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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城随笔] [连载]人骨手镯 (恐怖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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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2006 19:18: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那儿,就在那儿!张梦菲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如每次梦回一样,自己的恶梦,就站在屋角。
  一片浓浓的黑暗中,一点白色,那么突兀而醒目。渐渐的能看清,那是一件白袍,似一个人形,站在那儿。张梦菲想要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幻觉,但分明看见那个人形缓缓向自己移动,寒意从背后生起,张梦菲能感到被褥已经被汗湿透。那个人形越来越近,张梦菲全身发抖,把嘴唇咬得发白,感觉神经像是麻木了,丝毫不觉疼痛。而那个人形却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床的跟前。渐渐的到了床头,张梦菲眼睁睁的看着它垂下头来,脸上能感觉到它的鼻息,还是无法动弹,这时,张梦菲看清,那个头上,长着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这一惊,似乎身子能动了一些,手乱挥着:走开,走开!那张脸,却微微一笑,又俯首在张梦菲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张梦菲惊恐已极,大叫一声,猛的坐了起来。却听见砰的一声闷响,一个男人呼痛出声:“哎哟!”
  啪的按亮灯,定睛一看,原来是男友李明飞。怒问:“你半夜不睡觉,趴到我脸上来做什么!”李明飞叫冤:“我是听见你呼吸声不对,睁开眼睛,却看到你一双眼睛圆睁,正盯着我,吓出一声冷汗,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还没想好要不要叫你,你就跳起来了!居然还来埋怨我!还有,你那个破手镯能不能摘了?撞到我鼻子了!”李明飞一脸委屈,像个孩子似的嘟起嘴来。张梦菲惊魂甫定,拍拍胸口,说道:“睡吧,不早了!”对他要求自己摘下手镯的提议置之不理,那是自己妈妈留下的唯一东西,怎么能摘下?时间也确实不早了,从窗口望去,远处KTV歌房的激光灯都已经熄了,显然已经过半夜。
  
  是个梦吗?不是梦吗?张梦菲辗转反侧。这个情景,已经出现好多次了。初次见那个白袍的人影,她还只在屋角。再次见到,她已经会移动,并且,每见一次,移动的距离就大一点。距上次见她已有近一年时间,这两次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只是这次她说了一句话。张梦菲细细一想,她俯在自己耳边,说的是一句:“无处可逃……你注定逃不了的……”
  张梦菲想起那幽幽的语气,似乎她的气息还在耳边,不禁全身发毛,往李明飞的怀里钻去。李明飞搂住她,拍拍她的背,轻声嘀咕:“睡吧,睡吧,不过是个恶梦……”话没说完,已经睡着了。
  “真是恶梦吗?但愿如此……”张梦菲想着,也睡着了。
  
  “嘀嘀嘀,嘀嘀嘀,起床啦,懒虫起床啦!”李明飞的声音传来,张梦菲睁开眼睛,把闹钟按掉,李明飞已经上班去了,闹钟下压着一张纸条:乖,我把闹钟调到十点,昨晚恶梦,你今早多睡会儿,公司那儿我帮你请假。
  张梦菲笑了笑,有个体贴的男朋友还真是好。又把头埋到被子里迷糊了会儿,起来洗漱。
  牙膏,牙刷,漱口杯……张梦菲自言自语,又如往常向镜中望去。这一惊,几乎魂飞魄散。镜中,赫然有一个人影,衣着,跟自己一般无二,手里也正拿着牙膏,准备往牙刷上挤。但……这个人,竟然没有五官!平平的一张脸,没有眼睛,眉毛,鼻子,嘴……只有两只耳朵和一头蓬乱的发。
  我的脸,我的脸……张梦菲惊慌已极,往脸上摸去,在的,在的,鼻子在的,嘴在的,眉毛眼睛也在的……牙膏也涂了一脸。又来了……又来了……幻觉,幻觉……张梦菲告诉自己,再向镜中看去,果然一切正常。整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5-2 19:18:22编辑过]
发表于 2-5-2006 19:21: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狮租房
<P><STRONG><FONT size=5>3、入夜,阳光带来的温暖已经散尽,天气越发冷了。李明飞的家在半坡上。一个老式的大院子,前面是几间堆放杂物的小间,其中有一间用来作茅房。院子中间种着许多树,叶子都掉光了,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树。后面一排五间大瓦房,李明飞家住了三间,其它两间,略收拾了一下,设了简单的家具,出租用。到了年底,打散工的人也都回家过年了,故而那两间暂时空着。黑洞洞的,有些吓人。张梦菲一向害怕没有人的空屋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没有住人的空屋子,就像没有灵魂的尸体一样,阴沉可怖。<BR>  <BR>  李全柱张罗着做了些吃的,张梦菲有些食不知味。来了林长县后,她一直有一种相当古怪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她对林长县,似乎相当熟悉。但明明又从来没有踏足过这个地方,她的足迹从来没有跨过长江以北,但为何对这儿感觉如此熟稔?尤其是跟李明飞回到家中之后,这种感觉越发强烈。就像……就像她刚刚离开家出去转了一圈,现在又回来了一样。这种感觉让她极为难受,直到躺在厢房的床上,烤着热烘烘的暖气,依然无法平息。<BR>  好在,旅途的疲累,让她很快入眠。静,又是让人窒息的静。张梦菲睁开眼来,不敢置信的望向屋角,那个白袍的人影,又悄悄的站在那里。见张梦菲睁开眼睛,人影渐渐移动。张梦菲惊恐万分,明知是个梦,却醒不过来。<BR>  人影似乎知道张梦菲的惧怕,慢慢的移动房间中央,在桌子边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拿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见张梦菲盯着她,回眸一笑。<BR>  张梦菲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大脑一片空白。<BR>  人影举起一根手指,在嘴上摇了摇,轻声说道:“你不听话,游戏终于开始了……”张梦菲急切的想问她是什么游戏,使劲挣了一下,彻底醒了过来。<BR>  临睡前,李全柱以他们尚未结婚为由,要求张梦菲与李明飞分开睡,此时半夜惊醒,张梦菲本能的伸手去摸枕边,却摸到一脸浓密的胡子,吓得叫出声来,转头望去,一个陌生男人正咧嘴对着她笑。张梦菲大惊失色,拿起抱枕砸了过去,一边快速下床,再看时,床上空无一物,刚才那个陌生男人,不知去向。<BR>  张梦菲惊魂甫定,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喝杯水,黑暗中摸去,却听见“砰”的一声,茶杯被睡衣带倒,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蓦地想起睡梦中见那个女人拿起了茶杯,她明明记得临睡前茶杯是放在桌子中间的,难道,这不是梦?而是真的有白色人影出现,并且挪动了茶杯的位置?<BR>  张梦菲吓得也不顾身上只穿着睡衣,一头冲了出去。<BR>  奇怪的是,这屋里发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李明飞父子俩怎么没有任何反应?<BR>  张梦菲冲到客厅,看到厅里灯火通明,李明飞父子住的那间房子灯亮着,门也大开着,一眼便可瞧见,这里面没有人。<BR>  <BR>  转头一看,自己房间的灯,也突然亮了。所有的房间,所有的灯,都开着。却没有人。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个人影。窗外的树半夜看来,张牙舞爪,像噬人的恶鬼。张梦菲神经紧绷,一个劲告诉自己:这一定是个梦,一定是个梦……<BR>  <BR>  “啊!”一声惨叫从遥远的夜空传来,刺破冰冻的空气,显得细长而悠远,张梦菲竟然听出了艺术的韵味,像是美声唱法,不禁为自己的想法颤抖了一下。<BR>  “啪,啪!”凝重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张梦菲机械的回过头去,早已做好准备发出同样的尖叫,然后晕过去。不曾想,回头撞上的,是李明飞茫然的眼睛。<BR>  <BR>  “小菲,你怎么在这里?咦,你为什么把灯全打开了?”李明飞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张梦菲扑进李明飞的怀里,痛哭出声。李明飞抱着全身冰冷的张梦菲,心疼不已。<BR>  <BR>  “睡吧,睡吧!”李全柱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披衣,然后走出门去关灯。嘴里嘀咕:那两间房的灯怎么也着了?门都锁上了,谁进去开的灯啊。<BR>  李明飞扶着张梦菲准备送她回去,张梦菲却抵死不敢再进去,李明飞轻声哄着:“乖,我陪你一块儿睡,咱们不害怕……”<BR>  张梦菲在这带有催眠作用的声音中,慢慢睡去。一道黑影从天空掠过,发出像哭又像笑的声音。<BR></FONT></P></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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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2006 19:20: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FONT size=5>1.呜……一声汽笛长鸣,一辆老旧的列车缓缓进入林长县火车站。林长县地处偏远,山高而陡,到处都是裸露的岩石,公路上时有碎石滚下。故而虽然有公路与外界连接,但除非有急事,一般人都还是选择乘坐火车。幸而林长县境内有一个军事基地,自军事基地建立以来,就开通了这趟列车。每天早上从省城发车到林长县,下午再从林长县出发去省城。<BR>  随着列车缓缓进站,接站的人们也拥挤到了门口,把本来就狭小的出口挤得水泄不通。车站规模太小,只有两个售票员,两个检票员,这会儿,全乱得没了秩序。李明飞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拉着穿着高跟鞋被挤得东倒西歪的张梦菲,奋力挤到门口。前天刚下过一阵大雪,气温太低,雪一点都没化,被生生踩成了岩石般坚硬,滑得站不住脚,饶是李明飞从小在林长县长大,也累得气喘吁吁,而张梦菲,早已走得欲哭无泪。眼睛湿漉漉的,睫毛却冻出了霜花。<BR>  突然,李明飞大叫起来:“爸!爸!我们在这里!”张梦菲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一个黑圆脸盘,个子瘦小的老人在门外使劲踮着脚张望。难道这就是自己未来的公爹吗?心里闪过一丝失望。与李明飞的高大伟岸不同,公爹李全柱竟是这般瘦小,实在是出人意料。幸而,心里的那丝情绪刚刚产生,李明飞已经拉着张梦菲的手,快步走了出去。张梦菲被拉得直打滑,只好也跟着加快脚步。<BR>  <BR>  趴活的小面的基本上都载满客走了,还留下一两破旧不堪的在寒风中无望的等着。林长县经济不发达,再加上县城规模小,绕着城走一圈也不过就是四五十分钟的事,所以这每天一趟的活,对那些面的司机,实在是非常重要。少了这一趟的生意,这一天基本上就没什么指望了。天寒地冻,能早日回家,在炉火上烤烤冻僵的双手,再盘腿坐在炕上,喝上一碗暖肚的羊汤,实在是他们一日辛苦下来唯一的盼头。面的司机林苦娃就是其中一员,无奈的是,那些载上客走了的,将很快实现他们的愿望,而他,将不得不在寒风中继续等待。<BR>  幸而,他的等待没有白费。从人已散尽的火车站,又走出来了三个人。一个老的看着像是本地人,穿着一件紧巴巴的中山装,一双皱巴巴的皮鞋,还擦了擦,像是为了出门特意换上的,脸色黝黑,似乎皱纹里都是洗不净的煤灰,另外一对是年轻人,男的脸皮白净,身材高大,人模狗样的穿着一件厚大衣,由于一夜没刮胡子,显得腮帮子有点发青。女的穿着大红的羽绒服,大花卷的头发,脚下踩着尖尖的高跟鞋。一看就是从林长县混了出去在大城市里讨生活的。林苦娃冷笑:“看摔不死你!”别看这些人回来时穿得风光,在大城市里指不定混成什么样呢,搞不好为了身上这套行头就得像自己这样苦熬上一个月,跟自己一样,他们为了衣衫,自己为了饱肚。林苦娃狠狠的想着。停下的车就这两辆了,林苦娃很有优越感的看了下竞争对手的破车,虽然自己的车破,但跟对方的车一对比,简直就是新出厂的。他有十足的信心这三人会选择自己的车,故而姿态很大的没有下车揽生意。<BR>  <BR>  张梦菲站在那儿,箱子扔在原地,男友和未来的公爹找车谈价钱去了,张梦菲实在是怕了这地面上的冰,一步也不愿多走,叮嘱李明飞叫车开到跟前来。两脚呈丁字型站稳,方有勇气张望一下这个小县城。一路上过来,只记得不停的过隧道,过桥,这一路见到的山,比张梦菲这辈子见过的山的总数还多,而且全是陡峭狰狞的山,寸草不生。从岩壁上,能够清晰的看出地层褶皱的样子,受风化的影响很少,人迹少见。每到一个山口,列车便会稍作停留,放下几个乘客去,张梦菲开始还幽默的戏称这是辆招手即停的计程火车,但停的次数多了,晃得人昏昏欲睡,张梦菲开始有些闷闷不乐。<BR>  而此刻站在这个小县城里四处望,只见不大的县城被四面群山拢在怀中,山上稀稀拉拉的几棵树,叶子早已掉光,天空却是无限纯净的蓝,跟地面上白里混黑的冰面形成巨大的反差。一色的平房,一排排,整齐的排列,沿着地势,由下而上,只露出一片片屋脊。<BR>  风凛冽刺骨,张梦菲拢了拢衣服,再把围巾紧紧的裹了裹,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冰末从背后灌下般难受,转过头去,什么都没发现,不经意的转回来,又有了那种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感觉。快快回头一看,发现面的司机林苦娃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BR>  张梦菲跺了跺脚,刚好李明飞叫了一辆桑塔纳过来,招呼张梦菲上车,又下去把两个箱子塞到车上。李全柱咧着嘴笑,也不说话,张梦菲只好报以一笑,两人尴尬的相对傻笑。幸亏这时,李明飞上来了,高兴的介绍:“都没有好车了,幸好赵叔送他们单位领导走,看见我们,提出送我们回去……”<BR>  张梦菲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无法逃脱……你注定无处可逃……”“什么?”张梦菲惊叫起来。<BR>  “小菲,怎么了?”李明飞关切的问道。张梦菲皱了皱眉头:“没事,我好像听见一个什么声音。”“哦,没事就好。”李全柱若有所指,张梦菲心微微一惊,这未来的公爹,似乎不像外貌那样木讷。眼角余光从反视镜里看到,李明飞称为赵叔的人,也瞟了自己一眼。那眼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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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2006 19:25: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STRONG><FONT size=5>身边却是一阵嘈杂,却看见刘胜武一把揪住林苦娃,扭打起来,林苦娃也不怯,两个人在草地上翻滚,刘胜武身高体壮,先是占了上风,但毕竟还是个学生,不如林苦娃干体力活的,一会儿又被林苦娃压在身下了。刘胜武两眼瞪得圆圆的,满脸恨意。他们四人关系都很好,但和白海文关系尤其好,一文一武,常在一起喝酒打牌,亲如兄弟手足。刘胜武见白海文死了,又知道昨天两人闹过矛盾,一口咬定白海文就是林苦娃杀的,林苦娃却不辩解,只是狠狠的一拳往刘胜武脸上打去。沈志诚见状,赶紧上来劝说。林苦娃却状如疯狂,眼睛通红。张梦菲见了那双眼睛,又是一哆嗦。<BR>  钱明涛与沈志诚好不容易把林苦娃拉开了,刘胜武却不依不饶,又要扑上去。钱明涛喝了一声:“胜武,够了!林师傅要是想害海文,我们还能听不到点动静?”附近雪山上,有一阵风吹过来,带着点凉意,刘胜武终于冷静了些,一扭头看到白海文躺在地上,两眼一红,抱头蹲在地上,再不吭声。白海文静静的躺在那儿,脸上的笑容,更显诡异了。<BR>  “这是什么?”李明飞惊呼。<BR>  白海文的脖子上,赫然有两个像齿痕一样的东西。“蛇?”沈志诚凑过来看了一眼,又不确定。钱明涛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如果是蛇毒死亡,会很痛苦的,瞬间致命的蛇不多,而且这齿痕附近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BR>  张梦菲有点佩服的看了钱明涛一眼,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实在不容易。<BR>  “这,倒很像一个字符……”沈志诚嘀咕。他想起来,在他老爸房间的某本文献上,看到过一些字符,其中有一个,跟它很像。<BR>  “字符?”李明飞的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林苦娃却脸色顿时惨白,他望向李明飞,从互相的眼神中看出,他们想到了同一个东西。不过钱明涛与沈志诚在查看白海文的情况,刘胜武蹲在地上,没有发现,张梦菲看到了,心头顿时布了一片疑云。“是什么?”张梦菲小声问道。“是一个传说……”李明飞回答:“就是个传说,不要放在心上。”<BR>  钱明涛胆大,仔细翻看了会儿,发现白海文身上,除了那两个像齿痕的东西,再没有任何外伤。检查完了,招呼沈志诚跟刘胜武:“我们先把他埋在雪地里吧,等找到回去的路了,再弄辆车过来接他……”一想到白海文的父母还在家里苦苦盼着他的报平安电话,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几乎要下来了。<BR>  荷叶坪上没有雪,天气也热,放这儿肯定要腐烂。而且想起来跟尸体近距离接触,心里也疹得慌,虽然这尸体活着时是自己亲如手足的同学。<BR>  三人把白海文抬到荷叶坪边上时,早已经是挥汗如雨了。好几公里路,还抬着个人,走得很是艰难。到了边上,才发现今天的坡,好像比昨天上来时陡了许多。三人把白海文放下,站到边上望下去,坡度确实变了。不小心一颗石子被刘胜武踩落,咕噜噜滚出老远才停下。钱明涛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的下去,站稳,才又道:“把海文抬过来吧。”<BR>  沈志诚应声站了起来,钱明涛在下面,只听见一声惊呼,忙问道:“怎么了?”心里一急,脚下有点不稳,差点跌下去,抓住荷叶坪上垂下的一丛草才稳住身形。<BR>  “海文……海文不见了!”刘胜武饶是大胆,也结结巴巴的了。<BR>  “不见了?”钱明涛手脚并用爬了上来,可不是,原先放在一边的白海文,不见了踪影。地上的草,却依旧保持着被压过的痕迹。<BR>  “这可怪了……”钱明涛身上的汗没干,这一刻,顿时觉得如坠冰窖:“邪……真邪了门……”<BR>  “涛哥,怎么办哪?”刘胜武问道。“也许,也许海文没死……他只是跟我们开个玩笑……”沈志诚嗫嚅着说道。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说出来,只是为了征求大家意见,如果大家都同意,他便也可以骗骗自己。<BR>  “也许吧,呵呵。”钱明涛苦笑了一声。这话,谁能信呢?可是眼前,不信也没有什么好办法。<BR>  “现在怎么办?”还是刘胜武。钱明涛觉得刘胜武最近问题有点多:“还能怎么办?回去跟他们会合!”<BR>  来时抬着白海文,走了一身汗,回去时空手,但谁也轻松不起来。身体的负担没了,心里的负担却更重了。<BR>  <BR>  回到湖边,张梦菲等人见他们三个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也不敢多问,等他们自己说出来。“海文回来了吗?”钱明涛问。<BR>  “白海文?他不是……”张梦菲话没说完,见刘胜武瞪着自己,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BR>  “到了荷叶坪边上,准备下去时,海文没了。我想也许他是自己回来了。”钱明涛说道。<BR>  张梦菲想起,白海文今天早上已经死了,大家都确定他是死了的,这会儿钱明涛却轻描淡写的说他自己回来了,不由得背后又是一阵发冷,啊的一声尖叫,便往李明飞怀里钻去。<BR>  钱明涛沉默了一会儿,问:“这个荷叶坪,究竟有什么传说?”<BR>  李明飞不吭声,林苦娃也装没听见。<BR>  “说不说?”钱明涛又问一遍。他声音不高,却有一种莫名的威吓,令李明飞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FONT></STRONG><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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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2006 19:24: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STRONG><FONT size=5>2、夜很快来临。荷叶坪虽然草木繁茂,与周围光秃秃的雪山形成鲜明对比,但毕竟是在同一个天空下,所以当太阳下山时,荷叶坪上,也黑了下来。相比之下,反倒是周围的雪山,依旧白晃晃的,让人疑心天是否真的到了黑的时候。<BR>  钱明涛他们四个自然是不加考虑,都聚拢在一起,中间点了一堆火。林苦娃隔着火光看了白海文一眼,远远的找了个角落,铺了一堆草,躺下,又看了眼漆黑的森林,不禁再向火堆挪近了一点。看来他嘴上说得狠,心里还是害怕的。李明飞拍拍张梦菲的手,示意她上去,自己在树下铺了堆草,跟林苦娃一样,和衣而卧。张梦菲看着漆黑的森林,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但想到李明飞就在身边,安心的闭上眼睛,白天又惊又累,再加上在这荒无人烟的荷叶坪上,一时还无法入睡。<BR>  静得很离奇。张梦菲心想:幸亏没有蚊子,要不露宿在外面,可就受罪了,别说蚊子,有个蚂蚁啊什么的小虫子,也够让人讨厌的。“明飞,你睡了吗?”张梦菲有点睡不着,小声说道。“没呢。”李明飞含糊的回答,听起来有点困了。“幸好这儿没有蚊子啊……”张梦菲说道。“嗯……早点睡吧。”李明飞回答,话还没说完,自己清醒了过来。“是啊,怎么没有蚊子?”想着想着,冷汗下来了。荷叶坪的温度总有近三十度,夜晚凉了,也有二十来度,这种地方,草木又繁盛,还近水,要是没有蚊虫,实在是件罕事。<BR>  “扯什么扯,赶紧睡吧!”刘胜武离他们最近,被他们说话的声音弄得睡不踏实,嚷了一句。张梦菲与李明飞都静了下来,刘胜武虽然鲁莽,一见都静了,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萍水相逢,以后也许还要相处一段时间,便想道歉。刚睁开眼睛,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BR>  张梦菲与李明飞都摒住呼吸,眼睛直直的望向水面……刘胜武不受控制似的转过头去,身体也不受控制,筛糠似的抖了起来。<BR>  水边上,有一个穿着白袍的女子,正坐在那儿,背对大家,手拿着一把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头发。头发奇长,有一半,浸在水里。她似是感觉到有人看她,转过头来,嫣然一笑,笑容却是说不出的诡异,站起身来,缓缓走入水中……直至没顶。<BR>  刘胜武像是被水闷得不能呼吸,好半天才长出一口气。“唉!”一声轻轻的叹息在耳边响起,刘胜武的神经本已紧绷,被这声叹息更是吓得跳了起来:“谁,谁在那儿?”<BR>  “哪里?”“谁?”“什么?”喝问声从各个角落传来,张梦菲这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没有睡着,谁都看到了这一幕。<BR>  没有人回答。“嗤”,一声轻笑传来,所有人静了下来。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喉咙,没有人敢吭声。只是不自觉的向火堆边移动。<BR>  张梦菲正害怕,突然一双冰凉的手在自己耳边划过,刚要惊叫,这双手捂住了她的嘴。张梦菲一看,原来是李明飞,松了口气。李明飞耳语:“下来吧,我知道你害怕。”张梦菲感激的几乎流下泪来,她想下去,可是又不敢有任何动作。住在树上原是为了防潮的,但那种恐怖的气氛,实在是比冰冷潮湿更可怕。李明飞的手也在颤抖,凉得可怕。张梦菲握住李明飞的手,跳了下来。钱明涛他们自觉的把位置挪了挪,空出点地方来,张梦菲硬着头皮,跟李明飞一起把草抱过去。林苦娃却依旧在角落里,似乎睡得很死。<BR>  <BR>  野兽的嘶吼,又一次从森林里传来,张梦菲却似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熬不住困顿,睡了过去。<BR>  <BR>  长夜终于过去,天色渐亮,大家都起来了,想起昨晚所见的一幕,一时谁也不敢走近水边。<BR>  “海文!起来了!”钱明涛踢踢白海文的睡袋,没有丝毫动静。<BR>  “海文?”钱明涛又踢了一脚,白海文还是没有反应。<BR>  “懒猪,太阳真的晒屁股了!”钱明涛觉得有些不正常,依旧生硬的开着玩笑,却扯白海文的耳朵。<BR>  入手冰凉,探手一摸,显然已气绝多时。<BR>  “海文!”钱明涛惊得跌坐在地,大家都围了上来,看着白海文,无语。<BR>  白海文两眼紧闭,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这丝笑容,使他显得异常诡异。张梦菲尖叫一声,这笑容,跟昨晚那女子的笑容,在她眼前,重合了。</FONT></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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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2006 19:24: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STRONG><FONT size=5>眼见得山顶就在眼前,张梦菲却迟疑了。熟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像曾经在这儿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一样。李明飞看了张梦菲一眼,去牵她的手,张梦菲的手冰冷,潮湿。李明飞心里一惊,这哪像是刚刚爬山上来,累得气喘吁吁的样子?张梦菲看了李明飞一眼,低声说道:“我害怕!”<BR>  “害怕什么?”李明飞不解。“这地方,我好像来过……”张梦菲依旧像在梦呓。刘胜武却听到了,拍了拍脑袋,大声说道:“对啊,这地方,我也像是来过!”没想到,沈志诚,钱明涛,白海文,都表示有同感。眼前的一切,都似曾相识。<BR>  “这么古怪?”李明飞咋舌。他从小没少出来玩,虽然没上过荷叶坪,但也无数次路过,现在只觉得看到这荷叶坪有点陌生感,隐约觉得与过去不一样,其它没什么感觉。他去看同样身为本地人的林苦娃,林苦娃却似刻意躲避他的目光,扭转头,不搭理他。<BR>  “上吧上吧!”刘胜武催促。接近山顶,已经觉得温暖的空气迎面扑来,但脚上却依旧冰冷。都到了这会儿,已经没有退路了,众人鱼贯而上。到山顶的路有些陡,几人手足并用,才算上去,张梦菲最狼狈,是由李明飞与钱明涛两人联手拉上去的。<BR>  <BR>  上山站定,不由得感慨造化的奇妙。整个荷叶坪,真的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像荷叶一般平整,略有坡度,地上长满了各种草,鲜花盛开,还有茂密的树林,树木长得又高又粗,隐隐可见各种动物在里面蹿来蹿去。沈志诚惊叹道:“这地方的环保搞得真好!还有这么粗的树。我们那儿以前也有树,近些年,被砍伐光了!”李明飞闻听,脸色一下就僵了,很难看。<BR>  钱明涛等人注意到了,沉默,只有林苦娃和刘胜武犹自未觉。<BR>  张梦菲本来已经兴奋的去摘野花玩,突然觉得气氛有异,见李明飞脸色难看至极,问道:“怎么了?哪里不对?”<BR>  <BR>  “哪里不对?”李明飞反问,苦笑一下,接着说道:“前几年,我祖父过世时,这附近的山上,已经没有成材的树木可砍伐了……还是从外地购来的木料打的寿材……这荷叶坪上有密林,为何没有听人说起过?”钱明涛则是想起,他查到的关于林长县的景点介绍,没有任何一条里说起,荷叶坪上有保护完好的森林……看这参天古木,没有个三五百年绝长不出来。如果林长县境内真有这般好去处,怎么可能一点介绍都不见?<BR>  刘胜武人如其名,有些粗心,但一听到这里,也觉得有些异样,追问:“会不会咱们迷了路,跑到了其它县内?”<BR>  白海文摇头:“不可能。西北雨水少,土质也多为砂土质,留不住水,咱们这一路看来,山全是秃的,就算偶尔有些植物,也都是灌木,长不成参天大树。除非……另有一个荷叶坪。可是又从没见有人提起过。”<BR>  刘胜武一听,也觉得事态严重。想了会儿,又失声笑道:“难道我们误入仙境了?也许有什么奇缘等着我们也说不定哪,哈哈。管那么多呢,老子可要先找个地方坐下歇歇再说了。”<BR>  张梦菲听了不禁莞尔,也对李明飞说道:“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得了,你看他们开车转了这半日也没转出去,咱们凭两条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回家……你爸爸在家里要是见我们一整天都不回去,应该会叫人来找我们的吧?”李明飞一想也对,遂安下心来。<BR>  <BR>  几人打定主意,估计得在荷叶坪上呆上一整天了,便提议四处走走,好好观察一下荷叶坪的地形。李明飞记得听人说过,荷叶坪之所以能草木繁茂,因为中间有个湖,通过一些浅浅的小溪,源源不断的向四处输送水源。而湖里有着一些珍奇的鱼类,但拉着张梦菲要去看鱼。钱明涛等人出来本就是为了观光,要一起去看。只有白海文声称自己累了,想坐下歇会儿,林苦娃又没有兴趣四处乱跑,也愿意留下。于是大家便把包扔在那儿,叫白海文跟林苦娃看守,兴冲冲的看荷叶坪中央跑去。<BR>  树林占了荷叶坪的一半,又连绵着向旁边的大山延伸过去,树木遮天蔽日,张梦菲有些害怕,便离树林远远的。荷叶坪极大,从上山处到中央足走了四五公里的路,直走得大家手足酸软,才听到一点水声。张梦菲直抱怨,早知道这么远,就不来看这鱼了。万一有人来找他们错过了可怎么办。到了水边,发现这个湖还相当大,从湖的这边,望不见对岸是什么。<BR>  水面上波澜不兴,一会儿,却有五色斑斓的鱼跳起来,张梦菲喜极,跑去玩水。钱明涛直后悔没有带鱼杆过来,要不一会儿可以烤鱼吃,沈志诚却说,自己的包里有一根折叠鱼杆,主动提出可以去取鱼杆过来,如果待会儿把林苦娃与白海文一起叫上。在湖边生起火来,要是有人来救援的话,看到这儿有烟,肯定会过来看的,不愁错过。钱明涛想了想,觉得这主意不赖,叮嘱沈志诚路上小心。<BR>  沈志诚走后,钱明涛,刘胜武在地上画了格子,捡了几块石子,玩五子棋,张梦菲继续玩水,李明飞却斜躺在草地上发呆。<BR>  <BR>  正玩着,突然又听到一声嘶吼,张梦菲吓得一哆嗦,也不玩了,连滚带爬的跑上岸来,钱明涛,刘胜武脸色也变了,他们想起了落单的沈志诚。<BR></FONT></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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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2006 19:24: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STRONG><FONT size=5> 第二章<BR>  1、沈志诚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脸晦气的林苦娃。林苦娃肩上扛着根木棍,挑着大家的包裹。沈志诚的包自己背着,白海文满脸怒容,额头上一个大包,皮肤还擦破了一点,也背着包,落在最后。<BR>  众人一看,吃了一惊,以为他们是跟什么猛兽遭遇了,见沈志诚平安无事,还把林苦娃他们也带来了,才算是长出一口气。赶紧追问倒底遇上了什么。谁也不答话。<BR>  钱明涛见白海文脸色不对,赶紧问怎么了?白海文却一声不吭,死死的瞪着林苦娃,眼睛几乎冒出火来。沈志诚无奈的笑笑,摊了摊手。钱明涛见状,把白海文拉到一边,嘀咕了几句。白海文依旧怒气冲天。原来白海文吃了个哑巴亏。<BR>  钱明涛一行五人走后,白海文躺在草地上小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林苦娃的眼睛正肆无忌惮的盯着他,不免有点不快。一觉醒来,养足了精神,又站起来活动活动,他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不跟大伙一起走了,跟林苦娃呆在一起,总有点不爽的感觉。正在草地上走来走去,却见林苦娃依旧死死的盯着他,眼睛里透出的光怎么看怎么有点不善。白海文走到哪儿,他的眼光粘到哪儿。白海文有点难受,但看人又不犯法啊,再说自己还是个大男人,总不能说人家骚扰。<BR>  白海文在草地上走了一会儿,又走到另一边。林苦娃竟然不嫌累,转过身去继续盯着他。白海文毛了。钱明涛点点头表示理解。他们哥几个平时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站在走廊上,盯着来往的女生看,如果发现一个漂亮点的,就四个人一起死死的盯着人家……盯到最后,没有一个女生受得了这种目光,不是走错了步子,就是赤红了脸,快步跑掉。现在白海文经受这种目光的考验,可以说是六十年风水轮流转。<BR>  白海文如芒刺在背,拨腿就走。<BR>  林苦娃冷冷说道:“这山里头,有狼的。”白海文一下不敢动了。他想起来上山途中听到的那一声嘶吼。白海文见过动物园里的狼,狼是最野性难驯的动物,那恶狠狠的眼神让不敢靠近,这野生的狼,还不定得凶猛成什么样呢。白海文不想见识狼的凶猛,只好留在那儿面对林苦娃这个人。<BR>  白海文经受着林苦娃目光的灼烤,他下定决心,等再回去,无论如何不以捉弄女生为乐了。正如坐针毡,远远的看见沈志诚过来了,白海文喜出望外,一高兴,站起来想打个招呼,脚下却一滑,好端端的地面,摔了个狗啃屎,更郁闷的是,额头磕在了一小块石头上,没磕得头破血流,就算是天大的运气了。白海文把这笔帐算到了林苦娃头上,林苦娃却一脸无辜,说他坐那儿就没动弹。<BR>  沈志诚见白海文吃了亏,也指责林苦娃。林苦娃却只是苦笑。白海文与林苦娃有着五六米的距离,他摔倒的事,好像确实跟林苦娃没关系。白海文又指责林苦娃老盯着自己看,害得自己心神不宁。林苦娃大笑:“你又不是娘们,我看你干啥?”白海文气极,却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只好一脚把那块石头踢走。脚下却又是一滑,一模一样的一个狗啃屎,却防备不了,大怒。林苦娃与沈志诚却是眼睁睁那块被踢飞的石头打了几个转,然后……消失不见。两人相对无言。不知底细的白海文起来又想骂人,沈志诚拍拍他的肩,说荷叶坪中间有个湖,如果需要在这儿长待的话,还是去水边比较合适,说完,背起包走了。林苦娃找了根枯树枝,把钱明涛等人的包也挑上,留下白海文的,白海文无奈,只好背起包骂骂咧咧的跟着。<BR>  “人少的地方,有种鬼,叫促狭鬼。”林苦娃突然说了一句。<BR>  张梦菲听到“鬼”字,想起见到的那个白袍女子,与自己有着一模一样脸孔的女子,吓得猛一哆嗦。林苦娃盯着张梦菲看了一眼,张梦菲猛的想起,眼前这个司机,就是那天在车站盯着自己看的司机。因为一路太过慌乱,这阵子才想起来。她一想起那目光,突然就能理解白海文的感受了。<BR>  <BR>  “大家都消消气。”李明飞出来打圆场:“今天遇到的事确实很古怪,大家要同心协力,才能找到回去的路。我们现在是在荷叶坪上,但这个荷叶坪,明显跟我们所知道的那个荷叶坪,不是同一个。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谁也不知道。如果互相再闹出点什么矛盾来,咱们别想回去了。同意的举一下手。”<BR>  张梦菲第一个举起手来。刚才车上一幕太离奇,她巴不得可以马上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钱明涛,沈志诚,刘胜武依次举起手来。林苦娃瞪了白海文一眼,也举了手。白海文想想也觉得有理,但吃了哑巴亏又不爽,钱明涛见状,拉着他的手一起举了起来。<BR>  “这就好,这事,咱们就再了不提了。”李明飞痛快的说道。又问沈志诚,这一路上,是不是见到什么猛兽了。沈志诚摇摇头。猛兽没见着,但那块凭空消失的石头,却让他心上始终有个疙瘩。<BR>  <BR>  天很快就近黄昏了,钱明涛四人的包里,都有睡袋,还不发愁,但张梦菲李明飞还有林苦娃他们却是只考虑到会短期出来,根本没想到还要住宿,没有任何准备。见天色黑昏下来,也没有丝毫人来的迹象,李明飞叹了口气,着手准备。幸而荷叶坪上多的是草,钱明涛他们经常到野外生活,工具准备得比较齐全,李明飞借了把刀,割了许多有韧性的草,堆在一起。张梦菲也要帮忙,两人把草搓成绳子,湖边有几棵零星的树,李明飞看好几棵,用绳子在树之间来回捆绑起来。天黑之前,总算完工了。张梦菲退远了一看,一个小小的绳屋出现在树上,兴奋的拍起手来。林苦娃板着脸道:“这能防得了猛兽还是防得了鬼?”一下子把张梦菲的热情扑灭了。张梦菲有点怕林苦娃,不满的嘀咕:“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吓人?什么鬼不鬼的。”<BR>  “人是吓不着人的,人只有自己吓自己。”林苦娃冷冷的丢下话,走开了。</FONT></STRONG><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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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2006 19:23: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STRONG><FONT size=5>7、“咦!前面有人!”沈志诚欢呼一声,刘胜武,白海文也跳下车,欣喜的发现,沈志诚手指的地方,果然站着两个人,老远望去看不太清,但看着衣着颜色,像是一男一女,站在前面。钱明涛毕竟有点老大样子,比较老成:“你们确定吗?会不会是光影?”<BR>  “不会不会,我们都看到了,肯定是人!”沈志诚欢呼着,“我们过去问路吧!”钱明涛盯了林苦娃一眼,点点头:“好,你去问一下吧。”林苦娃被钱明涛的目光刺得缩了缩脖子。<BR>  接到这四个人后,很快便出了县城,往雁归山方向开去。自从宋长城被发现后,常常有游人来林长县,指名要游览宋长城,林苦娃的车几乎每个星期都要跑一趟雁归山,这条路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BR>  林苦娃开到一处农家宅院时还指说,就是这儿发现的那块石碑,离雁归山不远了,应该是转过个弯就是。但那句话刚说完没多久,林苦娃就觉得不对了。转过弯来,依旧是雪原,白晃晃的刺人眼,看不到雁归山的踪影。<BR>  他以为走错了路,慌乱的掉头,直走,转弯,但走来走去,始终见不到雁归山的影子。连刚才那处农家宅院也不见了踪影。<BR>  滴水成冰的天气,林苦娃却觉得汗从背后滋滋直冒。钱明涛坐在车里,也觉得时间有点不对。从记载上看,宋长城离县城半个来小时就能到,就算下雪路滑,走上一个小时也该到了吧?可是自从几人上车,一直走了三四个小时了,还是没看到宋长城,还可以看出来,林苦娃似乎是在兜圈子。<BR>  刘胜武脾气急躁,一听钱明涛这么一说,不顾林苦娃正在开车,就要去抓林苦娃来打他一顿。白海文与沈志诚好不容易把他拦住,林苦娃把车停了下来,哭丧着脸道:“我迷路了!”<BR>  “怎么会迷路?”钱明涛脸色一顿:“这条路线你第一次走吗?”<BR>  林苦娃摇了摇头:“来看宋长城的游客很多,我几乎每周都要拉一趟活,这条路闭着眼睛也能摸得到了……”<BR>  “那你怎么会把我们带到这鬼地方?”刘胜武怒喝。<BR>  “我……我真不知道了……”林苦娃磕巴起来:“刚才那个宅院转过弯,就应该能看见雁归山了……可是不知怎的,转过弯来看不到雁归山,我就以为自己转错路口,又想兜回去……这一兜,我搞不清自己在哪儿了。”<BR>  刘胜武又想拨拳相向,钱明涛劝阻了他,叫林苦娃再试着找找路。又转了半天,依然找不到路,连回去的路也找不着了。这时,沈志诚眼尖,看到前面站着两个人。<BR>  <BR>  沈志诚穿着登山靴,防滑性能还不错,故而很快走到那一对男女跟前,过去了,才大吃一惊。不用说,这一对,就是张梦菲跟李明飞了。沈志诚见两人狼狈不堪,以为他们遭劫了,当他们跟自己一样,落入了黑车司机手里。张梦菲与李明飞见了沈志诚,也是惊喜交加。<BR>  三言两语交待清楚,才知道都一样:迷路了。李明飞将自己迷路的经过一说,钱明涛等人咋舌不已,林苦娃却顿时变了脸色,喃喃道:“难道那传说是真的?”<BR>  李明飞看了林苦娃一眼,苦笑道:“你也知道那个传说?”<BR>  林苦娃点了点头:“我在这儿多少年了,怎么能不知道?要不是穷得揭不开锅,怎么会出来拉这票生意……”<BR>  刘胜武却瞪了他一眼,喝道:“走错路就走错路,少给我装神弄鬼找理由!”<BR>  林苦娃却并不反驳,只是冷冷的哼了一下。不管怎么样,迷路了这个现实摆在眼前,在这冰天雪地,要想能平安回去,只能仰仗林苦娃这个地头蛇了。林苦娃却埋下头,一声不吭,一副我也没办法,听天由命的态度。<BR>  在雪地里折腾了这么久,几人都饿得撑不住了,幸亏大背包里没少装吃的,纷纷拿出来充饥,李明飞与张梦菲还有些小零食,也吃了一些。只有林苦娃原以为这一趟很快就能跑完,只带了一个冻得硬梆梆的馍馍,干嚼了咽下去,张梦菲看了林苦娃一眼,分了些牛肉干给他。林苦娃接过塞到嘴里,也不细嚼,咽了下去,一个谢字都没有。白海文嘀咕:“真是个粗人!”林苦娃闻言咧嘴无声的一笑,一摸脑袋,又到车里坐着去了。<BR>  李明飞看出钱明涛像个领头的,便与他商议,下面该怎么办。几个人嘀嘀咕咕,也没个好办法。最后还是钱明涛拍了板:“咱们上荷叶坪!”<BR>  张梦菲见人多,胆也壮了,赞同道:“对,不管怎么说,先去荷叶坪。要不一直找不到路,在这儿冻也会把咱们冻死的。”<BR>  商量定了,几个向荷叶坪走去。钱明涛要求他们都下车步行,把车子推过去,以节约柴油。眼前的情况不同寻常,柴油无疑对他们将来寻求帮助会有很大的作用。<BR>  谁也没有疑议,李明飞与张梦菲前头带路,钱明涛,沈志诚等人轮流推着车前进。先时看着已经离荷叶坪不远了,真的走起来,却也费了大半个小时,外冷内热,只觉得特别不舒服。刘胜武还骂骂咧咧的,嫌这个车太破,推起来费劲。平时多嘴的沈志诚倒是一句话也没有,他感觉眼前的形势很不妙。<BR>  <BR>  到了!一群人站在山下,仰望荷叶坪上的葱翠,不禁有些恍惚。这冰天雪地中,如何能有一片这么青翠的荷叶傲然而立?愣了许久,张梦菲受冷空气刺激,打了个喷嚏,众人才醒过神来。<BR>  “上去吧!”张梦菲冷得受不了,提议道。<BR>  “等等!”钱明涛掏出个喝光了水的空壶,叫林苦娃灌上柴油,沈志诚等人也纷纷效仿,林苦娃却苦笑道:“没有了……只够灌两壶的……”<BR>  钱明涛摆摆手:“够了,够了,有这两壶油,我们节约着用也能用一阵子的了。”<BR>  林苦娃小心翼翼的锁上车门,恋恋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才远远跟在众人身后上山。<BR>  <BR>  爬到半山腰,张梦菲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嘶吼,不禁吓得一哆嗦,其它人也听到了,李明飞纳闷道:“这山上应该最多只有野兔什么的啊……如果有猛兽,老百姓还敢把牛羊赶过来吗?”林苦娃却似什么也没听到,依旧埋头赶路,不一会儿,便追上了众人。</FONT></STRONG><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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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2006 19:20: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STRONG><FONT size=5>2、林苦娃悻悻的看着那一群人上了桑塔纳离去,摇了摇头,今天又泡汤了。这火车站除了每天中午来到站时人多一些平时基本没人,打算开到市中心去碰碰运气,也许遇上一两个置办年货的,还能把油费挣回来。<BR>  正准备发动车,看到车站里又出来了四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穿着厚厚的衣服,看不出是什么料子的,双肩背着鼓鼓的包,正说说笑笑的往外走。连车都打滑的地面,他们走起来竟然不甚费劲,林苦娃好奇的盯着他们脚上看。这鞋也没见过,林苦娃暗自叹了口气。<BR>  “师傅,请问这附近有招待所吗?”一个戴着眼睛,头发有点自然卷,看上去很斯文的年轻人过来问道。<BR>  “有!有!先上车,下面多冷呀!”林苦娃担心这笔生意再丢失,赶紧热情招呼。“那个,贵不贵?”“不贵不贵,最多二十块钱一晚上吧,你们要嫌这家贵,我再带你们找另一家!”林苦娃已经下车把车门打开了。四个年轻人简单的商量了一下,都上了车。林苦娃把门关上,又用铁丝把门拧了起来。这门要是不加固一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彻底坏了。<BR>  <BR>  车子开动,风从车门的缝隙里直往里灌,冻得几个人直缩脖子。“涛哥,也真有你的,竟然大过年的把我们几个拉到这里来!这鬼地方,冰天雪地,有什么好玩的?”眼镜有点埋怨。<BR>  “你不知道,这儿发现的一段长城,填补了我国长城研究历史上的一段空白哪!长城,是一个古老民族的象征。早在北齐时,就在这里修筑了长城,并设置军事要塞,隋开皇元年间,又沿北齐长城旧迹修筑了长城。据《重修林长县志》记载:明朝嘉靖年间,有人在县城附近牛圈瓦掘得一石碑,碑文云:开皇元年赞皇丁夫筑。长期以来,学术界都认为宋朝没有修筑长城。但宋、清一些文献都称宋朝在太平兴国五年于林长县设林长军并修筑了长城。近年来经考古勘察,专家称自林长城以东至林家岔乡的长城是宋朝在北齐和隋朝长城的基础上修筑的。公元 960年,赵匡胤发动兵变,推翻周政权建立宋朝后,北方面临契丹、党项族的严惩威胁。据《光绪山西通志》和《续修林长周志》记载:公元 979年,杨业之妻佘太君(折氏)的从弟宋朝名将折御卿攻占了太原西北的军事要地林长县,于公元 980年在林长调协了林长军,并在县城北的天洞堡向东修筑了长城;宋朝大学士曾公亮在他所著的军事专著《武经总要前集》中也说曾在林长修筑长城。而今这一发现填补了中国长城史上的空白,对宋朝历史的研究有重要的价值。”被称为涛哥的钱明涛对这一段历史倒背如流。<BR>  这四人都是长城爱好者,致力于走遍,看遍,玩遍中国尚留存的所有长城。自从夏天看到媒体上关于林长县发现宋长城的报道后,就萌生了要来一睹真容的念头。但四人都是学生,财力有限,打了一学期工,差点连学业都耽误了,才凑够出来旅游一趟的钱。钱挣够后,四人各以不同的理由,向父母请了假。父母一听说连年都不回去过,差得急得从电话线里伸过手来把他们拽回去,好说歹说,总算以每天报平安为代价,换取在外过年的自由。这四人分别是钱明涛,沈志诚(眼镜),刘胜武,白海文。<BR>  林苦娃一边开车,一边凝神听他们神聊,听到此处,插了句嘴:“你们几位对我们林长县挺熟悉的嘛,来旅游的?”沈志诚话最多,答道:“是啊,师傅,你给我们介绍介绍林长县有什么好玩的?”<BR>  林苦娃大笑道:“这破地方,有甚好玩的,我倒是想去你们大城市耍耍。”过会儿,又神色一正:“不过你说的长城,倒真是有。我们从小放牛,就常上去玩,还有,你看,这地上,那一个个跟人差不多高的土墩子你猜是个甚?那是烽火台!隔个几十米就有一个。不过也被毁得差不多了。”开车跑了一段,又指点:“你们估这是什么?这是钟楼,那是鼓楼,不知道哪个朝代留下来的!”<BR>  四人听得振奋起来。这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无数惊心动魄的战争就在这里发生,而县城依然保留得这么完好,真是奇迹。<BR>  林苦娃又指着一个高高的土堆叫道:“你们料这是甚?这是城墙!当年樊梨花镇守边关,骑着高头大马,从那城墙上一跃而下,杀得对手魂飞胆丧,奶奶的,还是唐朝好啊,有身力气就能搏个出身,老子空有一身力气,却只能在车站扛扛包,这还下岗了!”说到这里,林苦娃牢骚满腹。<BR>  <BR>  白海文听得最有共鸣。自己父母也算是兢兢业业的奉献了三十多年的青春,原以为能熬到退休,算来算去,退休金也够老两口生活的了。哪知道临退休了,厂子突然倒了,两口子老实巴交干了一辈子,拿了几千块钱,就要自谋生路了。老头子在家里天天牢骚满腹。听到这里,插嘴道:“这话确实有道理。现在要想出人头地,可不是光有本事就行了,有了本事还得有关系。不过有关系的话,没本事问题也不大,能捧个铁饭碗……”<BR>  <BR>  一向多嘴的沈志诚反而插不上话,与其它两人相视而笑。<BR>  “到了,就这儿!”这时,车也停了下来,四人下车,看到一个破破的招牌,上面写着“林长县招待所”几个红字,颜色也因风吹日晒,退得差不多了。林苦娃收了钱,刚想走,又问道:“你们去爬长城,长城离这儿可远着,要不要包车?给你们算便宜点。”<BR>  <BR>  钱明涛与其它几人略商量了一下,谈好价格,约好明天9点,林苦娃准时来接。四人走进招待所。已到年关,大街上冷冷清清,招待所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盏十瓦的小灯炮发出昏黄的光。四人顿时有了一种错觉,好像一下从正午走进了黄昏。<BR>  一阵风打背后过来,厚厚的登山服竟然被穿透,四人都觉得背后一凉。看来这地方真不是普通的冷啊。</FONT></STRO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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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2006 19:23: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FONT size=5><STRONG>李明飞心惊,张梦菲却也暗自心惊中。自从踏上林长县的土地,自己就一直被一种古怪的氛围包围着,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似曾相识,仿佛曾经来过一般。但熟悉的感觉里,又包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悲苦,苍凉。一股欲哭无泪的烦闷直冲胸臆,张梦菲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情,干脆就一句话也不说了。<BR>  驶出县城,很快就看不到人烟了。开始还偶尔能看到收割完后残留在地里的玉米秆子,再过去一段路,连人曾经活动过的痕迹都找不到了。张梦菲觉得这段路已经走了很久了,转头问李明飞:“林长县到底有多大啊?怎么还没到?”<BR>  李明飞正在胡思乱想,听张梦菲问,也发觉有些不对。按理说林家岔乡离县城不过二十来里路,这少说也走了半个小时了,为何不见长城的影子?而且,他印象中,林长县郊就没有这么大块的平地,为什么车子走了这半天,前面那座山始终离自己看上去还有很大一段距离?<BR>  张梦菲见李明飞的脸色,也知道事情有些古怪,低声嘀咕:“要不,咱们问问赵叔吧?会不会迷路了?”<BR>  李明飞叫了声:“赵叔?”前面的赵叔似乎一直专心开车,根本没听见。“赵叔?”李明飞提高了声音。还是没有反应。车速却一直飞快,只看见两边的雪地刷刷往后飞去。<BR>  “赵叔!”李明飞脸色有些发白,伸手去拍赵叔的肩膀。手一歪,赵叔的帽子掉了下来。张梦菲“啊”的一声大叫,几乎晕过去。帽子下,竟然没有脑袋!那个帽子,是凌空悬在原本脑袋应该在的位置的。李明飞全身发抖,又伸手去拉他的袖子,他略一使劲,赵叔整个人就被拉了过来,迅速的扁了下去。原来,那也只是一件空空的衣服。赵叔整个人,就像是蒸发了,只留下衣帽。而这衣帽,始终维持着驾车的姿势。再定睛看时,车已开到了悬崖边上。李明飞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大吼一声:“滚!”使劲拉住手刹,待车速稍慢,翻身滚了下去。张梦菲也会过意来,把包扔了出去,人也紧紧抱住脑袋,滚了出来。<BR>  只听轰一声,车子掉下悬崖,滚了几滚,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团火光,张梦菲还没来得及坐起来,看着大火,呆了。李明飞站起身来,走了过去,苦笑的看着张梦菲,张梦菲的头发全乱了,脸上也剐破了,渗出点点血珠,又迅速的冻了起来。李明飞怜惜的拍了拍张梦菲的肩膀,张梦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头埋进李明飞的怀里,全身颤抖。<BR>  李明飞检查了一下,发现没受什么重伤,只是剐破了些皮,轻声哄道:“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咱不怕……”又想起刚才那个空空的衣服壳子,也是一激灵,一身冷汗。<BR>  <BR>  张梦菲哭了一会儿,平息下来,依旧钻在李明飞怀里,不敢出来:“刚才,刚才是怎么回事啊,赵叔为什么突然不见了?”<BR>  李明飞牙齿也在咯咯发抖,答不上来。凭谁也无法解释为何一个人在好端端的开着车,突然便只剩了一套衣服?<BR>  突然,他全身一震,自语道:“难道……那传说是真的?”“什么传说?”张梦菲追问。“没,没什么,都是古老瞎传的鬼话,别信它的。”李明飞见女友吓得这副模样,不忍再说出来加重她的恐惧,但心里的阴影,实在是层层迭迭,挥之不去。<BR>  天气寒冷,再加上刚才出的一身冷汗,贴身的衣物湿透了,实在难受。张梦菲也冻得在李明飞怀里直打哆嗦,李明飞拍拍张梦菲的头道:“起来吧,咱们还是想办法回去。要不在这冰天雪地,非得冻死不可。”提到死字,不由得又打了个寒战。<BR>  两人转头准备往回走,却见赵叔带着一脸诡异的笑,站在面前。李明飞刚要张口问,眼前却什么都没有。却见张梦菲一样张口结舌的瞪着前面,低声问道:“你……也看见了?”<BR>  张梦菲机械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看见了。”说完,也不等李明飞反应,走向前去。李明飞赶紧提前幸存下来的包,追上前去。<BR>  <BR>  其实,张梦菲确实看见了些东西,但与李明飞看见的,是完全不同的。她看见的……是那个梦中的白袍女子,站在那儿,一脸悲苦。张梦菲这时,却突然觉得有一种亲切感,她似乎觉得,那个女子,与自己有些渊源,她迫切的想要让那个女子的悲苦从脸上消失。刚要向前,却似见到波光一闪,眼前空无一物。<BR>  <BR>  李明飞一把抓住张梦菲的手腕:“你等等我啊,你又不认识路,知道怎么走?”<BR>  张梦菲大声呼痛,这才发现,她的手腕也受了伤。那个式样古怪的镯子浸透了鲜血,颜色却别样的玲珑剔透起来,闪动着妖异的光,充满了媚惑。<BR>  李明飞看到这个镯子,不禁一怔。这色彩艳丽得太过妖异,似乎有些不祥。张梦菲也有些发愣。这个镯子自己是一直当个念想戴在手腕上的,李明飞以前就觉得这镯子的造型很是怪异,不知是由什么材料做成的,款式是一条蛇的形状,蛇头衔着蛇尾,两只蛇眼熠熠闪光,一直反对张梦菲戴。理由是他看到那两只蛇眼就觉得身上发毛。张梦菲平时很尊重李明飞的意见,唯独这件事却不依不饶,时间长了,李明飞只好视而不见。这会儿看到镯子,那蛇越发的活灵活现,似乎就要从张梦菲的手腕上下来。</STRONG></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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