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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ONT color=#f709f7 size=3>呵呵 偶这几天看了这个 觉得感动哦 可以给大家分享一下 听说这个要改成25集的电视剧呢 如果你觉得还可以就支持一下 如果不好 也没关系的</FONT></P>
<P>第一章 流氓眼泪 追思亡灵</P>
<P>剑舞在自家的堂屋立了一个灵位,上面写着:爱妻雨晴夫晓舞立</P>
<P> 这是安徽南部山村常见的那种堂屋,一般的时候是用来招呼客人们聊天,休息的地方;有重大活动也在这里举行婚庆、祭祀、族人会议等;今天在这里剑舞为雨晴设立了灵堂。</P>
<P> 他盘腿坐在地上,十月的山区已经凉了下来,他全然不觉地下是冰凉的,呆呆地、低着头,手里握着晴儿的牌位。他很想哭,眼泪就是流不下来,心里象重锤敲击似得,一下…一下…一下…既痛又喘不上气来。</P>
<P> 他就想这么一直坐下去,让时间倒回去,一秒一秒往后推,至止退到和雨晴不认识的时候。他想过千遍万遍了如果没有和雨晴认识,那么她一定还活着,可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P>
<P> 没有和她相遇相识该有多好,或许他在继续做他的流氓,过风流快活的日子,用不着象今天这样痛彻心肺地痛恨自己。</P>
<P> “外面下雨了!”父亲幽幽地站在他的身后说。</P>
<P> 他明白父亲的意思,外面下雨了地上会更凉,他没有理会,从小到大他和父亲就没有说过几句话。父亲站了几分钟又幽幽地退出去了。</P>
<P> “下雨了?”“雨晴是多少喜欢下雨啊!”</P>
<P> 他想起什么似得突地从地上猛地跳起,跑去卧室翻出所有的音乐盒带和光盘,找雨晴爱听的那首《小雨中的回忆》</P>
<P> 第一次雨晴来他们家的时候带来了,他记得很清楚在去他家前雨晴就问过他,“你们哪常常下雨吗?”“如果下雨该有多好我就买一盘有《小雨中回忆》这首歌的盒带或光盘,到有雨的地方去听肯定别有一番情趣。”</P>
<P> 剑舞那天听她那么一说,冒着被警察捉去的风险偷偷跑去音像店专门买了一盘给她的,一定还在这里。</P>
<P>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记得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他坐在床边苦思冥想,想雨晴在这个房间里说过的每一句话。</P>
<P> “有一天,我们俩还能回到这里的话,你会得到我给你的一份礼物,我现在把它藏起来了。”</P>
<P> “对,对,对,藏起来了!”</P>
<P> 就应该在这个房间的某处角落,还有雨晴的存在。他疯了,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搜了个遍。</P>
<P> “到底在哪啊?到底在哪啊?”“雨晴告诉我吧?”</P>
<P>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在房间里转圈,一圈又一圈……</P>
<P> 父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幽幽地说:“你是在找这个吗?”父亲怀里抱着一个铁盒子。</P>
<P> 剑舞不敢走过去,也不敢接过来,就那么怔怔地和父亲对望着。</P>
<P> “我看见雨晴在离开这里的前一天,埋在门前的竹林底下的。”</P>
<P> “哇”地一声剑舞大哭起来,把父亲吓得倒退了一步,记忆中儿子自长以后从没有见他哭过。</P>
<P> “晓舞,你怎么啦?”</P>
<P> “哇,哇,哇”剑舞越哭声越大,穿过门前竹林整个山村都能听到,他恶狠狠地从父亲手里夺过铁盒子就往堂屋跑。</P>
<P> “晴儿,现在我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好好地养门前的那棵爱情竹了,原来那里有你给我的未来……唔…唔…唔…我当时真得不知道啊!不知道是今天这样的结局啊!是我该死!我是流氓!我该死!”</P>
<P> 剑舞跪在灵位前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没有半点手软,这双手不知打过多少人的耳光,这是第一次对自己下如此重的手。</P>
<P> 脸打木了,手打累了,内心深处的良知和记忆却被慢慢打醒了,晴儿第一次也是唯一次来这里的情景一一浮现。</P>
<P> 那棵竹子上还被她刻上了晴儿,晓舞两个人的名字,她说让名字和竹子一起长大,就如同我们的爱情也会慢慢成长起来。当时他只觉得那是她的孩子气,没有认真体会过她竟是如此的用心良苦。</P>
<P> 站在窗外的父亲看着儿子一下一下的抽打自己,好象在抽打自己,不尽潸然泪下,雨停了月亮也升了起来,透过竹林斑驳的光点散落在老人的脸上,映着泪花,构勒出一幅凄苦、苍老、无力、无奈的图画。</P>
<P> 薛叔同在村里是少数几个能识文断字的人,很受村民尊敬;他育有三子两女,似乎这里的风水是专门滋养美男子的,他的三个儿子个顶个的都是美男子,在十里八乡是女孩子心仪的对象,在大城市一样受到不少摩登少女的追逐;但是这三个儿子并没有给他增添什么好名声,随着他们的一天天长大,他也渐渐不再受到村民的尊敬了。</P>
<P> 大儿子春舞只读了一年书,潘安一样的容貌却如同周处一样的暴燥好斗,曾两次被劳教,在村里人称“斗殴之王”;二儿了秋舞书读得还不错个性也比较温和,可是却嗜赌如命把家里家外的赌得精光,人称“千王之王”;三儿子剑舞是三兄弟中最帅的,也是家里最小的,是被哥哥姐姐妈妈宠坏的孩子。打小他就觉得自己是“天”家里所有的人都得让着他,村里的孩子也要让着他,学校的同学也要让着他,稍有一个不如意就要大哭大闹。读到初二就不读了,他心中的偶像就是大哥,他试图用拳脚开创一番自己的天地,人称“混世魔王”。</P>
<P> 薛叔同八年前丧偶,老伴邱淑华因肝癌去世,那年剑舞17岁。他心里清楚老婆是伤心,操劳,担心过度致病,后来剑舞的所做所为让她无法接受,所以才撒手而去。他不知道他或他的上辈人到底犯了什么错?触犯了哪一路神灵?才降罪于薛家,给一门儿郎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心肠。</P>
<P> 他请过风水先生,请过跳神巫婆,贴过和尚给的驱鬼的符……能想得办法他都想过了,可是剩下得只有他形影相吊,在黑暗的小屋里想念死去的孩子们的娘。</P>
<P> 跪了太久了,剑舞已经忘记了时间,公鸡已打第三遍鸣,东方的鱼肚也已泛白。他想站起来了,可是怎么站也站不起来了,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把他往上直立拉起,他麻木的眼神中分明是闪显出一丝感激,瞟了父亲一眼什么也没说,他明白父亲绝对是一夜没有合眼。</P>
<P> 雨后的空气清爽的没有一点杂质,雨后的阳光还带潮气很温和,地上是湿露露的,剑舞深一脚浅一脚地转到后山上去了,来到母亲的墓前坐下来。</P>
<P> “我是一个孤儿,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哪里?以后我死了可以埋在这里吗?你妈妈的墓旁边,我想死后要有家人相伴。”</P>
<P> 雨晴那时就在这里说得话今天想来是这样的震憾,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地去感觉?当初……当初……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样……啊!</P>
<P> 犹言在耳,他不由地回头张望在竹林中寻找雨晴的身影,总觉得她就在身后,幻想着某一次的回头就看到她,她第一次看到竹林时兴奋的笑脸,听到她咯,咯,咯的笑声……她总是很爱笑,笑得很响,像清晨的风吹动风铃。</P>
<P> 他本来还想再走走,可是他不敢了,每到一处都有雨晴的影子,这些回忆太珍贵了,怎么舍得一下子都找出来呢?</P>
<P> 他一脸的落寞和早上灿烂的阳光很不协调;他一身忧郁和清晨清新的山风很不融洽;他没有心情扮酷耍帅不似平常走路那么拽拽地,而是慢腾腾从山下拧下来的。早起劳作的村民见着他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象见了鬼一般傻笑比哭还难看。</P>
<P> 他不在乎了,雨晴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以前自己在乎过什么吗?</P>
<P>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听到从堂屋飘出的《小雨中的回忆》,他揉揉眼睛,拉拉耳朵,“活着,自己还活着吗?”听力也没有问题,是《小雨中的回忆》。</P>
<P> “晴儿,晴儿,晴儿,你回来了?”他狂奔恨不能飞起来,急火火地推开堂屋的门。</P>
<P> 焚着的香是新添上的,看来是父亲来过了,一台老式的收录机放在灵位的旁边。</P>
<P> “那个音乐是你放的吗?”他在鸡舍找到正在喂鸡的父亲。</P>
<P> “嗯”</P>
<P> “你打开了铁盒子?”</P>
<P> “没有,是上次那闺女走得时候送给我的音乐带。”</P>
<P> “你怎么想起来放这个了?”</P>
<P> “我看你上山去了,怕他一个人寂寞,就放这个给她听。好象上次她来老是听这首歌,还真好听。”</P>
<P> 剑舞鼻子酸了,平时沉默寡言的父亲是这么善解人意的有心人。以前他没有在意的事现在都一件一件地在触动他的心灵。</P>
<P>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混蛋!现在一切都晚了。”难怪以前雨晴老爱对他说:“你现在让别人流泪,以后你的心里就会流血。”原来这是真得,现在在他的心里已血流成河。</P>
<P> 他抚摸那个铁盒子就象在抚摸雨晴的头发,他特喜欢抚摸雨晴的头发柔柔软软的,抚摸一会心都会静下来。他没有勇气打开这个铁盒子,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P>
<P> “晴儿,你要我现在打开吗?你想给我什么?你已经给了我太多。你想对我说什么?对我这个混蛋,流氓!”</P>
<P> 一阵风把焚得香吹灭了,剑舞心里一惊,难道雨晴是要向他暗示什么?或是向表达愤怒和哀怨?这让他想起妈妈小时候给他讲得一个旧戏文,一个亡妻做鬼向丈夫索命的故事,他不怕雨晴来索命,他怕的是千万不要因为他的原因,雨晴在另外一个世界变成厉鬼,她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他喜欢她笑起来的样子。</P>
<P> 他用冰凉颤抖的手打开了那个铁盒子,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封信,一个小首饰盒,一个光盘,一颗带血的野生板栗,一缕头发,一张照片,一个刻着他俩名字和一句话的竹片。</P>
<P> 他禁不住又放声大哭起来,“雨晴,你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啊,你还是让我去死吧?”“为什么你死了还要用这些东割我的心呢?”“难道你早都想到了会是今天这个样的吗?”</P>
<P> 这些遗物每一件都有故事,每一件都能深深地把雨晴刻到心里去。他打开信:</P>
<P> 晓舞:</P>
<P>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可能是两种情况,一是:你一个人在读;二是:我们一起在读;如果是前者那就是我已经死了;如果是后者那就是你已经成功地拯救了自己。</P>
<P> 每个人心中都有天使和心魔,我也有,所以我也在拯救我自己,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你也做过很多次天使了,再多做几次你就会忘记自己是魔鬼了,你能行的!</P>
<P> 如果我死了就是提前去给你赎罪了,在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时候,我没有其它选择地成为了你的代罪羔羊,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P>
<P> ……</P>
<P> 泪水打湿了信纸,他没有办法再读下去了,他再次抱着铁盒痛哭,在模糊视线中,他看到了第一次和雨晴特别见面的场景。</P>
<P> 时间倒回到二零零二年的六月底那个霉雨的季节。</P>
<P>第二章 致命邂逅 恶梦端倪</P>
<P>2002年6月末了,南京还没有走出“霉雨”时节,每天到处湿露露的,韦薇雨晴的心像能拧出水似地也湿湿的,她五月才从北京来到这个城市,对这里的霉雨很不适应。</P>
<P> 她上班的地点在虎距南路,每天上下班都要经过高架桥,上下班高峰的时候对这个骑自行车技术很差的人来说就是一个考验,她往往被夹在众多车子中间,被动地被后面的车流推搡着,跌跌撞撞的;遇到性子急的人会骂上几句“呆B”之类的市骂,似乎是骂她又似乎是在骂别人,自到南京上了这个倒霉的班以后,雨晴觉得就好象在找罪受,心里窝窝囊囊的。</P>
<P> 今天的雨也不小,可能是周未原因人们行色匆匆赶着回家,雨晴没有急着下班,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车流人群,盘算着一会去哪吃晚饭?要不要答应丁建华的约会?</P>
<P> 这个丁建华也够烦的,拒绝了一百次了,好像没有记性似的,每一次向她发出邀请都像是第一次。雨晴很明白地告诉过他自己有男朋友,而且是很优秀的男朋友。</P>
<P> 然而在这样的雨天她却很怕一个人呆着,她喜欢雨但是她又怕雨天的阴冷和孤寂。</P>
<P> 先给远在北京的男友打个电话吧。拨了几次都占线,“律师了不起啊!就这么忙啊?”她对着无人应答的听筒说:“我可要和别人去约会了,气死你!”</P>
<P> 外面的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好在今天的路人不太多,她下定决心似地噌一下飞上自行车,准备朝水西门广场的方向骑去。</P>
<P> 刚刚到高架桥下面就看到从东边窜出一辆货车迎面开来,雨晴顿时傻了眼不知道车头该往哪个方向转了,“咣”就对上去了,脑子“嗡”一声然后就人事不省了。</P>
<P>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时,恶劣的天气也正是剑舞他们“做生意”的好时机。他和五个小弟开着一辆长安之星面包车准备今晚替一个广东老板去教训一个他的生意对头,没想到在路口等信号灯的时候目击了飞车撞人的血腥一幕,只见一个女子被撞出一米多远又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伤得肯定不轻;这可是白捡得一单“生意”。</P>
<P> 他使了一个眼色,小弟们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乘着交警来之前可以狠狠敲肇事司机一笔了,坐在前排绰号人称“郭靖”的用嘴呶呶示意把车靠到车祸现场去。</P>
<P> 郭大侠下车后一看是外牌气焰就更盛了,不由分说照着司机的脸就是重重两记耳光。</P>
<P> “怎么开车的?啊???”</P>
<P> “知道不知道撞飞的那个女的,是我大哥的表姐?”</P>
<P> “公了?还是私了?要进了局子没有十万、八万的你能出得来吗?”</P>
<P> 肇事司机还没有回过神呢魂魄已被吓飞了七分,又碰到这群“活闹鬼”,他想赶紧脱身,二话没说就把座位旁边的一个黑夹包递了出去。</P>
<P> “这是刚刚收的货款,只有这么多了,大哥,行行好吧!我也不是故意的。”</P>
<P> 郭靖接过来一看都是百元大钞少说也有一万吧,就挥挥手横横地说:“还不快滚!等警察来抓啊?”</P>
<P> 肇事司机油门一加飞也似地逃离了车祸现场,他几乎没有去想被撞得人是死?是活?</P>
<P> 剑舞在这样的场合是从不说一句话的,这些小弟跟了他四、五年了,他们非常了解他的行事做派,只要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他们就能心领神会。</P>
<P> 剑舞在他们和司机“理论”当口俯下身子用手指在雨晴的鼻子底下试试,还有气息,不一会警察就会赶到送她到医院的,哼!那个时候我们早就无影无踪了。</P>
<P> 就在他刚刚直立起身子的时候,他的裤脚被昏迷中雨晴的一只手紧紧拽住,象是紧握着的一棵救命稻草。这让他不由地想起今年三月死去的小弟小六子来了,当时被砍了两刀的小六子也是这样抱着一个路人的裤脚,可是那人挣脱后跑开了,他也因失血过多死了。他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掉的,作为大哥他也正在和几个群殴的人打斗无法分身来救他,但这成了他心中的一道伤疤,在江湖中自己的小弟死在自己的面前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P>
<P> 他的心里一热,抱起雨晴就好象抱起了小六子。</P>
<P> “快点去医院!!!”</P>
<P> 小弟们知道这绝对是他们大哥的一个意外决定,但只稍稍愣了一下,就忙不迭地把雨晴撞飞的包捡起来,把雨晴撞变形的自行车塞进车里,十万火急地朝解放军总医院方向开去。</P>
<P> 剑舞和两个小弟用腿支撑形成担架状,以他的经验雨晴肯定多处骨折,所以绝对不能让身体弯曲,他让雨晴平躺在他们的腿上,她的头就枕在他的大腿根部,头部的血还是不住地往下流。</P>
<P> “阿文,把衬衣脱下来!”</P>
<P> 他把阿文递过来的衬衣撕成长条緾在雨晴的头部帮着止血,他的裤子被血水浸湿了。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状况,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小手指被雨晴紧紧地攥在手中,他还真昨惊讶于她的救生本能。他的内心升起一丝丝神圣感,原来一个流氓也有被人如此需要的时候。</P>
<P> 下了车几个人抬着雨晴就往急诊室跑,医生要开始准备抢救了,要求他们等在门外,可是雨晴的手就像和剑舞的手长在了一起似的,怎么也掰不开,医生犹豫的一下对剑舞说:“你也一起进来!”</P>
<P> 剑舞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一群人围着一个人忙作一团,输氧、清创、做各种检查,输液……</P>
<P> “你是她的男朋友吗?”医生发问突然剑舞还没有来得及准备怎么回答,就含混嗯了一声。</P>
<P> “她不行了,要马上输血。从血库调血来不及了,你们来的人中间有没有B型血?”</P>
<P> 他妈的,太巧了吧?他不久前在一次检查中被告知是B型血;在其它来的几个小弟中经化验阿文也是B型血,他们俩每人抽了600CC血。</P>
<P> 这也是剑舞第一次看到自己鲜红的血液注入另外一个人的血管中,这种感觉很爽。医生对剑舞说等心跳,血压恢复后就可以做颅内清血块,多处骨折的弥合手术了。</P>
<P> 护士生生地把剑舞和雨晴的手掰开后推她去手术室了,他的手指被握得太紧都麻木了,还生疼生疼的。“你们先回去吧,把钱留下我要用。”</P>
<P> 他从黑夹包里抽出给一千多块钱递给郭靖,“带他们去吃饭,今天的事不做了。”</P>
<P> 剑舞被当作男友叫去交各种医疗费用去了,一切办妥之后他坐在走廊靠椅上等待。</P>
<P> “在这里等什么呢?”“谁让你等了?”他正在拷问自己,一个小护士径直向他走来,还没有站稳就把一个白色的女式挎包递过来了。</P>
<P> “你们忘拿这个了,你女朋友的包!”</P>
<P> 他又含混地嗯了一声接了过来,连“谢谢”都没有说,他也不习惯对别人说这两个字。</P>
<P> 他看看了这个挎包已经被血渍染成了斑斑红色,他站起身到洗手间清洗起血污来,他突然觉得自已神经不太正常,一天到晚喊打喊杀的人今天是怎么啦?哪里来的这般铁汉柔情?何来的儿女情长呢?你本来就是魔鬼在这装什么天使?</P>
<P> 救人!输血!埑付医疗费!等待!还,还洗包!……天啊!我和她还不认识?甚至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可笑!!!有病!!!</P>
<P> 这个包里应该有证明她身份的证件吧?他习惯性地四下看看有没有人,好象这个包是偷来的。</P>
<P> “韦薇雨晴,中国北京《关注》杂志社南京分社采访部(主任)”剑舞找到了她的工作证,他没有想到她是一个记者,这和他从事的“职业”真是分马牛不相及,一个是阳光的,一个是阴暗的。怎么能和这样的人有这样的偶遇呢?绝对不会是“善缘”。</P>
<P> 他想他还能最后为她做一件事,通知她的工作单位她出车祸,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了!不觉靠在椅背上睡了一觉,隐约有人拍他肩膀。</P>
<P> “你的女朋友的手术结束了,帮忙推去二楼的206室2床。”已经是午夜两点了。</P>
<P> “她还没有醒,什么时候醒我们也不好说,她现在是特护,你可以留下也可以回去,这有专人照顾她。”值班医生真得把他当作家属吩咐起来。</P>
<P> 剑舞把雨晴的包掖在她的枕头底下就离开了医院。他想回去以后好好地睡一觉,可是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觉得今天的天亮得特别慢,他似乎很急于把她的状况告诉她的工作单位。他害怕她没有人照顾吗?</P>
<P> 像鼹鼠一样生活的太久了,几乎忘了阳光是什么味道,阳光下的万物是什么色彩?</P>
<P> 剑舞破天荒地吃了早餐,然后迫不急待地按雨晴工作证上的电话打过去,昨晚他就把这个电话输进了手机里。</P>
<P> 无人应答,今天是周未。记者也休息了?在他的印象中记者好象不休息。</P>
<P> 他不由自主地又跑去了医院,他知道她今天肯定还醒不了,但是他很想去看看她好点没有?</P>
<P> 刚刚到了二楼的楼梯口,一脸青春痘的小护士笑意暖暖地对他说:“你的女友还没有醒!”昨晚怎么没有发现她的脸上有这么多的痘痘。剑舞老是听她说“你女友!你女友的!”心里不是个滋味。</P>
<P> 她蹑手蹑脚地进了病房坐在床边,看着这个叫作韦薇雨晴的女人,全脸青肿象一块发霉的面包,根本看不出好不好看。可是挂在她嘴角纯真的笑意,却深深地触动了他。这种孩子般纯真的笑意是他在别的女人那不曾看到的。</P>
<P> “她一定很爱笑!笑起来一定很好看!”</P>
<P> 他的心中涌动出一种热情,想对她做出亲昵的举动。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头上緾着厚厚的绷带,额头上沾了几缕小碎发,他也轻轻地捋到一边去了;然后掖好被角,用很温和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就要准备离开病房了。</P>
<P> 此时同室的一个三十开外的一个女子,一脸羡慕的对他说:“你很爱她吧?”</P>
<P> 他觉得这句话怎么这么扎耳,“很爱她吧!很爱她吧!”他几乎要恼火了,心里恶狠狠地骂道:“什么很爱她吧?我还不认识她呢?”可是他却对那个雨晴的病友苦笑了一下退出去了。</P>
<P> 他打通了雨晴单位的电话以后回去就躺下来,迷迷糊糊之中一双软绵绵地手就伸进了剑舞的衬衫里。</P>
<P> “老公,昨天的事办得怎么样了?”</P>
<P> 剑舞没好气地把路艳艳的手摔开,破口大骂起来:“什么老公,老公的?以后不许这样叫了,我连你的男朋友都算不上。”</P>
<P> “你没事吧?老公!”</P>
<P>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还叫老公?出去!出去!我要睡觉!”</P>
<P> 路艳艳被劈头盖脸骂得一头雾水,她走到郭靖面前用肩碰碰他问:“他这是中了哪门子邪了?”</P>
<P> 剑舞的小弟们对这个野性风骚的女人多少有些怕意,她也是剑舞最近最上心的一个女人了,她常常以准大嫂身份调侃他们。此时的郭靖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和剑舞“出生入死”六年了,他太明白今天剑舞是中了什么邪,他从来也没有见过剑舞对哪个女人那么好过。现在他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无其事地摇摇头,路艳艳惺惺地走开了。</P>
<P> 剑舞这一阵子每天天一亮就醒了,一起床就先向那个小护士询问雨晴是否醒了?如果没有醒他就会去医院看看她,在她的床边坐上一小会。</P>
<P> 第四天的下午他在医院门口碰到了以前的一个雇主丁建华。丁建华一脸堆笑地迎上去:“你这是?”</P>
<P> “看朋友!”</P>
<P> “噢!我也是看朋友!”</P>
<P> 剑舞看他提着诺大的花蓝和水果蓝,就知道他要看得肯定是一个女的,而且他把这个女人看得很重,他可是在江东门出了名的好色加小气的家伙。</P>
<P> 第五天早上他刚刚睁开眼睛就接到了,雨晴医院那个小护士打来的电话,她很激动地报告剑舞,“女朋友”醒来的好消息。对剑舞来说这一段莫明其妙的行为从今天开始要画上句号了,他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雨晴的病房里,那个地方不是他再该去的地方了。</P>
<P> 他揉揉眼睛,对自己说:梦醒了!睡吧!就又倒头睡了下去!</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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