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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城随笔] [推荐]情断西藏 (作者的一段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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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18:25:45|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它不是一本小说,这是作者的真实经历。所有看过这个故事的人,都希望这不是真实的。但,它的确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P align=left>    西藏,这个美丽而神秘的地方,是什么在冥冥之中召唤着无数男女魂牵梦萦?又是什么让这个叫做摩卡的女子从此不堪回首?沿着摩卡行走西藏的足迹,我们看到了西藏,看到了布达拉宫,看到了秃鹫,看到了圣湖羊卓壅错;当然,最动人心魄的,还是那一段造化弄人的惊世之恋…… </P>
发表于 11-9-2005 18:27:55|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狮租房
沙发........摩卡的经历另人心疼,这个曾经在鬼门关徘徊的女子,在她重生后用文字记述了那段醉生梦死的感情.希望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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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18:28:21|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b><FONT color=#840000>序:摩卡,爱你</FONT></b><P align=left><b><FONT color=#840000>    </FONT></b>凌晨四点我再也睡不着,起来翻看白天你给我的照片,我看到了你现在的样子,虽然有点悴憔,依然坚强地站在原地,我感受到了一种叫作坚强的东西,支撑着一个生命的继续。</P><P align=left>    第二张照片,是你们在羊湖的照片,我看了很久,说不出的滋味,这种滋味到了最后不是难过了,而是一种微微的妒忌,摩卡,哦,摩卡,你知道你有多幸运,可以遇到散兵,可以爱一场。多少人活了一遭,不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不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是因为没有真正地爱过一场……</P><P align=left>    爱情,在喧嚣的都市中已经接近毁灭,而你却遇到了。</P><P align=left>    在网上,我哭着看完你的全稿,当看到你给已故的散兵发的短信内容时,我哭得像个傻子,同事都以为我是因为天气太热,情绪难以自控了。其实,只有我知道不是,我真的能感觉到你的心。</P><P align=left>    看你的第十二章,三万英尺,抵达你的爱。我想给你写一篇东西,如果可能我想写你这本书的序言,说实话,有许多人让我写过序,我都无法动手,因为,我不了解她们的内心,我不知道要在她们的序言里表达什么。</P><P align=left>    可是,我想给你写一篇叫做序的东西的时候,是那么的情不自禁,我能感觉的你的心,我依稀可以摸到你的脸,那么清楚地在我面前。</P><P align=left>    我跟所有我认识的人,我喜欢的哥哥姐姐们推荐你的《情断西藏》,我的目的很简单,我想当许许多多人都陪你一起去怀念,去呼唤散兵的时候,他,在天堂,会不会感觉到?</P><P align=left>    只要我一想着这本书就要诞生了,我比自己的书要出来了,还要高兴,因为,你的书里写着的是爱情,真真实实的爱情。</P><P align=left>    让我知道,原来还有叫爱情的东西存在。</P><P align=left>    已经很多年了,没有因为看文字流泪,跟你提起过,最后一次感动是看余华的《活着》,之所以哭了,也想是因为大家都说好,都哭了,更也许是因为它离我的生活太远,摸不到所以哭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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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18:29:25|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90%" border=0><TR><TD height=20></TD></TR><TR><TD class=a5 vAlign=top><TABLE><TR><TD class=a5>
<P align=left>    <b><FONT color=#840000>写在前面的话</FONT></b></P><P align=left><b><FONT color=#840000>    </FONT></b>很多人问我,七天的情感真的是那么凝重吗?我说,是。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写得太多时,我不再相信人世间真的会有一见钟情,可是见到散兵的第一眼起,我便相信了。没有任何理由,冥冥之中仿佛早已注定。</P><P align=left>    如果没有这场车祸再重新回到都市里,我和散兵可能会过得很好,也可能因为种种原因而分手,可是,一切的未知都停留在他的瞬间消逝,也正是最美时,所以我说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来没有遇见过他,那样我就可以祈祷他是健康快乐的。</P><P align=left>    落笔这本小说的最初想法只是想以日记的形式记录下来我当时的思念和痛,尤其是写到得知他已经不在了时,我嚎啕大哭。</P><P align=left>    最早的情断西藏初稿贴在天涯社区,引起了很多网友的关注,并很快被转载到三十几个网站,那段时间里我经常会收到一些并不相识的网友来信,他们关心我身体的同时,也希望我能早日站起来,散兵在天堂看着我,他一定希望我能坚强的活下去,网友们告诉我。</P><P align=left>    后来有人问我,为什么不把这段经历写成一本完整的小说呢?让更多的人知道你们的故事。所以几经修改后我再将它整理,写成一本完全真实版的小说,我的目的只是希望读到这本书的人会对我说,摩卡谢谢你,你的经历让我更加珍惜我的爱人。</P><P align=left>    珍惜吧,没有拥有和已经失去都很痛,但最痛的是你已经拥有了却又失去。</P><P align=left>    最后,感谢上天让我拥一对世上最宽容的父母,这么多年来一直呵护我,支持我,不管我怎样任性,怎样固执都是如此的包容。</P><P align=left>    感谢我所有的亲人、同学、网友,在生命垂危的边缘,他们毅然伸出了双手将我从死神面前拉了回来。所以我是幸运的,亲情,友情,爱情,我拥有的都是最好的。</P><P align=left>    另外,西藏热正在日益升温,在此鉴于我们的事故现象也给将要去出行的那些朋友提个醒,人在外,安全第一,请司机,租车,选路段都是很重要的旅行因素,为自己和家人一定要慎之又慎。</P><P align=left>    生命如此之轻,生命如此之重。</P></TD></TR></TABLE></TD></TR></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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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18:33:5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我们拍完照片原路返回时,EVA,海涛和勇胜已在山下等候多时。勇胜看看时间说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赶路了,从比如回去的路很不好走,如果再耽搁只怕天要黑。<P align=left>    汽车启动了,我与散兵坐在车后又兴奋的拿出相机,翻看刚才所拍的照片,对比哪张好,哪张不好。正说话间车停下了,勇胜又在气愤的叫:今天真倒霉,车偏偏在这个时候没油了。</P><P align=left>    海涛下车去找块石头垫在车底,以防汽车在半山腰处下滑。勇胜去拦后面刚赶上来的一辆面包车希望可以借点汽油,EVA说车里太闷了她要下车去透透气,只有我和散兵依旧兴致不减地观看照片。说话间,我回过头看到勇胜正站在那辆面包车前跟车主讲话。汽车突然开始慢慢向后滑,越滑越快,越滑越快。</P><P align=left>    我慌了,被这场突来的意外吓得不知所措。“摩卡!”我听到散兵在叫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住他,可是我的手随着汽车的晃动,在空中胡乱划着弧线,什么都没有抓住。散兵距离我越来越远,直到最后,我所有的记忆都定格在那一刹间。</P><P align=left>    一切都想起来了!原来车祸就是这样发生的。四天,他们说我竟然昏迷了四天,那么这四天里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散兵在哪里?他有没有受伤?伤得严重吗?</P><P align=left>    我从来没有这样渴望到天明。</P><P align=left>    <b>2003年10月27日拉萨西藏军区总医院</b></P><P align=left><b>    </b>终于熬到了天亮,哥哥的手机响起,随后病房外传来一个女孩子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哪里呀,我找不到。”是琛?她怎么来了?我心底思忖着。</P><P align=left>    哥哥走出门叫着琛的名字,过了一会儿,琛跟在哥哥身后走进来。我看着琛一脸的苦笑:“对不起,12月份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北京了。”</P><P align=left>    “我靠,摩卡,你这个跟头也摔得够历害的,居然还摔到什么那曲去了。”琛一边放好背包一边骂我,跟电话里一样口头禅依旧未改。</P><P align=left>    “你就好好养伤吧,其他的我来搞定。”琛一边放下背包一边安慰我。</P><P align=left>    两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在确信我是摩卡后走到我的床前说:“你好,我们是散兵的家属。”</P><P align=left>    “散兵?散兵怎么样了?”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亢奋起来,睁大了眼睛紧盯着他们,话音还没落,琛便一步冲了过去站在那两个人的面前。</P><P align=left>    “啊,是这样的,她刚刚醒过来,脑子还不清醒,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吧。”边说边把那两个人拉了出去,而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散兵到底在哪里?他现在情况如何?时间变得如此的漫长,我一分一秒的数着时间等着琛回来。</P><P align=left>    不知过了多久,琛终于回来了。</P><P align=left>    “散兵怎么样了?”她一走回病房我便迫切地问。</P><P align=left>    “散兵就是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个贵阳男孩子?”琛没有回答我却反问我。</P><P align=left>    “是的,他也受伤了吗?”我已完全记不起车掉下去以后的情况,只有期待琛告诉我散兵的现状。</P><P align=left>    “他呀,他伤的比你轻多了,已经跟着他两个伯伯回贵阳了。”琛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轻松的回答我,接着又说:“你还是先顾自己吧,管人家那么多干嘛?”</P><P align=left>    我心底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但是旋即又开始伤感起来。看着自己悬在空中的腿,浑身一动也不能动,我还能行走如风吗?我还能回复到以前的我吗?我还能继续前行、走完剩下的西藏旅程吗?散兵还会喜欢我吗?不,一定不会了,他喜欢的只是那个充满活力青春飞扬的摩卡。否则,他为何不守候在我的身旁,抛下我自己先回了贵阳?</P><P align=left>    “医生说我可能会瘸,也许以后只能坐轮椅了,我伤得如此的重,谁还会喜欢一个废人?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现实,昨天还对你信誓旦旦的人,今天可能就会抛下你另寻新欢。见过那么多人的情感纠葛,终究还是免不了一俗,我完全理解散兵,毕竟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懂得在现实与爱情中选择。”想着,眼泪还是不自觉地顺着脸庞开始倾泻而下,心底那一丝女性的脆弱还是咔嚓一下崩裂。</P><P align=left>    我咬咬牙告诉自己:“摩卡,你要坚强,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一定要重新站起来,重新奔跑,再次踏上前行的道路。”</P><P align=left>    如此一想,倒是心情平和不少,我把脸埋在被子上,将泪水偷偷的蹭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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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18:32:13|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天前,我出了一场车祸。我们乘坐的那辆吉普车从四十米高的山坡滑下去,我的全身多处骨折,当时胸部已出现呼吸困难,血气胸的状况。经X光检查又发现右肩骨折,双腿骨折,盆骨多处开裂性骨折,脸上、身上、手上的划伤更是数不胜数。昏迷了四天后虽然苏醒,但由于伤处过多,随时有可能出现并发症,也就是说还没有脱离危险期。<P align=left>    刚才爸爸给叔叔打电话是因为医生说我的左腿是开放性骨折,在破裂时丢失了一块腿骨,就算是手术很顺利也很难会保证我会不会留有后遗症,也就是说我的一条腿将会是瘸的。</P><P align=left>    一下子我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是事件的经历者,却又是最懵懂的一个人,这次车祸不光摔伤了我的身体,还摔去了我对那一段车祸的记忆。现在的我一片茫然。</P><P align=left>    “爸,他呢?”。我望着天花板,艰难地问出那个让我心神不宁的问题。</P><P align=left>    “谁?”爸爸显然不知道我说那个他是谁,走近了,再问。</P><P align=left>    “散兵,爸,出事的时候和我一同在车上的那个男孩。他呢?”</P><P align=left>    “还有别人吗?我不清楚。”爸爸的回答很简单,于是我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P><P align=left>    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平静的月光,生命是如此的真实,我能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也许是已经沉睡得太久,我的意识犹如脱胎换骨般的清醒,瞪大着眼睛看着窗外,眼神却定定的,找不到一个焦点。</P><P align=left>    重生的气息在我胸中升腾,尘封的记忆闸门轰然洞开,那些犹如前世的回忆如潮水般涌出,影片般一点点地开始在眼前回放。</P><P align=left>    <b>2003年10月22日西藏那曲骷髅墙</b></P><P align=left><b>    </b>我,散兵,海涛,EVA,还有司机一行五人终于来到那曲地区茶曲乡多说村。我们赶到此行目的地骷髅墙时,时间已是下午三点。</P><P align=left>    这是个很小的寺庙,藏人称之为达尔木寺,达尔木寺的建造据说是因文成公主进藏途径此处时,认为此地是块风水宝地,便命人在此建寺。很久以前藏人的天葬都在这里举行。那时的天葬师习惯在天葬时把人的头颅留下来,久而久之庙里的人便用这些保存下来的头颅修成了一面墙,取名:骷髅墙。至于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至今仍是一个不解之谜。</P><P align=left>    天葬台建在寺庙附近的山坡上,坐北朝南,门向西开,正对着达尔木寺。三间北房,房内两侧,各建一痤尼泊尔式佛塔。门前、窗前挂着代表“天、地、水、火、风”的五色经幡和一些经布。房前是一个高约两米的三面围墙组成的小院落,有二十多平方米,里面就是骷髅墙的所在了。</P><P align=left>    随处可见的五彩经幡和刻满了经文的玛尼堆,寒风阵阵,吹得人心底升起一阵莫名的凄凉,那飘走了多年的亡魂是否早已投胎转世还是依旧在这片天空上游荡?</P><P align=left>    EVA跟寺庙里的喇嘛沟通了好久,一个老喇嘛才极不情愿地拿了一把钥匙给我们打开关住骷髅墙的那个小院门。</P><P align=left>    “拍照要另付费。”进门时,他转过身来一再警告。</P><P align=left>    院门打开后,我的眼前呈现出一幅很恐怖的画面,几百只死人的头骨罗列在一排木框中形成一面围中,有的头骨残留着牙齿,有的头骨被人用墨笔画上了眼睛和眉毛,这样的画面太难得一见了,我和散兵互相对视,萌发了想拍照念头。</P><P align=left>    “拍一张照片要多少钱?”由于这之前老和尚就讲明拍照片是需另交费的,散兵拿着相机忍不住问道。</P><P align=left>    “一张一百块。”老和尚把价格说得毫不含糊。</P><P align=left>    “太贵了。”我们惊叫起来,一张照片的价格简直与布达拉宫的门票差不多。</P><P align=left>    谈了许久,老和尚在价格问题上就是不松口,无奈下,我们做出决定,马上走人。</P><P align=left>    下山时,几只秃鹫飞过,在我们头顶处嗷嗷的嚎叫着,散兵一直闷闷不乐的低头无语。当海涛和EVA都先行一步坐上车时,我走过去问散兵:“你怎么了,是不是没拍到照片觉得很郁闷?”</P><P align=left>    “是,西藏这么远,好不容易来一次,这样的情景更难见着,不拍几张照片回去有点可惜了。”散兵无不遗憾的摇头。</P><P align=left>    “走,我们现在就回去,我陪你去拍。”我马上拉着他往回走。</P><P align=left>    “你真的肯陪我回去?”散兵孩子一般笑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钱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口袋里还有一百块,刚好是拍照的钱。”</P><P align=left>    我们再次返回时,老和尚的态度更加冷淡,拍照的价格也变成了二百块,我与散兵一左一右围在他身边,大话这次长途跋涉的艰辛,他才同意一百块拍两张,只可以拍两张。</P><P align=left>    当我跟散兵再次走近那面骷髅墙的时候,我感觉到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看,而我却找不到他们所在。</P><P align=left>    “你说这世上真的有灵魂吗?”我问散兵。</P><P align=left>    “也许吧,不过我相信好人死后会升入天堂。”散兵拉着我的手,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一下子融化了我心底的恐惧。</P><P align=left>    散兵开始拍照了,他换了几个位置后,终于按下快门,拍完仅有的两张照片。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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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18:31:43|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摩卡能说话了!”病房里的小护士如个报喜的燕子般将这一消息带出门去。<P align=left>    在这个宁静的深夜,病房中一下子涌进了许多人。</P><P align=left>    “你认不认识我?”一个健壮的男孩站在我面前。</P><P align=left>    “你是孤行。”我如小女孩呀呀学语般说出他的名字,他叫孤行,是我深圳的网友,他怎么会在这里?</P><P align=left>    孤行见我认得出他马上转过身去,我看到他眼里的莹光闪闪。</P><P align=left>    “认识我吗?”人群中,又一张年轻的面孔挤了过来。</P><P align=left>    “你是老蔡。”老蔡也是我的网友,我微笑着缓缓呼出他的名字,他居然也哭了。</P><P align=left>    知道我已经苏醒并开始说话时,值班医生们也快速赶了过来,再次为我做全身检查。此时我才看见自己的双腿被两根长长的八号钢丝吊在半空,全身被横竖十几条管线缠住,而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P><P align=left>    “摩卡,这个是刘医生,帅不帅?。”医院里的几个小护士围着我像哄小孩一样逗我说话。</P><P align=left>    “帅,刘医生是个大帅哥。”眼前这位年轻的刘医生,我记得,他是给我打昏睡针的那个人。</P><P align=left>    很多人在围着我说话。</P><P align=left>    “摩卡,你猜我买到了什么?”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问了一句。</P><P align=left>    我的耳畔条件反射般地回响起梦里听过无数次的那句话:“摩卡,你猜我买到了什么?”</P><P align=left>    这句话让我一下子振奋了起来,那个让我一次次从梦里惊醒的人终于从心底迸发出来,散兵!散兵在哪里?我慌乱地顺着病床前的那一张张面孔寻找,想寻找到说这句话的人,但是没有找到,散兵呢?</P><P align=left>    “散兵!”我终忍不住叫出他的名字,挣扎着要起来,血液又一次往上涌,浑身没有了一点力气。</P><P align=left>    “什么散兵?你不要动,手上还在输液。”哥哥走过来将我的手按住。“现在很晚了,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需要休息,医生说你不能一次说太多话,不能消耗太多体力。”</P><P align=left>    “大家都去休息去吧!很晚了!”父亲对其他人说“摩卡已经醒了,大家都不用担心了。”</P><P align=left>    房间内又归于寂静。</P><P align=left>    我浑身无力却又了无睡意,只能用耳朵去感受周围的世界。</P><P align=left>    夜,寂静的夜,我的心底却无法平静,脑袋里一片混乱,过了好久,沸腾而起的血液才渐渐平息下来。</P><P align=left>    凌晨三点,父亲拨通了叔叔的电话。在他们对话中我知道自己坐的吉普车在那曲地区的山上掉下来,伤得很严重,爸爸想把我接回沈阳治疗,要叔叔来拉萨帮忙。</P><P align=left>    “爸爸,我的腿断了?”待爸爸挂断电话时,我费劲力气问道。</P><P align=left>    “是的,不过都可以治好。”爸爸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后回答我。</P><P align=left>    “是不是肩膀也断了?”我的右臂至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知觉。</P><P align=left>    “是。”爸爸极不情愿的再吐出一个字。</P><P align=left>    经过短暂的沉默,父亲开始告诉我事件的经过。让一个人重复一段痛苦的经历显然是残忍的,就像刚刚愈合的伤口再被撕裂,而显然,父亲承受的痛似乎比我更深。父亲在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始终是充满了痛苦,而我,静静的听着,静静的回想,回忆那些只有我和散兵才知道的故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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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18:30:31|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b><FONT color=#840000> <FONT color=#ff0033 size=4>噩梦醒时 你不在我身旁</FONT> </FONT></b></P>
<P><b>2003年10月26日 西藏 军区总医院</b></P>
<P align=left>    神秘的西藏,圣洁的羊卓雍错。</P>
<P align=left>    我站在圣湖边,感觉自己的身体如鸟儿一般在空中轻盈的飞翔,冥冥中有种神力似在耳边对我轻声的召唤……</P>
<P align=left>    我站在湖畔边的潮湿地上,面前是无际的湖水,身后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荒原,秋风将我的衣襟轻轻吹起。我有种感觉,在这样的空间里,鲜活的生命不止我一个。雪山,湖水,蓝天,这里的一切都有生命的,只是我生在俗世的肉眼看不到他们而已。</P>
<P align=center><a href="http://gb.chinabroadcast.cn/3321/2005/07/13/782@620293_4.htm" target="_blank" ><IMG src="http://gb.chinabroadcast.cn/mmsource/images/2005/07/13/wc050713015.jpg"></A></P>
<P align=left>    一阵阵笛声从远处若隐若现地传来,悠婉又凄凉,触动到我心底最深处的那抹孤独,心莫名的痛了起来。远处,散兵的身影渐渐进入我的视线,他跑得满头大汗,看到我时便开心地晃动手中的水壶告诉我他的满载而归。</P>
<P align=left>    思绪,被他的出现打断,他身披着一片阳光朝我飞奔而来,奔跑充满速度和力量,脚步在沙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我的心跳居然不由自主地开始加快。这种感觉,我已经遗忘了多年,却在这时被重新唤起。笛声伴着散兵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我可以将他看得很清楚。</P>
<P align=left>    “散兵!”我大叫他名字,用力的挥手,刚才的孤独一扫而空。</P>
<P align=left>    “摩卡,你猜我买到了什么?”散兵听到我的呼唤更加快了奔跑的脚步,声音里带着喜悦地朝我飞奔而来。</P>
<P>  我开心地等候,脑海中充满了无数次他带给我惊喜的场面。突然,原本平静的湖水在瞬间裂开,张开的两翼湖水朝散兵席卷而去,迅即将散兵卷入湖底。散兵!我惊呆了,拼了命向散兵消失的地方跑去,等我跌跌撞撞跑到湖边时,湖水已归于平静,掉落在地上的是散兵的水壶,湿地上还有一串新鲜的足迹……</P>
<P>    撕心裂肺的痛,让我的身体也跟着瘫软下去,摔倒在潮湿的圣湖畔边,我伸出手,在空中无力的挥舞,意识却渐渐模糊了……</P>
<P align=left>    EVA跑过来将我轻轻扶起,“摩卡?摩卡?”我能听她在唤我,却没有力气回应。</P>
<P align=left>    “摩卡?摩卡?”很多人在叫我,我又在做梦了,梦见羊卓雍错,散兵,EVA,还有爸爸和哥哥,我记得自己是在西藏,爸爸和哥哥怎么可能也在这里,真的是梦吗?我用力地睁开双眼,看见很多人围在我身边焦急的叫我的名字。</P>
<P align=left>    “摩卡,摩卡?”</P>
<P align=left>    我想回应,却张不开嘴,很快又什么都不知道了。</P>
<P align=left>    再次醒来时,我渐渐恢复了神志,一眼就看到爸爸和哥哥站在我面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西藏?我不是在西藏吗?刹那的大脑空白后,我的思绪马上纷乱起来,我想说话,使劲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浑身的血液突突地往上窜,大脑嗡嗡作响,我开始剧烈地哮喘,全身中惟一能动的左臂不停地挥舞,嘴里发出嗯嗯的呻吟,疯了一样要挣脱自己身上所有的束缚,手臂在空中胡乱的抓着,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P>
<P align=left>    爸爸被我的举动吓坏了,他匆忙跑出去求助。很快,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我渐渐清醒的头脑开始明白自己是躺在医院中,我还活着!</P>
<P align=left>    一个医生对父亲说:“她的这种表现是脂肪栓的征兆,就是在全身多处紫淤的情况下,不能进行正常的血液循环,而形成多处栓塞,栓在多处部位凝结便会使人精神错乱反常。”</P>
<P align=left>    “会有危险吗?”爸爸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急切又遥远。</P>
<P align=left>    “会,如果这种状况长时间不缓解的话,她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年轻的医生叹了口气,我望着医生,眼神中满是无助和期待,我开始搜寻我脑海深处的记忆,梦里的那一幕又出现在我眼前。我的呼吸再度急促起来,我又开始不停的抓,这一次我抓到自己身上紧绑着的无数条管线,冷冰冰的塑料制品通过皮肤的知觉告诉我这是徒劳的,我没有力气再伸手,脑海里更是一片空白,除了那个梦。“散兵!”,我竭尽全身力气,终于让嘴唇做出了这个词语的发声动作,然而,除了我自己,谁也听不到</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12 11:34:0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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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18:31:12|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应该怎么办?”哥哥紧张地问着医生。
<P align=left>    “做亲人的多跟她说说话,对唤起她的记忆可能会有用。等一下如果她再闹的话,就要请精神科的医生帮忙了。”医生给病床上的我打完一针后离去了。</P>
<P align=left>    深夜,我再次苏醒。高原的夜,宁静而安祥,也许受这宁静的感染,我居然没有了前几次的不安分,也没有做前几次同样的梦。我慢慢地睁开双眼,周围的世界第一次真实地再现在我的眼前。</P>
<P align=center><a href="http://gb.chinabroadcast.cn/3321/2005/07/13/782@620293_5.htm" target="_blank" ><IMG src="http://gb.chinabroadcast.cn/mmsource/images/2005/07/13/wc050713018.jpg"></A></P>
<P align=left>    窗外,皓月当空。月光如水般倾泻在窗台并直达我的床前,洁白的月光正好照到我的脸上,让我的脸惨白而冰冷。宁静,我的心从未有过的宁静,脑袋空空如也,惟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我不能动弹了,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P>
<P align=left>    一直坐在我身边的哥哥手里端着一个茶缸正大口大口喝水,他已经不年轻了,眼睛有些浮肿,脸上写满了疲惫,他有多久没合过眼了?他用缓慢的节奏喝着水,用凉水不停的刺激自己的神经以保持清醒。</P>
<P align=left>    “哥哥从来都不熬夜的。”我心里想,眼睛一直望着他。终于,哥哥转过头来看见醒来的我,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他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晃到我不自觉地眨了眨眼后,哥哥马上走过来蹲下身。</P>
<P align=left>    “你认得我吗?”他的声音很轻。</P>
<P align=left>    我被他逗笑了,这问题问得多好笑,从小呵护我长大的亲哥哥,我怎么会不认得。</P>
<P align=left>    “你真的认得我?”哥哥提高了声音,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P>
<P align=left>    我想回答却又张不开嘴,只有用力的点头。</P>
<P align=left>    爸爸不知何时也走到我面前,激动地对我说:“女儿,西藏是佛教的圣地,我们现在的不远处就是布达拉宫,我们的医院,我们的病床,我的女儿正被笼罩在布达拉宫的光环里,佛主怎么会不拯救你这样善良的生命。你一定要坚强,要挺过这一次考验。”</P>
<P align=left>    “等你再清醒些,我们就带你回家,回沈阳。沈阳是中国一代皇朝满清的发祥地,他也一定会以他的吉祥迎接他从远方归来的儿女。天时,地利,人和的组合,一定会还我一个健康的女儿。”爸爸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P>
<P align=left>    我笑了,爸爸也跟着笑了,他笑的时候眼里分明还含着晶莹的泪水。</P>
<P align=left>    爸爸急忙找来一条毛巾,在热水里浸了浸,稍后拧干,再走过来给我擦脸,边擦着边与我说话:我女儿眼睛还是那么大,这张脸还是那么漂亮。</P>
<P align=left>    他不停地忙碌着,把病房里摆着的那些鲜花一束束的捧起来拿给我看,哥哥也在一旁给我念赠送人的名字:冯伟老哥,雪康尼玛,李效静,小欧,前峰……</P>
<P align=left>    爸爸又问我,送花的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吗?冯伟你认识?李效静你认识?小欧你认识?我一一点头,都是我的朋友啊,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送花给我,我到底怎么了?</P>
<P align=left>    “女儿,你不是喜欢写小说吗,等你伤好了,爸爸跟你合写一本,题目就叫做《女儿,爸爸带你回家》。”</P>
<P align=left>    “爸……。”我用尽了力气终于张开嘴迸出一个字,这是我苏醒后开口说的第一个字。年迈的父亲再也掩饰不住他的心痛,泪水,迅速滑过父亲的面孔,让这张本刚刚开始显出老态的脸徒增几许苍老。
</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11 18:35:1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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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18:38:38|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b>2003年10月29日拉萨机场</b><P><b>    </b>叔叔和两个医学教授找到医院的领导,希望把我转回沈阳治疗,军区总医院的领导却坚决反对,他们说我在昏迷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现在人刚醒,还没过危险期,如果在半路上出了问题医院无法承担这个责任。</P><P>    与叔叔同来的两个教授坚持认为西藏的医疗条件和气候不适合养病,他们以三十年的行医经验保证如果路上有什么危险可以马上联络医院或采取紧急措施后,医院才同意考虑予以转院。</P><P>    当一切工作准备就绪后,如何把我送上飞机又成了难题。叔叔和医学专家们奔波在机场和医院之间,最后经过多次与西南航空公司和北方航空公司的协商后,航空公司同意两天内拆掉八个航空座位,接受我这个特殊乘客。</P><P>    这个消息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振奋的。</P><P>    当得知我要回家时,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马上行动起来,他们送我一顶崭新的护士帽,还争先恐后的在护士帽上为我签名祝我早日康复。</P><P>    “摩卡,不要忘记我们哦。”豆豆把护士帽交给我的时候一脸郑重的说。</P><P>    “一定会记住你们的。”我保证。</P><P>    怎么可能忘记,在西藏军区医院的几天里,她们待我情同家人。在这里,我第一次对“医者父母心”这句话深有体会。</P><P>    刘医生帮我做完最后一次检查后,大家小心地把我抬进一个刚刚打好的石膏模具里。坚硬冰冷的石膏包住了我的双腿,专家告诉我几千里的路程,上下飞机的搬动,对我这样的伤者来说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用石膏担架将我运回沈阳是惟一可行的办法。</P><P>    刘医生带着医院的专车把我送到机场,临别时对我说:“摩卡,好好养伤,等你的腿好了,欢迎你再来拉萨……”</P><P>    我会的,我向他保证,怎么会忘记呢,从清醒的那一天起,刘医生每天都来我床前大叫几声“摩卡,摩卡!!”这样的呼唤是给我生的力量和勇气啊!</P><P>    我终于要回家了,别了拉萨,别了西藏,我曾满心快乐的奔向你,却想不到以这种方式离开。散兵,你还好吗?你在哪里?为什么回贵阳之前都不来看我一眼?我们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相遇,现在却只有我孤独的离开。还记得你给我的承诺吗,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回到深圳的,难道这么一个挫折就让你退缩了,我们的爱就如此的经不起风吹雨打吗?我真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个诚实守信的散兵就这样离我而去。你把名字刻在我的心里,却又飘然而去,你不觉得这样对我的打击远远胜过车祸所带来的伤痛么?</P><P>    当爸爸、叔叔、哥哥、孤行,还有医学专家组成的医疗组将我抬上飞机时,我躺在机舱里临时准备出的特殊位置上,看着来往走过的乘客。琛、孤行、一个又一个空姐走过来问我饿不饿,痛不痛,我总是摇头不语。</P><P>    飞机缓缓升起,当上升到一定高度时,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某名的恐惧,抑制不止的大声叫了出来,那叫声恐怖又歇斯底里。整个飞机的人都被我吓到,很快我被一群人围住,很多张熟悉的面孔围住了我。两位医学专家一左一右握住我的手,他们说在我的潜意识里有了受惊吓的敏感。</P><P>    “摩卡,坚强起来!”三万英尺的高空中,我竟然能感受到散兵在唤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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