也都看见了,她们小声议论:这个真得是她的男朋友吗?怎么这么平静,她怎么看都不看他一眼?护士长说话了:你们这一群小孩懂什么啊?这叫此时无声胜有声!</P><P>  足足沉默了五分钟她们看到来人俯下了身子,“难道要当众接吻?”“有精彩好戏看了!”</P><P>  来人正是汪飞宇,雨晴的现任男朋友,他俯下身子轻轻地抱起了雨晴,雨晴把头深深地,深深地埋进了小宇的胸口,象离家很久的孩子找到亲人那样,尽情享受亲人温暖怀抱。突然火山爆发了一样,雨晴狼嚎一般“哇”“哇”“哇”放声痛哭,其它病房的病人不少也跑过来看热闹,以为又是什么人“走了”,看到这样一幕无不为之动容。病友也是既羡慕又失落,人家的男朋友穿越千山万水来看她,而自己的丈夫近在咫尺却如同在天涯。</P><P>  小护士们又议论开了,男朋友来了应该高兴啊?怎么哭成这样?护士长又说话了:这叫作“喜极而泣”!小护士们似懂非懂的一哄而散各忙各的去了。</P><P>  “宝贝我来了!我是来向你请罪的,要我给你跪下来吗?”说着就做出要下跪的架势。</P><P>  “少装蒜了!死德性!”雨晴边抺眼泪边笑着说。</P><P>  汪飞宇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往外跑,“去哪啊?”</P><P>  “乘着医生还没有下班去问问你可不可以出院?我要把你带回去!”</P><P>  “傻劲又来了吧?我是骨折病人怎么坐长途车?飞机也不行!”</P><P>  汪飞宇脸上闪过一丝恐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间害怕起来,如果他再没有时间来南京看雨晴,他这一“走”?天啊!不能有这种不祥的想法,他一定能带走雨晴的。可事实上这真得成了他和雨晴的绝别,从此就相隔两茫茫。</P><P>  “我还是去问问,真得不行的话,再做其它的打算!”小宇无论怎么央求医生都是一个答复:我们要对病人负责,否则她的骨头长歪了愈合不好,会害了她一辈子的,就再忍上一个月你再来接她。</P><P>  “一个月?不行!一个月太长了,不行!”医生摊摊手无奈地说:我们也没有办法。</P><P>  “一个月?有的时候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啊!我不想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汪飞宇甚至进病房的勇气都没有了,面对雨晴大大的,一眨一眨的眼睛,他的心会揪得生疼。如果现在让他解释“心痛”两个字会得很准确,这就是“心痛”!</P><P>  他现在还有一个坏消息不敢告诉雨晴这也是他要坚决带走雨晴的最直接的原因,一个月之后他经手的案件就全部完结,他就要去英国攻读硕士学位了,虽然雨晴早在几个月前就知道这件事,但他真得不想像聂帅那样离开她那么远。当初聂帅把她托付给了他,命令他爱上她,当他爱她爱得情深似海,她也完全接受他的时候,他的母亲却以死相逼非要他拿了学位回来以后再谈婚论嫁。他又要把雨晴托付给谁呢?当雨晴领会了他的意思要把她寄放在他母亲那的时候,她毅然决然接受了来南京工作的指派。</P><P>  雨晴不喜欢汪飞宇母亲的盛气凌人,她对雨晴长汪飞宇三岁耿耿于怀,她的出身和家世也不能令她满意,雨晴每次到他家都被他母亲凶狠的眼光逼得喘不上气来,她怎么也不可能接受由他母亲“照顾”她的安排。南京工作的期限是两年,正好可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放松地等小宇回来。</P><P>  她了解小宇和聂帅的不同,他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人,他一定会按时按刻的回来,一点都不耽搁;他更不会变心因为他的心长在她的心里,除非她把他开除了。</P><P>  “难怪刚才对我坏笑,你认出他来了?”雨晴问病友。</P><P>  “你给我看了照片之后我就记下来了,因为他是一个小一号的‘濮存昕’。”</P><P>  “你也这么认为,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问过他了,‘濮存昕是你叔叔吗?’,真得挺像得吧?”</P><P>  病友笑得肚子都疼了,这个当口汪飞宇进来了,“好嘛,又给人放催泪弹呢?”</P><P>  夕阳西下景致是日出无法媲美的,如果说日出是惊心动魂的,而日落却有一种悲壮,他和雨晴都是喜欢日头栽下去那一瞬的震憾。他们只要在一起的时候日落是必看的,雨晴对他说过夕阳余辉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他是最帅的,像一个充满柔情的铁汉。</P><P>  他推着雨晴选了一个制高点等待日落。</P><P>  “小宇,你走了以后我不会一个人再看日落了。”他太明白雨晴表达的意思,眼泪使劲忍才忍住。</P><P>  “小宇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看日落吗?”他没有说话因为时间会倒回到有聂帅的日子,他不想触动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但小宇知道那是一段他们三个人都无法抺去的记忆,像一个纹身就算用手术取除了还是会留下印记。</P><P>  小宇任由雨晴展开自由的想象,他知道她现在想得和他现在想得完全一样,因为离别就要到来了,她和聂帅有特定的分离式可是和小宇没有,过去走过的恩恩爱爱,点点滴滴,现在要在心里再复习一遍,就当作是一种告别式吧,放在心里不要说出来,走得时候笑一笑,挥一挥手!</P><P>  汪飞宇从机场回来以后,看到雨晴还睡着,这一睡就是两天,他没有叫醒她,她要在睡梦里化解一些疙瘩。雨晴为送聂帅向单位提出了年休假,她还有一个星期才上班就让她好好地睡一个长觉吧!</P><P>  到了第三天汪飞宇觉得事情有些不妙,雨晴发起了高烧,说着胡话,他只得打了120急救,汪飞宇守在她的床边一步都不敢离开,第二天下午烧总算退下去了,可是她显得很虚弱,这几天都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了。</P><P>  “你想吃点什么?”雨晴意识不是很清楚但是她觉得今天他的声音真好听,她象刚刚从另一个国度来,第一次听到人类这么动听的声音。</P><P>  她摇摇头,汪飞宇给她喂了点水,她有气无力地望着窗外自言自语地说:太阳还没有落下去吧?我想去看看。</P><P>  “你想去看,我就带你去看!”他要兑现对聂帅的承诺只要雨晴有需要,他都要尽力满足。</P><P>  汪飞宇背起雨晴,她轻盈盈地像一个纸人,到病区的的楼房顶层小宇第一次和雨晴看了日落,也懂了雨晴喜欢看日落的理由。</P><P>  “小宇,我不敢回去住了,怎么办?”出院后雨晴一次也没有向他提起聂帅的名字。</P><P>  “没关系,你就住这。过两天开学了,我搬去学校住。帮你把房子退了吧?你住在这我照顾你也方便点,你一个人在那我也不放心。”本来他想说聂帅也不放心,但怕她哭起来,所以咽了回去。</P><P>  “不要,先不要退掉!再放一阵子吧!”</P><P>  开学了汪飞宇住进了学校的公寓,他把雨晴现在的状况在信里都一一向聂帅做了汇报。雨晴也上了班,一个爱笑的人一段时间没有笑容在脸上,让周围的人不太习惯。组长为此还给其它的记者编辑开过一个生活会,是背着雨晴开的,他要求他(她)们近一时期不要谈有关爱情、离别、恋爱……之类的敏感话题,尽快让雨晴恢复过来投入到正常的工作中去。</P><P>  雨晴平时的人缘好,聂帅又是组长的好朋友,所以大家都欣然接受了这个不“合理”的暂行规定。</P><P>  汪飞宇隔两天就给雨睛买很多零食送过来,他听班上的女生说吃零食可以舒解压力。这天在回家的路上他的手机响了,是带雨晴看病的那家医院打来的:“你好!你是汪先生没错吧?是否请转告韦薇雨晴一声,让她过来拿一下血检报告。”</P><P>  那天在医院医生把他叫到一边说,雨晴很有必要做一个血液的全面检查,等结果出来才能确定他们的怀疑是否是对的,当时也没有细说,汪飞宇留下了自己的电话,他几乎把这档子事给忘了。</P><P>  汪飞宇二话没说骑车就直奔医院了,医生说雨晴应该住院接受一段时间的观察,因为血液中有一种病素尚不清楚对她的生命有没有危害?</P><P>  汪飞宇的脑袋有点懵了,怎么事都会赶到一起呢?聂帅刚走,雨晴还没有完全从这种分离的痛苦中走出来,怎么开口向她说—住院!更不能告诉聂帅,他不想毁了聂帅的画家梦想,争取一个出国的机会比登天都难啊!他要知道雨晴得了大病会义无把顾地回来,不行!</P><P>  他决定了先拖一拖,不告诉聂帅也不告诉雨晴,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反正医生说只是初期也许只是虚惊一场,每个人体里都有一定量的病毒本来不算什么。</P><P>  打开房门雨晴不在,早该是下班时间了,他给她的传呼机留了言:雨晴姐,我回了趟家给你买了些零食,不过你还是要好好吃饭。周未我回来做好吃的给你,保重!</P><P>  刚发出去没多久雨晴传呼机的铃声在家门口响起来了,雨晴推门就进来了。</P><P>  “看来我再晚点就看不到你了,我今天不想一个人吃饭。你陪我吧?”</P><P>  他们俩一起去了麦当劳,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宇想原来看一个人有滋有味吃东西也是一件愉快的事。</P><P>  “我今天去了以前的那个家,在那坐了一个小时就回来了。”雨晴没有再多说,汪飞宇也没有问。</P><P>  “韦小姐!韦小姐!该做物理治疗了!”</P><P>  汪飞宇推着雨晴到治疗室去的时候,背后袭来一股凉气和杀气,打了一个“冷颤”,以律师的直觉和敏感他觉得不远处有人盯上了他们,他回头,雨晴也跟着回头,他们都看到在离他们不到五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青年男子,表情麻木古怪,看他们望过来掉头就跑了。</P><P>  汪飞宇问:“你认识吗?”</P><P>  “不认识!”雨晴嘴上这么回答着,却在脑子里开动了搜索引擎拼命搜索——这个人我在哪里见过吗?好熟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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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8-2005 00:24: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第七章 一半是海水 一半是火焰</P><P>小护士的一声呼唤如同向寂静的山林投去了一块石子,惊起了一山的飞鸟;惊醒了雨晴和汪飞宇的回忆;吓得剑舞犹如惊弓之鸟仓皇地逃窜。</P><P>  自从那天之后剑舞天天都在固定的时间来到医院,他已经侦察好了雨晴户外活动的规律,雨晴大约几点到花园,在外面呆多长时间,几点做物理治疗……他都摸得一清二楚,他还选好了地点在哪看雨晴比较清楚又不容易被发现。</P><P>  十多天来雨晴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甚至皱一下眉头……一个咳嗽声……他都一一收藏在心里,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心是宁静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一件事。就这样在远处看着她,他已经很满足了。</P><P>  如果不是看到今天这一幕,也许他根本不敢奢望拥有雨晴,当他心里像是刀割一样的痛,他就想上去把那个男人狠狠地揍一顿。她们那么亲密一定是她的男朋友吧?雨晴这么漂亮的女人应该有很多人追求,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生那个人的气??心痛吃“干醋”味道今天他算是尝到了。他很清楚像雨晴这样的女人用江湖手段是得不到的,心里满是莫明的恼怒不知怎么发泄,雨晴她们地突然回望让他心惊肉跳,又闻小护士猛乍乍地大呼一声,他下意识地落皇而逃。</P><P>  雨晴在做治疗的时候汪飞宇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对头,他觉得那个男子的出现绝非偶然,可能不止一次出现在雨晴的附近,隐隐地在逼近雨晴的是什么呢?他不想和雨晴风风雨雨走过的六年,再碰上任何的感情杀手,他和雨晴不能再承受任何感情的伤害了。他们这一路走了有多么的不容易啊!雨晴用了四年多才结束了她聂帅的情侣关系,他压抑心中的情感才正大光明地曝光于阳光底下。至今他在雨晴心中也不是排在第一位的,在她的心里爷爷永远第一,聂帅第二,汪飞宇第三;尽管这样他很满足,这是他用生命爱着的女人。他是一个理性的人,对雨晴却永远是一腔柔情,他从来没有对雨晴大声说过一句话,生怕声音大了会把她银铃般的笑声碰碎了,他才舍不得呢。</P><P>  但是现在他明显感到了一种威胁,似乎和刚才那个人有着某种联系,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诞,虽然雨晴说不认识那个人。</P><P>  剑舞一向是一个对小弟体恤的好“大哥”,今天从医院回去以后看谁都不顺眼,气呼呼地逮着谁骂谁,饭都没吃倒头就睡,小弟们个个大眼瞪小眼:这是怎么啦?</P><P>  病友已经睡着了,雨晴半躺在小宇的怀里,听他唱那首《雪绒花》,他的外表很时尚但他喜欢的东西和新潮的年轻人不同,他喜欢听国外的精典民歌,他对雨晴说这首歌轻轻唱的时候可以当催眠曲听;引吭高歌的时候可以当出征曲听。雨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他用手当做梳子一遍一遍梳理着雨晴的头发。</P><P>  雨晴是一个混血儿一生下来就是一个卷毛,他对这个睡姿像个孩子似的小卷毛有太多的不舍,他爱她比她爱他深、爱得早;他确认过自己的感情是从和雨晴看第一次日落时就开始了,那个时候他在大学有一个女朋友,但是他对她没有对雨晴那种感觉。</P><P>  聂帅走了以后他拼命想扮演好保护人的角色,把握好对雨晴感情的尺度,一步一步地走来,他像走进了感情沼泽越陷越深,因为角色尴尬,友情、道义就是捆邦着他感情的锁链。</P><P>  剑舞下半夜就醒了,他做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决定:他要追雨晴!他想过自己二十三岁了,应该有一份真正属于“未来”的感情,一份真正属于“爱情”的感情。他也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比打劫一个店铺还难,但是他想试试爱情到底有没有力量?可不可以征服一个女人的心?</P><P>  八年流氓生涯已经让他学会了思考,用什么办法夺取最后的胜利。现在还不是出击的时候,他要伺机而动,第一次怎么在雨晴面前亮相他都设计过好几个。他对自己说:流氓怎么啦?流氓也是人?流氓就不可以爱好女人吗?</P><P>  他这是要给自己的决择一个合理的理由,想来想去他觉得其它的所有想过的种种都不如一个理由恰当:冥冥之中一双手就已经把他们牵到了一起——车祸!!!</P><P>  “小宇,你还记得去年你的生日我对你说过的话吗?”</P><P>  “记得每一句都记得。”</P><P>  “你说:‘对不起!让你先爱上了我,那么以后就让我来爱你,爱得比你深!’”</P><P>  汪飞宇推着雨晴在医院的花园里边走边聊。</P><P>  “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小宇反过来问雨晴,那个雨夜一下子冲进了雨晴的心里来。</P><P>  聂帅去了法国以后一直和雨晴,汪飞宇书信联系,当然他只写一封信,上面的抬头写上两个人的名字。后来信越来越少了,只有断断续续的消息,因为后面两年不是公派留学的范畴了,他已经得不到奖学金的支持,正东躲西藏地到外打黑工,后来他干脆和两个中国留学生跑到了莫奈(法国著名印象派绘画大师)曾呆过的一个小村庄(在巴黎的郊区),过起了隐居生活。</P><P>  当时他生活很清苦但是他觉得暂时不能离开这个艺术之都,在这里可以感觉艺术之风,方便向导师求教,所以再苦都要坚持。那个时候的他完全不是正常人的思维了心中只有颜料,比例,构图……他想雨晴的时间越来越少。</P><P>  雨晴熬过了三年的漫长等待,她慢慢体会到即使有一天他回来了,他还会一次一次地离开她,去寻找他的梦想。她认识聂帅已经快七年了,她对他比他自己更了解他。</P><P>  “雨晴,聂帅带得那个法国民间赴西藏采风团,明天到北京吧?”这已经是聂帅出国的第四个年头了,他终于在老师的帮助下争取到了这个回国的机会。</P><P>  “是的,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吗?”</P><P>  “我尽量跟律师事务所请假和你一起去。”汪飞宇都工作两年多,大四的时候就通过了律师资格考核,已经是北京法律界后起之秀打赢了不少场重要官司。</P><P>  本来汪飞宇和雨晴相处地相安无事,毕业后他们就同住一个屋檐下,雨晴长期占居着他的卧室,他一直当了两年多的“厅长”,可是聂帅又要出现了,她们回家后的气氛变得有点尴尬。</P><P>  他怕聂帅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尽管聂帅在和汪飞宇单独的几次电话中暗示要把雨晴一生都托付给他,他说可能没有办法照顾她了不想耽误她;她怕聂帅对她和汪飞宇一起生活了近四年有什么想法,尽管这一切他都知道;可是现在她们在这幢楼里一直被别人当作情侣,为了不招致闲话,她们也默认了这种误解。</P><P>  聂帅搭乘的班机早上就要到了,雨晴和汪飞宇早早地就来到机场等侯。雨晴手脚冰凉还有点颤抖,她时不时地拉一拉汪飞宇的手,她太紧张了。汪飞宇早就准备好了似得总能准确接着她的小手,把自己的温暖传递过去。他们就这样一会拉着手一会松开,这种状况一年前雨晴接受血液病素的治疗的时候就出现过。她们的这种牵手不似情侣不似朋友,反正她们不愿意去深究。</P><P>  看到了!看到了!聂帅和一帮老外走进了她们的视线,他也看到了她们,一路小跑过来展开双臂,一把把两个人都拥在怀里,一人脸上给了一个吻:“想死你们了!”以前聂帅好象还不会在这多么的面前说这种肉麻的话。</P><P>  雨晴以为聂帅见了她一定会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没想到是把她们俩个都搂在怀里,而且她和小宇还挤得紧紧的,几乎是脸挨着脸。</P><P>  “我们只有五个小时在一起的时间,下午就要赶往去西藏的飞机了。”雨晴差点当面老外的面掉下眼泪,四年的等待就是这样的结果吗?刚刚才见面就说要分离,太残酷了!</P><P>  汪飞宇乘聂帅招呼那些老外的时候,偷偷拉拉了雨晴的手表达自己的安慰,他明白雨晴心里该有多难受啊!她给他说了成千上万遍她和聂帅重逢的场景会是怎样怎样的……今天这个样子肯定不在雨晴的预料之中。</P><P>  时间来不及回“家”了,他们也随同聂帅去了主办方替他们安排的宾馆休息。</P><P>  “你瘦了!”雨晴终于有机会单独和聂帅在一起了,她扑进他的怀里,聂帅就无言地抱着她,他对这个除了绘画唯一能想起来的人,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愧疚,分分离离地这么多年她还在等待,可是自己能给她什么呢?</P><P>  “晴儿,让你受苦了!我争取这机会不容易,我也是没有办法,行程早就安排好了,你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陪陪你,好吗?”</P><P>  才从这个机场的出口迎他回来却又在另一个入口送他离开,雨晴没有眼泪要流了,她只想快赶回去睡觉,或者干脆就地被人打晕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好。她低着头没有看到聂帅消失在入口处的回头,眼睛里盛满的泪水,汪飞宇看到了。</P><P>  雨晴拉起汪飞宇的手像要去赶未班车一样,飞也似地跑出侯机厅边跑边说:快点!快点!我们赶紧回“家”!听她说回家!汪飞宇心里热乎乎,暖洋洋地,他握紧雨晴的手出了门就拦了辆车回家了。</P><P>  雨晴进门二话没说冲进卧室一头栽到床上,汪飞宇没有敢跟着进去,现在对她的任何安慰都是徒劳的。跑了一天太累了汪飞宇也一头沉沉睡去。</P><P>  “唔……唔……唔……”低低的哭声把汪飞宇惊醒了,家里的客厅连着阳台他看见雨晴站在窗前抽泣。外面下雨了,小雨从开着的窗户飘进来,他一看表是午夜三点。</P><P>  “你想他了?”汪飞宇轻轻走过去抚摸她的肩头,闻到她身上的浓重的酒气。</P><P>  “我不想再想他了,也不想再等他了,我只想要一个可以靠一靠的肩膀,他都不能给我。”</P><P>  汪飞宇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爱着的雨晴真得太可怜了,她要得很少很少,她应该得和平常女子一样的幸福,她却把最青春美好的时光都花在了等待上。一股强烈的哀伤袭上小宇的心头,也有一股强烈把肩膀给他依靠的冲动。</P><P>  他从身后拦腰抱住了她:“雨晴,把我当做你的依靠吧,我愿意让你依靠!”</P><P>  雨晴醉眼迷离对他说:“你就不会离开我吗?”“你要一辈子都不离开我,我就依靠你。”说完转过身扶在他的肩上哭了。</P><P>  “我保证!我真得保证!一生一世都不离开你!”汪飞宇说得动情极了,点点泪光闪闪发亮,把雨晴溶化了,感动了。她虽然醉了可是心里明白,这些年就是他在做着本该是聂帅为她做的事,陪她走过了四年等待的日子;她其实在那次住院以后就明白了他的心意,他是爱上了她;可是现在她能给他什么?一颗残破的心,一个不健康的身体?</P><P>  她突然好想吻他,就一下轻轻地,在他的嘴唇上;她微微地闭上眼把嘴唇凑上去轻轻地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P><P>  “我们回病房吧,我要去给你打中午饭了!”汪飞宇出去打饭的时候先去四周看看,有没有昨天那个男子在医院的什么地方窥视。</P><P>  汪飞宇没有看到剑舞,剑舞却看到了他,他今天上到了医院的平台上,居高临下雨晴她们病区的情况一览无余。他现在已经开始要实施自己的追妻计划,首先要了解对手有什么软肋可以让他击到。</P><P>  雨晴躺在床上仍然在搜索昨天的那个人肯定在哪里见过?只是脸记不清了可是觉得他的其它地方有很熟的东西在逼她去探个究竟。</P><P>  “到底是在哪见过呢?”病友见她嘟嘟囔囔,好奇地问了一句:“谁呀?你在想谁呢?”</P><P>  “你遇到过这样的事吗?一个你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但你又觉得他很熟悉,怎么回事?”</P><P>  “不会吧!我听说如果遇到梦中情人,会有这样的感觉。”</P><P>  “去!少拿我开涮!”病友一脸认真地说:“是真的,你使劲想想是不是在梦中梦到过的人。”</P><P>  病友这么一说她觉得很有道理,隐约觉得这个人好象是在梦里出现过吧?对他的手,对他的脚有印象……但又觉得不合常理,就算是在梦里梦到的人,怎么可能只梦到手和脚呢?</P><P>  梦中情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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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8-2005 00:53:56|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   好看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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